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問你嗎？”青蓮上御淡淡道。
歸行咬牙：“定格命盤的機會只有一次，一旦定格，再無反悔機會，你們當中誰都可以與我定格命盤，唯獨他不可以。”
“他既非永恆生命，更是連因果都無法運用，我與他定格命盤圖什麼？就圖他能排斥別人的因果？”
枯祖平靜。
陸隱看着歸行：“你好像搞錯了一點。”
歸行與陸隱對視，看到了陸隱眼底的冷漠。
“不是你帶他，是他，帶你。”
歸行死盯着陸隱：“沒有我，他定格不了命盤。”
“你爲什麼會覺得我人類文明只有三個領悟因果？”陸隱反問。
歸行心一沉：“還有？”
陸隱瞬間消失，再出現，帶來了一個人--將七。
他看向歸行：“試試。”
如果不是歸行要定格命盤牽扯重大，他還真不願廢話，直接以生死威脅，它必然同意。
可一旦定格命盤，接下來枯祖就要與歸行在一起修煉了，他不想把關係搞的那麼僵。
歸行看向將七？恩？什麼玩意？這小子連祖境都不到？
陸隱聲音傳來：“他纔是我人類文明最有天賦的奇才，今日破例讓你見見。”
被子裏，將七小心看向外面，看到了陸隱，行禮，看到了青蓮上御，行禮，然後看到了枯祖，行禮，最後看向歸行，烏龜？管它呢，行禮。
儘管活了數千年，可將七依然與當年一樣，心態很年輕。
歸心看着將七，以因果，觸碰。
然後，因果被彈開了。
歸行瞪大眼睛，見鬼，怎麼又一個？
它不信邪了，繼續打出因果，但就是不斷被彈開，不過有一點比枯祖好，就是被彈開的因果並沒有消耗，依舊可以被歸行利用，否則它還真不想嘗試。
一次次嘗試，一次次被彈開，它看了看將七，又看了看枯祖，這到底什麼文明啊。
枯祖也詭異的看着將七，這小傢伙什麼情況？
將七見所有人都盯着他，尤其那隻烏龜，目光好怪，是自己做錯什麼了嗎？
“對，對不起，我是不是應該做什麼？”
陸隱笑道：“你什麼都不用做，將七，你做的很好。”
將七：“？？”
不久後，陸隱把將七送回去了，再回來，歸行心態徹底變了。
這個人類文明還真不止一個領悟因果的，但那個枯祖與被子裏那小傢伙爲什麼會那樣？他們對因果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此刻，它有些懷疑龜生。
“將七是我人類文明領悟因果修煉者中年齡最小，修爲最低的，但他天賦最高，給他時間一定可以趕上來。”陸隱聲音傳入歸行耳中。
“但命盤不止一個，等他趕上來，我人類文明還會有因果領悟的強者與他定格命盤，畢竟，命盤可不止一個。”說完，他取出得自坐令序列的命盤。
坐令序列本就有一個命盤，它死了，命盤自然落到陸隱手中。
看着陸隱有兩個命盤，歸行苦澀，命盤極其稀少，宇宙無盡大，哪怕神宮範圍，永生境不借助祭臺短時間也無法橫穿，這麼大範圍，未必不能出現一兩個領悟因果的奇才，可大部分領悟因果的生物都不可能接觸到命盤。
這個人類文明如今居然有兩個。
太奢侈了。
對陸隱說的還有其他領悟因果的修煉者，歸行不再反駁，它不信人類還有，可沒意義了。
一個將七足以讓它無法選擇。
人類缺的只是時間，而它缺的卻是命盤，甚至自己的命。
歸行無奈：“好吧，我與他定格命盤。”
陸隱與枯祖他們對視一眼，搞定。
定格命盤並不簡單，雙方都要在命盤內輸入自己的因果。
那麼問題來了，枯祖沒有因果，這怎麼弄？
這個問題擺在面前，歸行樂了，如果枯祖無法定格命盤那就不關它事。
商量了一會，陸隱讓歸行用它的因果攻擊枯祖，枯祖排斥，將排斥的因果甩向命盤，或許能成。
“被枯祖前輩排斥的因果直接消耗，意味着在那一刻，因果不屬於你，而是屬於枯祖前輩，排斥，消失，是枯祖前輩對因果的運用，甚至可以理解爲掌握，儘管無法二次掌握，但那一瞬間算他的，或許可以成功。”這是陸隱的理解。
除此之外再無其它方法。
歸行不贊同，但聽着還有道理：“行吧，那就嘗試了看看。”
在定格命盤前，它需要虔誠的心態，也提議讓枯祖保持虔誠心態，畢竟要接受主因果一道的恩賜。
