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少女的聲音從不遠處飄來。
伊澤聞聲看去,吉娜正盯着那一輪落日惆悵,她從哥哥那裏知道了伊澤便是伊澤瑞爾,父親更是告誡她:千萬別做出格的事情,凱特琳小姐也在船上。
吉娜第一次對一名男子傾心,可是這名男子卻是自己曾經朝思暮想的英雄,她的眼光還是很好的,一眼便從人羣中看中了他,可她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她只是爲了她那初開的情竇感到憂傷,從而有些患得患失。
“吉娜小姐。”伊澤走過去打了個招呼。
“是伊澤瑞爾先生啊,噢,我想起來了,父親好像找我有事,先生再見。”吉娜說完便逃了開去。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當她明白他們之間不可能的時候,她心碎、傷感,她能做的就是儘量避免與他見面,更何況是兩個人單獨見面,這種時刻本應該是她期望的,但也是她最怕的,她怕自己一不小心陷得更深,所以只能逃離。
伊澤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他哪裏得罪吉娜小姐了。
“沒有打擾你們的約會吧”
伊澤不需要看就知道是娜美來了,這幾天娜美總是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周圍,當然也只是在他獨自一人的時候。
“哪有什麼約會,我只是出來散散心。”
“切,裝深沉尿褲子的小屁孩懂得什麼是深沉”娜美看着伊澤的模樣打趣道。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聊天會把天聊死的”伊澤快瘋了,自從那天被娜美撞破之後,娜美時不時的就拿那件事挖苦他,他又不能告訴娜美實情,伊澤感覺自己遲早要瘋掉。
“天空不是應該和海洋一樣嗎它們怎麼會死”
伊澤感覺兩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他也懶得接話。
“我喜歡海洋,它是那樣的雄偉壯觀,那樣的令人陶醉。你看那些藍藍的海水翻騰了一天的浪花此刻就像玩累了的小孩一樣,靜靜的躺在母親的懷抱,這是多麼溫馨的一面啊。”娜美一臉陶醉的看着月色下的大海豔羨的說道。
“秋水共長天一色,落霞與孤鶩齊飛。”伊澤看着夕陽下海面上那一隻不知名的海鳥喃喃吟道。
娜美凝思片刻,認真的問道:“孤鶩是什麼”
伊澤看着娜美一副求知寶寶的模樣,略感滿意,解釋道:“孤鶩在這句詩歌中指的是孤單的野鴨。”
“哦,可是那明明是一隻普通的海鳥,不是野鴨啊。”娜美非常認真的糾正道。
伊澤嘴角抽搐、眼皮狂跳,他已經不想繼續解釋了,他覺得跟娜美解釋完全是無意義的事情,因爲她總能找到新的問題。
“雖然你說的這兩句詩歌中有的地方用詞是錯誤的,但總的來說這兩句詩歌的意境還是不錯的。”娜美極爲認真的點評起來。
伊澤心中已經無力反駁了,意境還是不錯的,不錯的呵呵,這t千古名句好不,你竟然只給了個不錯的評語,這點評實在是無力,實在是無力吐槽啊
“沒想到尿褲子的小屁孩還懂詩歌,真是讓人驚訝。”
“再說一遍,我不是尿褲子的小屁孩我那根本不是尿褲子還說什麼讓人驚訝,你是人嗎”伊澤一頭黑線,極爲無奈,這個污點怕是在娜美這裏是永遠也抹不掉了。
“還不承認,我都看見了,不是尿褲子那是什麼”娜美見伊澤沒有回答,繼續說道:“我當然是人了,正宗的瓦斯塔亞人,你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
“好吧,親愛的來自瓦斯塔亞族的人魚娜美小姐,我現在要回去休息了。”伊澤已經不想跟這站着了,他怕自己實在忍不住把娜美丟下海去,當然前提是自己能夠打得過娜美,想了想自己那可憐的戰五渣,還是洗洗睡吧。
當伊澤進入房間躺在牀上的時候,娜美又出現在他的牀前,伊澤對於娜美的神出鬼沒已經有些習慣了,問道:“你們瓦斯塔亞人都不睡覺嗎”
“睡啊。”
“那你怎麼不回海里”
“誰告訴你我們瓦斯塔亞人睡覺必須要去海里的”
“真是奇了怪了,你一個人魚不去海里睡在哪睡”
“我們瓦斯塔亞人有的生活在天上,有的生活在山中,還有的生活在叢林,我們鮫人部落雖然生活在深海,但我們也可以在其他地方生活啊,並不是說離了海水就活不了了。”
伊澤看着娜美魚尾下的那池水說道:“既然不一定非要靠水,那你幹嘛一直踩着那池水”
“喜歡啊,你不覺得這樣很舒服嗎”
“好吧,你贏了,親愛的娜美小姐,我現在要睡覺了。”
“你睡吧。”
“我說,我現在要睡覺了。”
“我聽到了,你睡啊。”
“我說,我現在要睡覺了親愛的娜美小姐,您難道不知道要回避嗎”伊澤感覺跟娜美交流起來實在太難了。
“爲什麼要回避啊你睡你的。”
伊澤感覺自己要崩潰了,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現在要睡覺了,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麼”
“我也要睡覺啊。”娜美在想伊澤爲何一再強調他要睡覺了。
“在哪”
“這兒”娜美指了指伊澤的牀。
“你睡這兒,我睡哪”
“牀這麼大,睡兩個人應該沒問題呀。”
“我沒聽錯吧你說你要跟我睡在一個牀上”伊澤以爲自己聽錯了。
“沒錯啊,我還沒睡過牀呢,我想試試。”
“試試你知不知道陌生男女不能隨便睡到一個牀上的”
“是嗎可是跟我們有關係嗎我們又不是陌生男女,我們不是朋友嘛。”
“朋友也不能隨便就睡到一個牀上。”
“是嗎我們鮫人部落沒有牀,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在深淵戰鬥的時候,如果累了,彼此靠在一起休息是很平常的事情。”娜美說完便跳到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