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漪驚訝：“離開？去哪？”
“只是離開就行。”
“我要討伐第四壁壘，他知道，怎麼離開？如何向聖暨它們交代？”
陸徊淡淡道：“這點無需前輩多想，七哥的意思是帶前輩離開，如果前輩不願，那他就親自來。”
聖漪強忍住殺意，發出冰冷的聲音：“剛剛是他出手了。”
它察覺到熟悉的力量，所以聖暨它們討論的時候，它也不敢開口。
陸徊沒有否定。
聖漪深呼吸口氣，很想說什麼，但面對這個人類，它說不出來。
這個人類只是傳話的，沒有決定權。
它不敢賭那個人類究竟會不會親自來，剛剛的出手是試探，還是警告？
“怎麼離開？”
陸徊擡手，一步步接近聖漪，“前輩，放輕鬆。”
一個瞬移，陸徊帶着聖漪離開巨城，一如當初陸隱離開那般，很輕鬆，並未引起什麼動靜。
瞬移離去，還未達到引起巨城反應的強度上限。
回望巨城，聖漪沒想到自己竟然離開了，此戰中，自己沒出現，一旦戰爭結束如何交代？它思緒一片混亂。
不久後，陸隱到來，巨城已經徹底遠離。
“好久不見了，聖漪。”
聖漪盯着陸隱，瞳孔尖銳：“你到底要做什麼？”
陸隱笑道：“不用在意這些小事，此戰後，沒人會追問你的情況。”
聖漪眼睛眯起，沒有說話。
陸隱讓陸徊進入至尊山，帶着聖漪尋找就近的蜃域，雖然浪費些時間，但一定有。通過蜃域可直入因緣匯境。
這蜃域與因緣匯境的巨大空間好似不存在。
當聖漪入了因緣匯境後，整個呆住了。
它傻眼的望向四周，“這，這裏是？”
“因緣匯境。”陸隱回了四個字。
聖漪駭然望着陸隱。
“哦？看來你知道。”陸隱本以爲聖漪不知道。
聖漪瞳孔閃爍，看陸隱目光充滿了不可置信。這裏可是因果主宰一族生靈都難以知曉的地方，它能知道都源自其師父聖夜。
曾經，聖夜，聖擎，聖暨都可以爭奪坐鎮內外天的資格，不過聖夜跌入歲月長河，所以敗了，最終聖擎贏了。
聖夜告訴過它，因緣匯境既代表了因果主宰一族生存在內外天的方位，也代表了最初由主宰創造之地，那裏是因果一道至高無上的地方，唯有坐鎮內外天與族長才可入內。
它居然進來了，而且還是靠一個人類帶進來的。
見鬼，是人類，帶它入它族內最隱祕，最至高無上的地方。
爲什麼會這樣？
陸隱笑了笑：“聖漪，我需要你幫我對抗你們當今因果主宰一族的族長聖藏，你看，就是它。”說話間，因緣匯境外，聖藏到來。
它想進去也要陸隱接引。
陸隱不同意，它就得在外面等着。
聖漪看到聖藏了，看的很清楚，它也認識聖藏。
“聖藏，是族長了嗎？等等，聖擎呢？”它想到了什麼，看向陸隱。
陸隱聳肩：“它死了，我殺的。”
聖漪瞳孔陡縮：“不可能。”
陸隱道：“這個宇宙沒什麼不可能的，我陸隱讓它死，它就得死，有什麼意外嗎？”
“不然你怎麼進來？”
聖漪無法接受這一切。那可是聖擎，一代強者，它都看不到底線，與它師父齊名的存在。
它也想殺聖擎，爲此還制定過計劃想利用聖滅把聖擎引出內外天。
可現在居然聽到聖擎死亡的消息。
此事對它衝擊太大太大，一時都反應不過來，比入因緣匯境衝擊還大。
不管多無法接受，最終還是隻能接受事實。
“你既能入因緣匯境，還殺了聖擎，爲什麼難以對付一個聖藏？”聖漪不解，看了眼外面的聖藏。
如今，聖藏很平靜的待在外面等候陸隱把它帶進去。
陸隱淡淡道：“我只是讓你對付聖藏，沒說我自己對付不了它。”
聖漪更迷茫了。
“我需要一個，讓因果主宰一族覺得可以壓制聖藏的可能，因爲聖藏做的事有些不太容易被接受。”陸隱說完，將聖藏接了進來，同時推出了聖漪，讓聖藏沒能看到聖漪。
此事，聖漪必須知道，可聖藏不能知道。
聖漪出去後立刻回望，看不見了，因緣匯境徹底看不見。
它眼底帶着少有的忐忑，甚至還有一絲絲畏懼。這個人類盤算的太大了，居然算計到了整個因果主宰一族，將因果一道玩弄於股掌之間，此事一旦被因果主宰知道，必定萬劫不復。
第四壁壘方位是自己告訴他的。
大騫文明因果點，包括主宰構建框架等等都是自己說的。
