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哪一點都可能達到她的目的。
至於自己，一旦因果主宰被引出來，摧毀大騫文明的自己絕無可能逃脫。
自己的死，人類文明的滅亡，她根本不在乎。
殺聖滅，解決因果主宰一族絕代奇才，摧毀大騫文明，等於直接對因果主宰出手。
太狠了。
如果不是聖漪說明，自己怎麼也想不到這點。
如果此刻陸隱知道有人在相城破壞駝臨爲他矗立的雕像，想以此削弱他對相城的影響力，他絕對不顧一切回去弄死那傢伙。
自己一旦對大騫文明出手，因果主宰也是這種感覺。
他看向聖漪：“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聖漪傲然：“雖然我被流放，可怎麼說也是契合三道規律存在，這些事，三道規律都應該知道。我指的是本族三道規律。其它主宰一族對於主一道框架的維護要做什麼，只有它們自己知道，我也不知道。”
陸隱目光一閃：“是因果主宰故意告訴你們的吧。”
聖漪點點頭，“人類，你很聰明，不錯，主宰特意告訴了我們，就是爲了杜絕你想要摧毀因果束縛點的行爲。”
“與其麻煩的事後算賬，不如提前杜絕這種麻煩。”
“這就是主宰的想法。畢竟宇宙無數文明，無數無數生靈想殺主宰，主宰不可能解決的了，它也不在乎誰在背後算計它，只要沒真的動手影響到它就行。”
不得不說因果主宰這招很有效。
明擺着告訴你別亂動。
這是站在絕對高位，不在乎敵人多少的前提下才會有的想法。
如果那些想找敵人的存在，大可以不說，等着敵人破壞這個點，然後再出手，麻煩歸麻煩，可終歸能解決敵人。
主宰不需要這麼做。
它們敵人太多太多了，根本殺不完。
但，相思雨那邊怎麼交代？
陸隱沉思。
相思雨既然把這份星空圖給自己，就是要自己摧毀大騫文明的，這毋庸置疑。
如果自己不做，相思雨會不會找來？
他神色肅穆，一面是因果主宰，一面的氣運主宰。
夾在這兩個中間，稍有不慎就是滅亡。
聖漪不知道陸隱在想什麼，“既然合作，你答應幫我對付聖擎，要麼進入內外天，要麼把它引出來。”
“進入內外天不現實，我可以讓你進去，但你不可能在因果主宰一族殺聖擎，那是天方夜譚。唯有將它引出來。”
“我知道聖擎有幾點比較在意，一個是定格因果的兩個主序列，名爲憐鋮與喪癡。”
“憐鋮是個人類，但你不用在意，他。”
陸隱打斷：“憐鋮死了。”
聖漪一愣，驚訝：“死了？”
陸隱道：“喪癡也死了。”
聖漪眨了眨眼：“怎麼死的？聖擎沒出來？”
陸隱聳肩，他不知道聖擎有沒有出來，只知道這兩個都死在他手裏。
聖漪深深看着陸隱；“人類，你好像做了很多事。”
陸隱搖頭：“不是我做的，剛好知道而已。”他沒必要什麼都告訴聖漪。
聖漪不管是不是他做的，皺起眉頭：“有些麻煩了，這兩個死了，那，唯一能引出聖擎的就是，聖滅。”
陸隱無語：“聖滅也死了。”
聖漪張大嘴，不可置信：“你說什麼？聖滅死了？不可能。”
陸隱嘆息：“死就是死，我內外天的朋友告訴我的。”
聖漪有種見鬼的感覺。
這人類內外天還有朋友？而且聖滅怎麼可能死？那可是覺醒第二次機會並練成因果大悲賦的奇才，傳說甚至接觸了主宰絕學因果二重奏，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儘管聖滅只是契合一道宇宙規律，但毫不誇張的說，它未必贏得了。
所以想以聖滅引出聖擎，它得好好謀劃一番，想辦法引出聖滅，然後配合人類出手，還有那隻三道規律的鳥，一起對付聖滅，然後再引出聖擎。
這一系列計劃在它腦中都過了一遍。
但還沒等說出，就聽聞聖滅死了。
這不是開玩笑嘛。
聖滅怎麼可能死。
“它怎麼死的？”
“聽說是被死亡主一道強者所殺，具體我也不知道。”
“死亡主一道？我知道它們歸來了，但死主自己恢復都不容易，不可能將死亡主宰一族帶多高，更不用說殺死聖滅。這不可能，是假消息。”
