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刺客殘月 >第一百一十八章 癡情終如雲煙過
    自從被軟禁在直指司以來,常玉嬌無時無刻不想逃離這裏。雖然張英並沒有對她用刑,還找了一間舒適的房間,讓她和江珪尋歡作樂,可常玉嬌依然充滿了不安。尤其是每每被問到梁翊時,她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她只能一邊應付張英的追問,一邊絞盡腦汁地尋找逃走的機會。

    再說江珪,他跟常玉嬌相識不過一個月,可他的身體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走路也踉踉蹌蹌。張英瞧不起他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可礙於他江家大少爺的面子,他只能提醒道:“江公子,這溫柔鄉雖好,不過你也得悠着點兒啊”

    江珪眼窩深陷,臉色憔悴,可淫.欲卻掛滿了眉梢眼角,他一臉陶醉地說:“張正使,我跟常玉嬌認識以來,她每天都會用不同的花樣伺候我,快一個月啦,一天都不帶重樣的那滋味,你嘗上一次,就忘不掉啦每次跟她那個的時候,我舒服得都快趕上天上的神仙啦,嘿嘿”

    江珪說着說着,口水都快流下來了,迫不及待地跑回了他和常玉嬌的房間。張英看着那個步履踉蹌的背影,鄙夷地冷哼了一聲,不過對於常玉嬌的魅力,他還是十分認可的。且不說她容貌極美,身段極佳,且說她的神態她明明是一個風塵女子,卻長了一雙清純的眼睛,那是一雙足以勾起男人初戀情結的眼睛,而且她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濃濃的書卷氣,像極了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然而,當她眼波一轉,或者腰肢一扭,那種性感和慵懶能讓所有男人瞬間都酥了骨頭。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常玉嬌卻是骨相、皮相俱佳,實在讓人慾罷不能。

    張英看着江珪遠去的背影,突然有一股無名火在胸口升騰,他一甩袖子,走進了密室,此時唯有練功才能讓心情平靜下來。

    是夜,剛剛喫完晚飯,江珪就迫不及待地把常玉嬌抱上了牀,可惜他太心急,腳步又虛,竟然把常玉嬌扔在了牀上,自己摔倒在了牀邊。他三下五除二地扒去自己的衣服,一看常玉嬌雙目空洞,並沒有迎合自己的意思,便有了幾分不高興。

    他不由分說地坐到了常玉嬌身上,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可常玉嬌還是跟個死人一樣,靜靜地看着天花板。江珪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他冷不丁地抽了常玉嬌一個嘴巴,沒好氣地問:“你想什麼呢”

    常玉嬌早已習慣了他的喜怒無常,捱打的那一瞬間,她順勢轉過頭去,倔強地咬緊了牙關。江珪不想跟她計較,兀自亂動了起來,常玉嬌依然沒有半分活力。江珪火冒三丈,掰過她的頭來,這才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面。

    “臭婊.子哭什麼哭怎麼,跟着大爺,還委屈了你不成”江珪又惡狠狠地甩了她一個嘴巴,她的雙頰都紅腫了起來。

    “殺了我吧”常玉嬌依舊是那副木然的表情,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兩行熱淚靜靜地在臉上流淌。

    “臭不要臉的”

    江珪瘋狂地親吻着常玉嬌,常玉嬌忍無可忍,低吼一聲,把他推下牀去,她絕望地哭喊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媽.的”

    江珪紅着眼睛,順手扯過掛在牀邊的腰帶,又跳上了牀。他用腰帶捆住了常玉嬌不停掙扎的雙手,然後坐在常玉嬌肚子上,瘋狂地抽她的臉:“在大爺身邊,你還記掛哪個小白臉今天我就打爛你這張臉,看你還敢不敢出去勾引人”

    常玉嬌被他打得滿嘴是血,雙頰愈發紅腫,神志漸漸混沌起來。每每被江珪打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她總是咬緊嘴脣,默默流淚,在心裏呼喚那個名字。她總是幻想,如果自己虔誠祈禱的話,那個人會不會像蓋世英雄一樣,一眨眼,就出現在自己眼前

    江珪打累了,停住了手,常玉嬌也恢復了些神志,她微微睜開眼睛,那個蓋世英雄並沒沒有來。儘管已經習慣了這種失望,可她的心還是變得冰涼。

    江珪見她沒有昏死過去,又不甘心地踹了兩腳,又在她身上發泄了一番,方纔筋疲力盡地睡去。不知過了多久,常玉嬌醒了過來,聽着江珪震天響的鼾聲,她絕望地笑了笑。明早一醒來,他準會跪在自己牀邊,像只聽話的哈巴狗,對自己畢恭畢敬,有求必應;如果自己再不原諒他,他會左右開弓,打他自己耳光,哭着罵自己不是人可是如果自己稍有疏忽,他便又會往死裏打自己,然後再道歉

    天天如此循環,她早已極度厭倦。她想過自殺,可是她沒有勇氣,而且自己死的話,又實在是太虧了,除非拉上江珪。她想殺了江珪,可他雖是個草包,但也算心思縝密。他從不在房間裏放任何尖銳的兇器,更不用說毒物了。如果用手掐死他,或者用繩子勒死他,自己的力氣又不夠大,說不定還沒行動,就被他給察覺了。

    常玉嬌天天在猶豫,她的眼淚都快流乾了,不知道自己還要做些什麼,梁翊纔會來救她。她在黑暗中喃喃自語:“梁翊,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你在哪裏”

    旁邊那震耳欲聾的鼾聲戛然而止,一個粗魯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剛纔叫誰”

    常玉嬌大驚失色,慌忙說道:“我什麼都沒說啊”

    江珪坐了起來,粗聲粗氣地說:“你給我老實交代

    ,你跟那個姓梁的臭小子,是不是真有一腿”

    常玉嬌嚇得要死,卻強裝鎮定:“你聽錯了,我從不認識那個人。”

    江珪冷冷地說:“你現在還能躺在爺的身邊,全是爺罩着你,你懂麼你最好別跟我耍什麼花招,如果你真認識姓梁的臭小子,小心爺把你關進直指司大牢,打斷你的雙腿,夾斷你的十指,剜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頭哼”

    江珪說完,又沉沉睡去,常玉嬌嚇得半天不敢出聲,後來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不想被江珪折磨死,也不想嘗試直指司的刑罰,既然等不來梁翊,那就只有自己想辦法逃出去了。她躡手躡腳地下牀,開門,幸運的是四周並沒有守衛,想必是江珪不想讓他們打擾自己尋歡作樂,故意把他們支走的。

    常玉嬌一踏出門,便飛快地往外跑。她跑了半晌,卻發現跑進的都是同一個院子,她怎麼跑也跑不出去。她不死心,依舊是發了瘋似的跑,四周沒有一個人,她卻覺得自己像籠中之鳥,她在籠中撞得頭破血流,可觀衆卻在外面看得津津有味。

    她不知自己瘋跑了多久,終於累得跑不動了,她蹲在地上,掩面痛哭起來。悲憤的哭聲迴盪在天地間,訴說着無盡的悲涼。她恨極了無能的自己,恨極了殘暴的江珪,雖然她不願承認,可她很清楚,此時她最恨的,是她一直滿懷期待、但遲遲沒有出現的蓋世英雄。

    “常姑娘,你何苦這樣爲難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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