隔天,程素一大早就起來做好了早飯,幾人吃了就要出飯館裏準備開張的事宜。

    “這一大早的就要出去啊”爲了哄老婆,陳排長一大早就自己親自做早飯。

    “今天你嫂子的飯館開張,這不就過去幫忙麼”齊泰國笑着道。

    “飯館”陳排長一愣。

    “我在學校和工廠那邊附近租了個小院子做飯館,今天開張呢。”程素回道。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們家又是裝修又是買風扇的,陳排長心裏有些怨懟,要不是這樣,估計華玲也不會眼紅。

    “那祝你生意興隆啊。”陳排長強笑着說了句好話。

    程素兩口子道了謝,招呼着打呵欠的寧格去了,陳排長懨懨的回到屋裏,他還得想辦法把華玲要的風扇今天給扛回來呢。

    “和誰說話呢”華玲正對着鏡子戴耳環,還左右照了照。

    陳排長笑着回了話。

    華玲轉過身來:“她還開飯館了”又撇嘴道:“還真幹起個體戶來了,村婦就是村婦,真是滿身銅臭。”

    陳排長沒回話,心裏暗付,他倒是想滿身銅臭,卻是找個錢都沒呢

    “你記得今天要幹嘛的吧,你昨晚可是答應我的。”華玲瞪着陳排長。

    陳排長忙說:“怎麼不記得呢,放心,今晚就讓你吹着大風扇。”

    華玲這才笑了,走過來摟過他的臉狠狠地吻了一下,這才拎了自己的包上班去了。

    陳排長等自家老婆出了家門,臉上的笑臉便垮了下來。

    一個風扇要七八十元,他哪來的錢

    說是排長,其實每個月的津貼也就那幾十元,華玲自小嬌生慣養,用的穿的都要好的,每月津貼,他都要上交不少,這還是他往少了說的。

    爲啥

    當初他爲了和華玲結婚,岳父家開口的彩禮就是五百元,他家只在一個窮旮旯的山溝,爲了讓他娶到華玲,父母把家裏的牛都賣了,把錢都給了他,又借了兩百多元,才辦了一場讓華玲滿意的婚禮。

    然而,就是爲了這麼一場婚禮,家裏還揹着債,他不得已,只能每個月都省點津貼,也不敢告訴華玲,給家裏寄去儘快還債。

    但上月,老母親又病了一場,他已經預支了點津貼給家裏寄去,再過兩個月,弟妹又要交學費,他也正頭疼着呢。這下子,褲兜裏那是可是翻轉也見不到一個錢,他哪來的錢去給華玲買風扇

    陳排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從兜裏掏出一包大生產煙,裏面也就剩下一根菸而已,點上,長吁了一口氣。

    沒錢寸步難行,他深深的體會到這個道理。

    走出家屬大院,陳排長往街上走去,想了想,順着齊泰國他們說的小飯館的地方走去,到了附近,遠遠的就看到他們夫妻搬了個八仙桌在門口。

    若是問他們借,要是被華玲知道了,會不會又要和他鬧

    陳排長很是有些躊躇,再看到齊泰國那張意氣風發的年輕臉容,心裏極是不平,都差不多的年紀,他甚至比他還年長几歲,可人家就是連長,而自己

    陳排長轉過身,氣餒的一嘆,眼睛掃到牆上貼着的一個小廣告,抿了抿脣,撕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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