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些事對於這棵大樹而言不過是發生過而已,與它沒太大關係,但它就是看到了,也知道了。
陸隱曾不止一次感慨宇宙之神奇,即便永生境都無法看穿所有的物種。
直至此刻,他竟然得知這兩棵樹與主宰一族有關。
他去了太古城,看到了迎客衫。
它沒有再逃跑,彷彿太古城就是它的歸宿。
陸隱來到它身前,擡手,緩緩放在它身上。
大樹身體一震,有些退縮的往後移了移。
“小樹苗想你了。”陸隱又說了這句話,當初太古城決戰後,他也這樣來到這棵大樹前,說了這句話,那時候,這棵大樹還紮根於火焰中。
大樹身體晃了晃,似在迴應陸隱的話。
陸隱目光透過大樹看向太古城。
殘破的城池見證了無盡戰爭,這座城池有着特殊意義,始祖曾在此咬住序列之弦,使天元宇宙免於重啓。人類無數高手在此與永恆族決戰。
他也在此失去了很多戰友。
如今再看,與主歲月長河主宰一族的古城重合。
太古城是濁寶,這是始祖說的,雖然殘破了。如今想來,能被兩棵大樹承載矗立於主歲月長河,絕非普通城池,很可能與太古城一樣就是濁寶,也就是說,太古城或許就是主歲月長河曾經屬於主宰一族的古城之一。
否則迎客衫爲什麼在這?
他帶出了聖弓。
聖弓看到太古城,脫口而出:“古城?”
陸隱不意外:“這就是古城?”
聖弓驚呆了,看陸隱目光再次變得不可思議,人類文明爲什麼有古城?不應該啊,不合理啊。
緊接着,它又看到了迎客衫,腦中突然冒出個瘋狂的猜想,人類文明不會打算以這座古城,逆流歲月,狙擊主宰一族所有的古城吧,這也太瘋狂了。
不過這座古城殘破了。
聖弓想到的,陸隱也想到了。
他不知道太古城爲什麼在天元宇宙,不知道迎客衫與大臉樹爲什麼也在天元宇宙,必然與九壘文明有關,因爲即便始祖都無法干預更久遠之前的事。
這意味着,九壘文明曾經或許有過某種打算。
某種,看起來很瘋狂,也很不可思議的打算。
沒有再打擾迎客衫,陸隱去了農家種子園,來到大臉樹面前。
在這裏,他見到了白雪,頗爲意外。
“你怎麼還在這?”
白雪更詫異陸隱會來,農家與陸隱地位懸殊已經太大了,即便存在祖境,在如今的人類文明都很尋常,入不了陸隱的眼,她不理解陸隱在這做什麼。
“我曾經照顧大臉樹很久,偶爾回來看看。”白雪道。
陸隱點點頭,“我與大臉樹有些話要說。”
白雪看了眼大臉樹,默默離去。
大臉樹看到陸隱很是高興:“好久不見了,小傢伙,樹伯伯很高興你能來。”
“上次我們說到哪了?對了,鳩河之戰,話說,當初幽冥之祖。”
陸隱打斷:“鳩河之戰講過了,而且這次我也不是聽你講歷史故事的,很多古老的人物都已出現,你不知道?”
陸隱道:“你口中說的幽冥之祖,我可以把她帶來與你相見。”
大臉樹擡眼看向高空:“不用了,對我來說她只是歷史的一部分,不是我生命的一部分。那麼小傢伙,你又來找樹伯伯有什麼事?是對哪段歷史不瞭解嗎?樹伯伯告訴你。”
“你什麼都知道?”
“當然不是,只有看過的才知道。”
“可你似乎看不到多少,尤其不應該看到鳩河之戰。”
“哦,那是樹伯伯一位好友告訴我的,它知道樹伯伯喜歡聽故事,見證歷史,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告訴樹伯伯一些事。”
“過去的是歷史,現在看到的也是歷史,因爲你在見證歷史。那麼,你的那位好友告訴了你什麼?”
大臉樹嘆息:“好久沒來了,真的好久好久,誒,或許已經燃燒了吧。”
“是迎客衫。”
“好像是這個名字,它很擅長奔跑。就是時常會被抓住關起來,但它總有辦法跑掉。”大臉樹高興。
陸隱看着它:“左擎。”
大臉樹眨了眨眼,沒聽懂。
陸隱皺眉:“右擎。”
大臉樹還是眨了眨眼。
“歲月長河之上的古城。”
“太古城?”
“你沒聽過左擎與右擎之名?”
“沒有,這是哪位歷史人物啊?”
“是你自己。”
大臉樹茫然了:“樹伯伯沒有這個名字,莫非在別人的歷史記載中,以這個名字稱呼樹伯伯?恩,樹伯伯很高興能被記入歷史。”
陸隱搖頭,看來是真不知道。
這大臉樹不像說謊,也沒必要說謊。
它總不可能抱着回到主宰一族的希望吧。
“你是如何誕生的?我想知道關於你自己的歷史。”陸隱道。
大臉樹想了想:“樹伯伯講歷史通常是知道什麼講什麼,按順序來。”
“我知道你的起源,你自己就不想知道?包括迎客衫的起源。”
“是嘛,好吧,樹伯伯是被栽種的。”
“誰栽種了你?”
“一個叫太初的人類,先把我們栽種於太古城,後來移植到了他自己的住處。”
“始祖?”
“恩,人類是這麼稱呼他的。”
陸隱想起來了,當初始祖說過,迎客衫栽種於太古城,可接引太古城火焰,穿梭各大戰場,有緣者會被帶來,卻沒想到就是始祖自己栽種的:“始祖爲什麼栽種你?”
“應該有原因嗎?與你說的我們得起源有關?”
“不錯。”
“可我不知道原因,或許你該問問了解太初的其他人,比如三界六道。”
對啊,陸隱立刻找來了陸源老祖他們。
三界六道,除了死神與命運,其他都在了。看的大臉樹一陣晃神,有種重回歷史的感覺。
“恩?大臉樹?”初一驚訝。
他們雖然在天元宇宙很久了,但從未到過種子園,畢竟沒人會把大臉樹特意在他們面前提起。
可誰又知道他們居然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