陸隱很認真：“絕對是真消息，總之，你如果想利用聖滅引出聖擎，不用想了，我絕對確定它死了。”
“有聖或在場，它怎麼可能死？”
還真是聖或在場。
不過反過來說，被氣運主宰盯上，怎麼可能不死？不管聖滅何等實力，氣運主宰是什麼運氣？運氣好到聖滅就該死。
陸隱沒反駁：“再想別的辦法。”
聖漪不滿：“你不會在敷衍我吧。實際上不想引出聖擎。”
陸隱看着聖漪：“放心，我比你想殺聖擎，再直白點，我比你想殺主宰一族生靈。”
聖漪盯着陸隱，目光閃爍。
陸隱也沒催。
這聖漪想引出聖擎真心不容易。
過了好一會，聖漪才道：“就當聖滅死了，憐鋮與喪癡也死了，想引出聖擎幾乎不可能。那，你唯一能殺聖擎的機會就在七十二界。”
陸隱擡手：“等等，什麼叫我殺聖擎？”
“我們是合作，不是我殺，是我們，我們殺。聽得懂？我可不是聖擎的對手。”
聖漪深呼吸口氣：“我知道，現在要從長計議了。”
陸隱忽然道：“不對，從長計議是什麼意思？如果把聖擎引出來就不用從長計議了？你是不是太小看聖擎了？還是你本來就有對付聖擎的手段？”
聖漪道：“老祖早就把聖擎對因果運用的弊端告訴我了，我們聯手絕對可以殺了它。”
是嗎？陸隱很懷疑，他更願意相信這聖漪有後手。
把聖擎引出來就能解決，不引出來，在七十二界，就難以解決。
他看着聖漪，“你還有別的幫手，而且那個幫手不太容易進入七十二界吧。”
聖漪道：“人類，別懷疑我，我沒有別的幫手，只是我自己無法進入七十二界，因爲我被流放，而且必須坐鎮大騫文明。”
“若在內外天殺聖擎，我幫不了你，畢竟到處都是主宰的力量，僅此而已。”
陸隱目光閃爍，點點頭，沒有反駁。
與聖漪的合作算是初步達成。
通過聖漪，陸隱知道了大騫文明的重要性，猜到相思雨給他這片星空圖的目的，卻也爲他帶來了不安。
他不知道相思雨什麼時候會來找麻煩。
一旦大騫文明存在時間過長，相思雨那邊就一定會找來。
陸隱從不懷疑氣運主宰這種存在尋找到他的可能。
與聖漪的合作暫時看帶來的只是信息上的幫助，但很多時候，信息比什麼都重要。
從頭到尾他也沒有喫虧，最多隻是放過了大騫文明，僅此而已。
還握住了聖漪的把柄，當然，他不會把這個把柄真當做能完全把控一個三道規律的殺手鐗，只是與老瞎子一樣，能在言語壓一頭，能讓對方顧忌，這就夠了。
如果真以爲抓住了什麼了不起的把柄，那最終倒黴的只會是自己。
陸隱要走了，他獲得的唯一一個實質性非認知的幫助就是，可以進入內外天。
沒錯，聖漪給了陸隱進入內外天的資格。
身爲主宰一族三道規律存在，不管其族內如何爭鬥，哪怕它被流放，本身地位都是無比崇高的。而整個宇宙，包括內外天都是爲主宰和主宰一族服務，因爲它們而存在。
聖漪完全夠資格讓誰進入內外天。
陸隱此刻就獲得了這個資格。
資格很簡單，聖漪隨便拍了他一下就成了，這讓陸隱感覺是不是被耍了。
而聖漪的解釋爲他解惑：“內外天是主一道創造，同樣源自六大主一道聯合的框架，而內外天本身存在一個類似中樞的地方，那裏有獨特氣息。”
“唯有主宰一族至強存在可以接受那種氣息，並將氣息賦予旁人，也就是給予進入內外天的資格。”
“這只是小手段。”
陸隱明白了，“意思就是我想讓別人進入內外天，就必須進入那個內外天的中樞？”
“你沒必要這麼做，內外天說白了就是主一道與其外生物拉開的一種距離，哪怕沒有內外天，宇宙所有文明皆可進入母樹主幹又如何？那些文明不可能聯合到能擊敗七十二界的生靈還有主宰一族，哪怕聯合一兩個文明都不太可能，光是流營隨便扔出一些生靈就能解決。”
“對於閣下來說，只要能進入內外天即可，沒必要對內外天有什麼想法，畢竟，閣下應該有手段自己進入的同時帶去更多生靈。”
這倒是沒錯。
至尊山可以容納的生靈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