“虔誠？”枯祖怪異。
歸行翻白眼，是啊，虔誠，這些人類都很虔誠，他們虔誠的想推翻主一道。
可不定格命盤，自己的命也在他們手裏，主一道一旦要抹殺他們，可不會顧忌自己。
歸行感覺自己的未來黯淡無光。
還要帶個拖油瓶。
另一邊，枯祖好奇：“那個將七是怎麼回事？”
當初枯祖被封在蜃域，其後陸隱才前往靈化宇宙，他從未見過將七。
陸隱把關於將七的情況說了一下，聽得枯祖茫然：“連你的因果也不行？”
“誰的都不行。”青蓮上御道。
“沒查出原因？”
“查不出來。”陸隱道，將七，是個特殊的存在，即便以他現在的境界也看不出問題在哪，這讓他想到了相思雨。
相思雨，鴻運當頭，結果是主氣運一道的存在。
那將七呢？
他現在完全不敢對將七如何，唯恐把他給逼成第二個相思雨。
…
距離無神封域遙遠之外，甚至遠離了三大神宮範圍，這裏，陸隱都不知道是哪。
歸行也沒來過。
周邊星空很陌生，也沒有祭臺。
這裏，是定格命盤的地方。
沒人知道定格命盤的時候，主因果一道是否能察覺人類文明，所以越遠離越好。
這也是枯祖的要求。
此地除了歸行與枯祖，就只有一個陸隱。
即便陸隱也是相隔超過兩百年永生境距離，遠遠望着。
星空下，命盤漂浮歸行與枯祖中間。
歸行很嚴肅：“我不知道你們人類文明與主因果一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此刻必須心誠，即便再有什麼想法都壓下去，你面對的是主因果一道，可以看清你的過往。”
枯祖道：“我明白。”
歸行強壓下煩躁，既然必須與此人定格命盤，唯有認命。
總比永遠無法加入主因果一道的好。
它開始了，因果注入命盤內，頓時，命盤亮了一半，還有另一半沒亮，它瞥了眼枯祖，打出因果，枯祖直接將因果排斥向命盤的方向。
歪了。
歸行嘴角一咧：“你認真點。”
枯祖皺眉，他很認真，但從沒想過有一天排斥因果還要瞄準方位的，誰扔垃圾的時候要注意姿勢？
“再來。”
歸行又打出因果，枯祖再次排斥，還是歪了。
“你行不行？”歸行不滿，它的因果可是很珍貴的，這傢伙不斷消耗它的因果，那都是心血。
“抱歉，再來。”
歪了一點點。
再來。
沒夠到，還沒觸碰命盤就消失了。
再來。
就差一點了。
歸行爆發：“你夠了，到底要消耗老夫多少因果？”
枯祖看向歸行，目光深邃如淵，這一刻的他與之前完全不同，充滿了難以形容的堅韌與霸氣：“我知你看不上我，但你沒得選擇，既然你我註定要定格命盤，將來就要共同面對主因果一道。”
“別給我甩臉色，若心存二心，不用陸隱他們出手，我就能宰了你。”
歸行瞪大眼睛：“小子，你說什麼？”
枯祖語氣冰冷：“只要我想，就可以做到。”
歸行冷笑：“狂妄，你可知你連突破永恆生命的機會都不大。”
“我信人定勝天。”枯祖道。
歸行眼睛眯起，看枯祖目光充滿了蔑視，卻也無奈，它註定擺脫不了此人。
再狂妄也沒辦法。
除非此人真能突破永生境，即便如此，那也只是起步。
“再來。”枯祖對歸行不再客氣，實則從一開始對歸行的客氣並非因爲它是永生境，在枯祖眼裏，凡是人類之敵，哪怕是主一道掌握整個方寸之距，他也敢出手。
對歸行客氣是因爲需要藉助這個烏龜窺探主因果一道，爲的是人類，但他發現這死烏龜有點蹬鼻子上臉。
歸行不甘心的哼了一聲，再次打出因果。
兩次後，成功了。
因果被枯祖排斥向命盤，直接點亮了另一半。
歸行絕望，居然成功了，那個人類猜的不錯，當因果被此人排斥的一刻就已經屬於他，從某個角度看，這傢伙對因果的掌控是絕對的。
隨着命盤點亮，騰空而起，浩瀚偉力滾滾而來，宛如整個宇宙活了。
枯祖擡頭望去，看不到，但卻感覺得到，自己，被什麼注意了。
歸行急忙拜服。態度相當恭敬。
遠方，陸隱眼睛眯起，這一刻充滿了心悸，這種感覺與方寸之距被主一道降臨相似，卻又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