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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烈一屁股坐在泥地裏,“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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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隱好奇,“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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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烈無奈,“是大臉樹,輪到我們陪它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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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隱目光一亮,想起來了,大臉樹,那個言如重錘的怪樹,見過曾經的自己,聊過,也見過白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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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自己僞裝龍七也見過它,它是第一個認出自己是陸小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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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臉樹是不是瞭解很多事?”,陸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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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烈點頭,“很多,但誰能聽到?老爹都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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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隱看向農崖,農崖臉色難看,搖搖頭,繼續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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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隱又看向農易,農易拄着鋤頭,“大臉樹老了,老人嘛,就喜歡回憶,它經常說一些古老的事,那些事很多我們早知道,它就是會不厭其煩的說着”,說完,他看向陸隱,“你也可以去找它聊聊,說不定聽到什麼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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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隱想了想,收起鋤頭,“我去找它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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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你帶陸隱去”,農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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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烈來精神了,“老爹,陸隱代替我的名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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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美,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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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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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陸隱在白雪帶路下朝着大臉樹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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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了”,陸隱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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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捋了捋髮絲,“是好久沒見了,你變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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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後打算就待在農家了?”,陸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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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點頭,“這裏很好,人也很淳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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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隱沒有再多說,很多時候隨着眼界的改變,曾經可以談心的朋友變得陌生,不是他們不想再成爲朋友,而是差距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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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參與不了陸隱的話題,陸隱也沒興趣特意找過往的事來拉近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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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跟你來種子園的那個人怎麼樣了?”,白雪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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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隱詫異,那個人?上清?,“爲什麼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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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道,“他的眼神,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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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隱好笑,能不特別嗎?他就喜歡你,不過女人的直覺真可怕,上清跟白雪只在種子園見過一面,白雪居然就記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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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着葬園失蹤了”,陸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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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哦了一聲,沒有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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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他們看到了大臉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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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農三娘適時逃離,很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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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看向陸隱,“你確定要去?大臉樹是我負責照顧,就算老祖聽它嘮叨都會頭疼,聽不了多久”。
陸隱深呼吸口氣,一腳跨出,來到大臉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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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聽到了第三大陸四個字,再接下來的就什麼都聽不到了,這次他想認真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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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傢伙,你又來了,樹伯伯很高興,你是少有的能聽樹伯伯嘮叨幾句的人了,來,聽樹伯伯跟你說,上次說到第三大陸戰爭是吧,那就繼續,第三大陸有一條橫穿東西的河流,名曰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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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感覺出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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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樹說話的每個字都令大腦如同被重錘狠擊,即便陸隱的修爲與當初天翻地覆,貌似差別也不大,這不僅僅是精氣神,更是一種奇怪的,直擊心靈的力量,伴隨着每個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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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隱皺起眉頭,痛苦的承受,聽着大臉樹說的話,相比上次,他好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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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鳩河之戰,這一戰將第三大陸半數祖境埋葬,也徹底打裂了第三大陸,將第三大陸一分爲二,爲接下來第三大陸的毀滅打了鋪墊,說起鳩河之戰就不得不提一個人,幽冥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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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隱頭疼欲裂,昏昏沉沉,不得不背誦始祖全文以抵消這股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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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幽冥老祖四個字出現,他目光陡睜,看向大臉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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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臉樹眨了眨眼,鼓着腮幫子,“咦,小傢伙,突然感興趣了?那樹伯伯就把鳩河之戰給你重新講一遍,話說,第三大陸有一條橫穿東西的河流,名曰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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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隱嘴巴張大,“那個,能從幽冥之祖開始講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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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臉樹自顧自說着,壓根沒聽到陸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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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隱腦袋不斷被聲音重擊,唯有背誦始祖全文硬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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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鳩河之戰就不得不提一個人,幽冥老祖,那是個狠人吶,鳩河其實不是被永恆族那些怪物撕開,而是被她撕開的,以第三大陸一分爲二爲代價,硬生生埋葬了一個老妖怪,這是人類與永恆族大戰少有的大勝,那場勝利雖然令第三大陸近乎一分爲二,卻打退了永恆族,古亦之那個開心,親自跟幽冥老祖把酒言歡,並將精氣神修煉之法完全傳給了幽冥老祖,以至於幽冥老祖接下來的修煉方法越發靠近精氣神,創造出了一部邪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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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隱驚訝,“邪經與古亦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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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臉樹被打斷說話,“你說了什麼?邪經?哦,說起邪經,那就要追溯到鳩河之戰了,第三大陸有一條貫穿東西的河流,名曰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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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隱毫不猶豫跑了,又要重聽一遍,他已經到極限了,這大臉樹是老年癡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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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農三娘等人敬佩看着,能聽大臉樹說那麼多話的太少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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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農易都驚歎,“連我都很難聽它說那麼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