隱瞞大騫文明因果點被破，推給人類老瞎子他們也是自己承認的。
現在如果向歲月古城傳信，坦白一切，有沒有可能從輕發落，戴罪立功？
它麻木的走向外面，不斷想着這個可能。
然而臨走前，陸隱說了一句話，讓它恐懼。
“聖擎，是我跟你聯合殺的。”
“不用否認，我出事，就會這麼說，恰好在大騫文明，你與我還商議過，想用聖滅引出聖擎，不是嗎？”
正是這句話讓聖漪不敢輕舉妄動。這個人類敢獨自留在因緣匯境，必然有底牌，而敢把自己帶來，同樣有把握控制。
它很想將自己摘出去，可自從在大騫文明相遇後就不可能擺脫他了。
擺脫不了了，不可能擺脫的。
不可能。
不可能。
“聖漪族老？”一聲驚呼傳來，聖漪擡頭，看到了前方熟悉的身影，聖奚？
聖奚驚訝望着聖漪，“族老，你怎麼在這？不是應該在巨城參與討伐第四壁壘嗎？”
望着聖奚驚訝的樣子，聖漪開口：“你想當族長嗎？”
不久後，因果主宰一族不少高層聚齊，唯獨少了聖藏這個族長。
“聖奚，你召集我們有什麼事？”
聖奚環顧四周，緩緩行禮：“諸位族老，前輩，此次召集有兩件事要說，稍微耽誤諸位的時間，還請原諒。”
那個看守資源庫的同族道：“有什麼事直接說吧，又不是第一天認識。”
聖奚點點頭，“首先，對於聖藏如今的諸多行爲，諸位怎麼看？”
周圍同族彼此對視，有族老道：“身爲族長，它行事太過冒進，不考慮後果，破壞族內約定，擅自開啓戰端等等，太多不應該的決定，你也清楚，沒必要多說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聖奚道：“我想罷免聖藏族長之位。”
一衆同族震驚。
它們很清楚聖奚想當族長，此前就是聖奚與聖藏競爭。可現在聖藏已經當上族長了，它居然還想罷免。尤其聖擎還在因緣匯境，即便聖暨此刻在族內也無法罷免聖藏這個族長之位。
“聖奚，我們清楚你的決心，可想罷免族長不是你我說了算的，那需要歲月古城那邊做決定，再由三道規律族老決定。”
“聖藏，你，都是歲月古城那邊同意爭奪族長之位的選擇，可因爲聖擎宰下的存在，聖藏必然是族長，你先前已經競爭不過，現在想罷免根本不可能。”
“即便聖藏犯了錯，只要不是太大的錯誤都不至於罷免族長之位。”
“何況族內有很多同族還支持它，畢竟此前進攻影界，算是挽回了族內顏面。”
聖奚道：“我知道現在很難罷免它的族長之位，但族長這個位置可以是實，也可以是虛。”
衆多同族疑惑，不過很快想清楚了，這是要架空族長的權利。讓聖藏空有一個族長之名，卻沒有族長之實。如此，不管聖藏做什麼都要經過它們同意，它們，纔是真正的族長。
一衆同族沉吟，並商量了一下。
“我們倒是想這麼做，可做不了，一來，聖藏背後有聖擎宰下，宰下出面誰都不敢對抗，二來，聖藏自己都突破到了三道規律，足以壓制我等。”
“從未聽過二道規律能架空三道規律的，聖奚，算了吧，反正我們此前也商議過，如果聖藏再過分，就傳信歲月古城，請歲月古城的族老做決定。”
聖奚自信道：“還沒到請動歲月古城族老的時候。”
此前它確實這麼想的，可即便請動歲月古城族老，就一定能把聖藏踩下去？聖藏做的事不至於這麼快被剝奪族長之位，而且聖擎還在，更關鍵的是，一旦傳信歲月古城，即便聖藏被剝奪族長之位，下一個族長是誰？還真未必是它，畢竟歲月古城不止一個聖暨。
如今聖暨討伐第四壁壘，一旦歲月古城再歸來一個背靠絕強者的同族，族長之位很可能就落到那個同族身上。
它將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也是它暫時不想傳信歲月古城的原因。
最好的就是先架空聖藏權利，等候聖暨歸來，只要聖暨歸來，就可以傳信歲月古城罷免聖藏族長之位，由它接任。
不過想架空聖藏同樣不容易，別的不說，聖藏是三道規律強者，它憑什麼架空？
然而現在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