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啓明點點頭。
陸隱深深望着圖啓明：“她真剝奪了你的天賦？”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圖啓明奇怪。
是啊，陸隱早就知道了，可那個時期太早太早了，並不清楚剝奪天賦是多不可思議的事。
直至今日，他還想過無人可以剝奪別人的天賦，唯一也就是陸源老祖種出了瞬間移動。而今若將記憶拉回那個時期，其實除了白仙兒剝奪了圖啓明的天賦，還有一個--靈靈族。
靈靈族，可吸收別人的天賦爲己用，一共可以吸收十種，最終確定一種爲永恆天賦，其餘天賦融合其中，成就絕強。
如今回想起來，這是多不可思議的事。
要知道，即便主一道都無法這麼做。所以認知纔是財富的根源，很多人見了寶物都不認識，失之交臂。有些事，貌似平凡，實則一點都不簡單。
也許該找靈靈族聊聊了。
陸家能傳自第三壁壘壘主陸通天，那天元宇宙其他人或許也有九壘傳承。
對了，還有木時空的木天賦，木天賦來自木靈果的演變，也該去看看。
不過在此之前先解決圖啓明的事。
“那你的啓明星現在在哪？”
圖啓明擡頭，目光越過陸隱，看向星空。
陸隱轉頭看去。
宛如諸多星辰一般，不過那顆很黯淡，幾乎沒有光芒。
他抓住圖啓明，一個瞬移消失，想要接近那顆星辰。
然而星辰依舊離他遙遠。
“沒用的，啓明星與我一直保持這個距離，哪怕沒有被白仙兒剝奪也是這樣，這天賦沒別的用，就是能不死。”圖啓明道。
“不死？”
“是啊，只要啓明星在，我就在，想殺我，唯有先摧毀啓明星。這也是那個賤人奪走啓明星的目的。”
陸隱皺眉：“怎麼不早說？”
“我說過了呀，你不是一直知道嗎？”圖啓明喊道。
陸隱再次看向啓明星。
他是知道，卻從未在意過。誰能想到這點。如果早想到，當初白仙兒死在自己懷裏的時候，就能知道她沒死。
“這可別怪我，我早就說過了。”圖啓明又來了一句。
陸隱道：“現在這啓明星還沒有被你拿回來吧。”
說到這個，圖啓明無奈了：“明明那個賤人早不在了，我就搞不懂，啓明星爲什麼還拿不回來。”
“我之前打聽了一下，聽說那賤人被主歲月長河拖走了，那應該很遙遠纔對，這啓明星憑什麼還沒歸還我。”
陸隱無法解釋這個問題，就好像他無法解釋分身與本尊之間意識相連的問題一樣。
白仙兒與啓明星之間必然也存在類似的相連。
所以，她其實一直都知道人類文明發生的事，通過這啓明星。
但即便知道，也不可能知曉酒問前輩他們去青山望的神宮，這一點更應該理解爲巧合。
餘亭說過，她本就要拜師赤雨，赤雨的條件是讓她蒐集三千條歲月長河支流。
以赤雨所在地與青山望神宮的距離，她不是沒可能盯上青山望。
只是剛好遇到了酒問前輩他們。
通過啓明星，她認出了酒問前輩與霸融，順勢佈局，這才合理。
否則她就太全知全能了。
其實一開始他以爲白仙兒不知道青山望與餘亭的關係，通過餘亭還能找到她，然而她必然知道。
陸隱一個瞬移來到啓明星前方。
不帶圖啓明就能接近。
看着近在咫尺的明亮星辰，並不大，卻很璀璨，如同赤雨也不大，卻能讓遙遠之外都看到一樣。
“白仙兒，我知道你看得到我，也能知道我在說什麼。”
“那麼，你聽好。”陸隱目光平靜：“以青山望引出餘亭，以餘亭引出赤雨，或許這一切都在你佈局之內。”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如果爲己，利用我幫你剷除赤雨，我會找你算賬。”
“如果不爲己，而是對付主一道，你我依舊恩怨兩消。”
“我不知道你接下來會做什麼，也不奢求你永遠站在人類文明的立場，但。”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聲音低沉：“你死的那一刻，我挺難受。”
說完，一把抓住啓明星甩向圖啓明。
圖啓明拿不回啓明星，他卻能輕易做到。
哪怕白仙兒站在面前也擋不住。
這不是剝奪天賦，而是幫圖啓明拿回天賦，並不難。
圖啓明做了九十九步，他做一步即可。
