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了一下傷口的情況和刺入的深度,封華尹的神色越發的凝重起來,然後打來了乾淨的水給她擦拭了一下傷口周圍的血跡,壓低了嗓音說道:“傷口很深,如果硬拔出來的話,這倒勾會傷到你。”
“我沒事,幫我把箭推進去,從肩後拔出來”寧析月低聲說着,額頭上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那一箭射出的力量很大,穿破了自己的血肉,唯一的辦法只能把箭推過去了。
封華尹下意識的朝着寧析月看去,然後手指落在了她的傷口上,神色嚴肅的說:“疼得話就咬着我的手臂吧”
聽聞此言後,寧析月扯着嘴角衝着封華尹露出了一抹笑意來,封華尹也露出了一個微笑,在寧析月的目光下輕聲問道:“對了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嗎”
“第一次見面,你是說和親之後嗎”那就是封華尹失憶後他們第一次見面吧
望着寧析月此時的神色,封華尹才輕聲說:“你想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麼嗎”
想什麼這倒是讓寧析月來了幾分興致,然後擡眸看着面前的男人輕聲問道:“對啊,你的心裏在想什麼呢”
“我當時在想”望着寧析月目光灼灼的樣子,封華尹在她分神的時候,擡手就把箭從她肩後拔了出來。
寧析月吐出了一口血,疼得暈倒在了封華尹的懷裏,望着她此時虛弱的樣子,封華尹擡手護着她無奈的說:“我當時在想,這個女人似乎生活在我的記憶中,只是一覺醒來之後我似乎忘記了很多事情,也忘記了她”
迷迷糊糊中,寧析月似乎聽到了封華尹在自己的耳邊說了很多話,但是具體說了什麼,她已經不記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亮了,推開了房門後看到了一個院子,院子外面站着一個男人,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後,他才轉身過來:“醒了也不知道躺着”
“華尹”這裏應該是已經到鎮江城了吧,怎麼他來到了這裏後,還沒有跟太子的人分道揚鑣呢
想到了這裏以後,寧析月才扯着嘴角問道:“我還以爲你已經走了呢,沒想到你還在這裏,這一次倒是讓我覺得很意外。”
“你昏迷了三天了,在沒有確定你平安無事之前,我是不會走的。”更何況,如果寧析月不爲了自己擋箭的話,也不會受傷了,這是自己應該要照顧她的責任,不是嗎
三天
寧析月先是一愣,隨後才半眯着眼睛說道:“都已經這麼長時間了,不過這麼一點小傷還能讓我昏迷三天。”
似乎想到了什麼之後,她才接着說道:“對了,這三天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在寧析月的目光之下,封華尹才神色無奈的說:“那個陳林已經死了。”
“怎麼會這樣”寧析月已經派人來保護陳大人了,可人怎麼還是死了呢
“好了,你現在不用操心這
些事情,太子已經處理了。”封華尹低聲說了一句。
想到了這裏以後,才嘆息了一聲,神色嚴肅的說道:“那現在怎麼辦呢,人都已經死了,我們去哪裏尋找新的證據啊”
見她傷口都還沒好,就開始擔心這些事情了,封華尹搖搖頭說道:“證據必然還會新的突破,但是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養傷,你也不想因爲自己的傷讓太子擔心吧”
正說着,納蘭書就過來了,看到了寧析月醒過來以後他格外的高興:“析月,你終於醒過來了,我也算是可以鬆懈一口氣了。”
“是啊,只是沒有想到我昏迷了三天,居然還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實在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說着,寧析月的神色中不禁多了幾分無奈的氣息,事實到底是怎樣的,現在還沒有人知道。
想到了這裏以後,她的目光中帶出了一些質疑,然後問道:“既然現在陳大人已經死了,我們該怎辦纔好呢”
“放心,他雖然死了,但是我們不也是可以順着死者繼續尋找線索的嗎”說着,見寧析月一副不理解的樣子,納蘭書才接着說:“怕的就是他們不會露出馬腳,既然有動靜就能讓我們找到漏洞,不是嗎”
在聽到了這些話之後,寧析月的神色這才嚴肅了起來,斟酌了半晌後,忍不住說道:“你說的不錯,只要他們有動靜我們就能得到消息。”
寧析月說的這些也是封華尹所想的,看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完全忽視了自己的存在後,封華尹才輕咳了一聲打破了這樣的局面。
半晌後才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進去再說吧”
“走吧”三人一起走了進去。
在聽納蘭書把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都跟自己說過了以後,寧析月才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納蘭書,神色嚴肅的說道:“這麼說來,這件事還是很複雜的,知道殺死陳林的是什麼人了嗎”
“人已經抓到了,但是死活不肯開口。”納蘭書說道。
寧析月想了想後,才正色了起來:“放心吧,只要是人抓住了,我有的是辦法讓她張口說話的,帶我去看看在什麼地方。”
“你這傷還沒好利索呢,看什麼看”在說道了這些事的時候,他的目光頓時就嚴肅了下來,什麼事情都可以着急,但是在面對寧析月的時候,絕對不可以這樣。
聽到了納蘭書這麼一說後,寧析月纔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身邊的人,然後說:“這有什麼,這點傷對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走吧”
兩人來到了隔壁的一個小黑屋裏,看到了裏面關押的人後,寧析月才緩步走了進去,神色淡然的問道:“你就是殺了陳大人的那個殺手”
那人冷哼了一聲,根本都不搭理面前的人,因爲在他的眼裏,這些人不過都是想要利用自己而已,他們想要知道背後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