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眼神”榮成這樣說着,我也開始好奇起來,顧艾這個人的確像個謎。但是我想如果從小時候開始入手的話,解決的難度也許會低一點,我抱着這樣的想法繼續問了下去,“你可以給我描述一下。”
“很難說,有無盡的仇恨,也有些許的得意,他看他爸爸的眼神,宛如在看着自己的一個仇人”榮成深深地嘆了口氣,“在我當時所接受的教育裏,他這種行爲是極其錯誤的,更何況是在衆人面前,會被認作是沒有禮貌的象徵,所以那個時候我非常討厭他。”
我安靜的聽着,榮成也自顧自的說着,“從那以後,雖然有家人的勸誡,我還是沒跟他怎麼來往,第二次見面純粹偶然。”
“你那個時候改變了對他的看法嗎”沒等榮成接着說,我又好奇的插嘴,“你們倆個發生了什麼關係緩和了嗎”
“你別急,我會慢慢告訴你的。”榮成看我這樣着急,不禁覺得好笑,事實上,他的言語和行爲已經完全的展現了這一點,“那次見面雖然不算完完全全的改變了我對他的印象,不過也算是有一些緩和,不過可能也是因爲時間過了兩年多的緣故,當初可怕的印象也有一點好轉。”
“我記得那是下雨的時候,那一天的雨很大,那一年我七歲,小學二年級的入學典禮,司機那天太忙以至於忘記來接我,我找不到司機一個人冒雨回家了,在路上,顧艾很熱情的跑過來跟我打傘。”不知爲何,提起往事,榮成總顯得格外專注。
“看到他的臉,我很驚訝,有點想躲避,顧艾似乎看出了我的抗拒,也知道我之前並不喜歡他,於是嚇唬我,說淋雨感冒會死人的,只有大人淋雨纔沒事,我之前一直被家人保護的很好,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他一說我就信了,嚇得不敢出去。”
“哈哈,你小時候那麼天真啊。”我還從未見過榮成嚇到的樣子,只見過他很着急的樣子。聽他的描述,一個那麼小的男孩子在傘下不知道怎麼辦。想逃跑又不敢逃跑的樣子,還真的是蠻有趣的。
“你別嘲笑我,我就不相信你以前沒被什麼幼稚的話騙人的話騙到過。”榮成放鬆下來,一邊說以前的事情一邊跟我開玩笑,“不過那個時候我並不能說對他的厭惡感完全消失,只是覺得他好像沒有我想象中的的那麼可怕,因爲那一路上,他都是跟我笑着的。”
“小孩子的友情很簡單,無緣無故的,只要一開始聊起來馬上就可以聊的火熱朝天的,或許是一本漫畫,或許是一部動畫片,在後來就是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們聊的很開心,慢慢地熟了起來,而且非常巧合的事情發生了,顧艾喜歡的東西幾乎跟我是完全一樣的。”
“是嗎”我突然想起來,顧艾也說過同樣的話,不過是指另外一方面。
“是的,那種感覺非常奇妙。”說到這裏,榮成也來勁了,“就好像,那個時候我說一部漫畫他就能馬上說出那個作者相關的漫畫,你跟他安利一本書他就說我已經看到哪裏了那個主角怎麼怎麼樣,你隨口哼出一句歌詞他馬上就能接下,真的非常奇妙。”
“我一直覺得他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知己,童年的那些陰影幾乎都被我拋棄了,我們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同校,我們成了很好的朋友,幾乎形影不離來着,我也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智商非常高的人,不怎麼學都是年級第一,我一開始不服氣,總是想跟他比一比,不知道這個世界很多事情無能爲力。”
“我那個時候非常努力,可永遠都比不上他,值得我驕傲的是,我從來沒有放棄過追逐那些優秀的人,我自然而然的,也成爲了優秀的一員。”榮成說到這裏微微笑了,“我也很感激那個時候的自己,或許是顧艾智商高於我們的緣故,他的想法跟我們很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表現在那一方面”聽了榮成說的這些話,我已經完全無法控制住我對顧艾的好奇,也無法控制住我想把這個諮詢診療進行到底的決心。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行爲舉止吧。”問到這個問題,榮成似乎也有一些苦惱,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他會說一些我們無法理解的話,大概是從初中開始表現出來的吧,以前可能想過,但是憋到了初中才問過我幾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我當時完全無法理解,卻非要不懂裝懂跟他打哈哈。”
“比如”我開始覺得顧艾身上有一股強大的魔力,是值得我去探索的。榮成的這些話,逐漸引領着我朝未知的方向走去,還有顧艾自己跟我聊起的過往。
這個人的心中,藏着了太多的祕密。而我,出於職業的本能,對他的事情慾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