下方，圖啓明一臉懵，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拿回啓明星了。話說回來，老大剛剛對着啓明星說什麼的？不會在緬懷那個賤人吧。
星空，陸隱還沒離去。
此事透着古怪。
白仙兒爲什麼要利用他們對付赤雨？她明明要拜師赤雨纔對。
她故意引出赤雨一戰，還留下仙蘿花，顯然考慮好了一切。
那麼，赤雨有什麼值得她暴露啓明星都要對付的？除非，赤雨不簡單。自己瞭解白仙兒，白仙兒也瞭解知道，肯定知道自己一定能找出啓明星，這個代價於她而言，太大。
或者說，赤雨不單單是主歲月一道主序列那麼簡單。
想到這裏，他一個瞬移找到混寂，也面對了已經重創脫力，無法再動彈的赤雨。
“現在這種問話方式我喜歡，你應該無法拒絕。”陸隱聲音傳來。
赤雨黑暗時間蠕動了一下，發出虛弱的聲音：“你想問什麼？”
陸隱盯着它：“堂堂主序列，修煉到這一步不容易，我也不想殺你，就看你能用什麼保命了。”
不問，而是讓敵人自己說，這套路陸隱太熟悉了。
通過這招他得到了很多意料之外的情報。
此次也不例外，因爲赤雨說了一句話，徹底驚住了他。
“我是王家派出來加入主歲月一道的。”
陸隱被驚住。
混寂也震驚了。
王家，只有一個王家，王文的王家。
陸隱驚訝望着赤雨：“你背後是王文？”
赤雨虛弱道：“是，很久以前，我還只是契合一道宇宙規律的時候，是王文找到了我，幫我加入主歲月一道，漸漸成了如今的地位，這應該是你想知道的祕密，也是你們對我出手的目的吧。”
“畢竟，王家與人類，是兩個概念，相比主一道，有些人更想對付王家。”
“但我不明白，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混寂瞥了眼陸隱，很想來一句，我們不知道，是你說的。
他們對赤雨出手，純粹是爲了對付主一道，順便找白仙兒，就這麼簡單。
當然，主序列的價值也是出手的誘因之一。
“王文爲什麼讓你加入主歲月一道？”陸隱問。
赤雨道：“我不知道，直到現在他都沒說過原因。”
“那他跟你說過什麼？還有，他有什麼手段控制你？”
“沒有，他沒有控制過我，也沒跟我說過什麼。”
混寂厲喝：“你當我們傻啊，王文費勁把你安插入主歲月一道，卻什麼都不讓你做，還不控制你，怎麼，你是他兒子？他這麼幫你？”
赤雨苦澀：“他真沒跟我說過什麼，你們有因果之力，可以查，我總不能編個理由出來吧，那樣更會被你們懷疑。”
陸隱與混寂對視，聽起來還真是這樣。
但王文憑什麼這麼做？
太不合理了。
還有，這莫非就是白仙兒引自己對赤雨出手的理由？
對付王文？
白仙兒是知道王文幕後主導一切的，可她憑什麼想對付王文？就好似凡人謀算祖境強者一般可笑。
陸隱看着赤雨：“所以，你現在告訴我的是，你背後是王文，然而王文對你既沒有要求，也沒有控制手段，是這樣嗎？”
赤雨沉默了。
它也知道這很不合理，但事實就是這樣。
混寂齜牙：“留着沒用，宰了吧。”
赤雨急了：“我說的是實話。”
一急，聲音都變了，帶着嘶啞與憎怒，如同失去了利爪的野獸，想威脅卻威脅不起來。
陸隱隨手一揮，點將臺地獄出現，“進去。”
赤雨不安：“我說的真是實話，沒有欺騙你們。”它以爲進去就得死。
陸隱目光冰冷：“對我們無用的實話還不如對我們有用的廢話，進去。”
赤雨體表，黑暗時間不斷扭曲，顯示出其不安的內心：“其實，我還有個身份。”
陸隱與混寂不動聲色，冷冷盯着它。
赤雨很強，而且很謹慎，畢竟活了那麼多年。然而再強的生物面臨死亡都會控制不了自己，因爲它們的命，真的不由自己做主。
就像一具乾枯的屍體，無論生前多輝煌，最終都是黃土，任由野狗踐踏。
“我是反流營勢力中的成員。”赤雨語氣低沉到了極致，顯然，這句話說出來需要勇氣，是最大的祕密。
陸隱疑惑：“反流營勢力？這是什麼？”
赤雨料到陸隱不知道，“想要推翻流營的生物組成的一個勢力，這個勢力目的是將對流營的憎恨轉移到主一道，以推翻流營爲表象，實則更是謀算整個主一道。這個勢力很強，非常強，而且隱藏極深，哪怕主一道都難以察覺。我就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