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此妃不淑 >53.坦白
    無論是通姦還是淫穢,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都是可以讓她身敗名裂,要了她身家性命的指控,蘭秋容果然豁然變速,只見她高高的揚起自己的頭顱,就像是一隻被激怒了的母鹿,目中似噴出萬丈寒冰。“皇后娘娘的話,臣妾完全聽不明白,您說臣妾通姦,臣妾倒是想要問問,自己究竟是和誰通的奸”蘭秋容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過坦蕩,衆人見了心裏不禁存疑起來,紛紛看着一臉義正言辭的皇后娘娘。

    “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杜嘉柔疲憊似的搖了搖頭,一副對蘭秋容十分失望的表情:“伺琴,把東西拿上來。”

    “是”

    烈明豔不動如山的坐在那裏,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她心裏面在想着什麼。

    “皇上,諸位娘娘請看。”伺琴從托盤上舉起一張錦帕抖開道:“此帕就是從那姦夫身上掉落下來的,這帕子用的是內務府特供的雲綢,全宮裏只得三匹,分別去了皇后娘娘,貴妃娘娘,淑妃娘娘處,而如果奴婢沒有記錯的話,去年的端午,淑妃娘娘曾經把自己的那匹雲綢贈給了蘭嬪娘娘,還有這上面的繡着的蘭花圖案,這針法,這走線的技巧,無不說明了此錦帕就是蘭嬪娘娘親手所繡。試問一個後宮女子的錦帕爲何會被一個外男揣在懷中,還寶貝似的隨身攜帶着,說沒有姦情,誰能相信呢”

    蘭秋容看見伺琴手上的錦帕,臉色果然微微一變。

    “一張帕子而已就算是蘭嬪的說不定也只是她無意間丟失的呢”惠妃微微蹙起眉頭用着疑惑的口氣問着伺琴:“你口口聲聲說的姦夫,指的究竟是何人”要知道,皇家的後宮自古以來最怕的就是發生這樣事情,皇宮裏面除了太監外,基本上看不見一個公的,惠妃實在是不明白,那個所謂的姦夫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回答她的不是伺琴而是皇后杜嘉柔。

    “本宮也很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但是事實卻擺在了我們的眼前。”杜嘉柔看着上官明喧,似是抱歉一樣的對着他笑了笑,後者修長的手指在方矮的漆桌上輕輕釦着,一下一下的,卻像是扣在所有人的動脈之人。

    “此人姓王,全名王之延。是太醫院醫判,因太醫之職,常與後宮走動,是以得有機會與蘭秋容私通。”

    “胡說八道。”蘭秋容猛然擡起腦袋,那張極靜妍美的臉蛋上因爲憤怒而在瞬間漲的通紅:“皇上明鑑,我與那王太醫清清白白,並無半絲苟且私情,皇后娘娘您緊緊憑着一張手帕,就紅口白牙的污衊我與人通姦這也太過荒唐了吧”

    “荒唐你敢說這帕子不是你的”伺琴冷笑一聲,在衆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突然上前一步,從蘭秋容的袖口中一拽,果然拽出了條手帕,除了面料不同外,那上面同樣也有一隻靜靜綻放着的蘭花,在座的有很多都是精通女紅的高手,只需要一眼便知道,兩張帕子的確出自一人之手:“這張錦帕是韓美人親自看見從那王延之身上掉落下來的,在場的還有趙美人可以作證”被點名的韓珊珊站了起身,她是似乎早就知道了什麼,此時倒顯的較爲鎮定,反倒是坐在她旁邊的趙曼婷,臉上露出萬分喫驚的表情,似乎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一樣。

    “那日,我去看望孟昭儀”韓珊珊十分鎮定,三言兩語地便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出來。

    趙曼婷也一臉忐忑的爲此事做了證詞,證明那帕子的確是從王延之身上掉出來的。

    錦帕這種東西對於女人來說從來都是屬於私密的,如此明晃晃地出現在一個男人的袖口中,想不讓人聯想恐怕都難。

    “不僅僅是這條帕子。”不給孟瑩盈任何解釋的機會,杜嘉柔對着上官明喧道:“本宮還讓人在那王延之的屋子裏搜到了其他的東西。”

    伺琴微微一笑,知機的又打開了一樣東西,那是隻錦盒,規格不大,打開來看,裏面裝着的竟是一疊厚厚的紙張,其中大部分全是女子的畫像,淡看那女子或座或站,或哭或笑,種種神態皆都透紙而出,滿心情意人見可知。

    “蘭嬪,這上面的女子可是你”杜嘉柔斥問道:“爲何你的畫像會出現在王延之的臥房裏,還被其小心翼翼地藏着”

    蘭秋容自己也是萬萬沒有想到,師兄竟然會偷偷描繪着自己的畫像,此時真是掉進泥潭也洗不清自己了。

    當然,她若是個心狠的,斷然把事情全都推到王延之的身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是,蘭秋容又怎麼能忍下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所以,她現在除了沉默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帶王延之過來。”上官明喧淡淡地說道。

    神色之間不辯喜怒。

    很顯然,杜嘉柔對此早有準備,或者更準確的說,那王延之兩個時辰前就已經被她控制住了,要不然也不會那麼順利的從他的房間裏搜出這樣的東西。

    王延之很快的便被押送了進來。

    這個男人看起來十分平常,無論是外表還是氣質都趕不上皇帝陛下半根毫毛,他就是這世間最普通不過的一個男人一樣,看上去並無什麼出彩的地方。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看上去稀鬆平常的男人,竟然敢膽大包天的去覬覦皇帝的后妃,簡直就是不知死這個字究竟是怎麼寫的。王延之一進來,視線裏映進的第一個人影就是跪在那裏的蘭秋容,再一掃這三堂會審的場面,以及伺琴手裏那明晃晃的一疊畫像,他心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微臣王延之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他漫步頭大汗的跪在地上,渾身上下抖如篩糠。

    “這些是你的東西嗎”上官明喧指的是那繡帕以及那一疊書信畫卷。

    王延之知道自己不可能不承認,那畫卷上不單單有畫,還有他提的一些詩句,但凡是找個精通筆錄的,一眼就能夠斷定這些字畫絕對是出自他的手掌。“微臣罪該萬死。”王延之一個頭扣在地上,從嗓子眼中發出的聲音乾啞到幾乎在泣血:“蘭嬪娘娘端淨淑柔,微臣偶然見之,便心生仰慕之情,實是萬死不能贖其罪,但這些都是微臣私下裏的癡心妄想,娘娘根本不知情,還請皇上不要牽連無辜”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王延之會這麼的老實竟然連一句辯解都沒有,居然就這麼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

    便是跪在地上的蘭秋容聞言臉上也露出震驚的表情,她看着一旁的的王延之,雙目之中不禁流露出千萬種複雜的情緒。

    王延之還生怕別人不相信,嘴上跟打鋼炮似的連串說道:“臣每次到後宮出診,太醫院那邊皆有記錄,至今年爲止,微臣總共爲蘭嬪娘娘看過三次病,每一次現場均都有丫鬟奴才在場,從未有私祕不軌之舉,請皇上萬要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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