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秀麗的長白山麓,密林覆蓋,古木參天。 .冷杉、松、柏、樟樹鬱鬱蔥蔥,溪河隱藏其間,若隱若現。仰望山頂,流雲如畫,煙霞飄渺,雲蒸霞蔚,如此美景渾然天成,美不勝收。

    如此如夢似幻的美景,卻被一輛疾馳的馬車衝破。馬車奔得極快,卻又有失章法,一路猶如打醉拳般,搖搖晃晃,讓人不由擔心馬車的人是否經受得了。

    馬車前行一段距離之後,前面的兩匹駿馬忽然一個趔趄,雙雙倒地,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再也站不起來。本身飛馳的馬車忽然失了動力,卻依然保持着極速,在慣性作用之下,猛烈地撞前面跌倒的駿馬,翻轉倒地。可憐那兩匹馬,早已累得筋疲力盡,那還禁得起這樣的撞擊,眼見是活不成了。

    從破損的馬車下來一位女子,帶着兩個年約十歲的女孩兒,捨棄了馬車,繼續匆匆山。

    她們一大兩小要徒步登長白山頂,本不易,再加其一個女孩兒嬌滴滴的模樣,一步三停,山速度簡直是龜速。看着天色漸沉,可她們還在半山腰徘徊,女子不由暗暗心急。於是連哄帶騙,連拉帶扯地趕着兩個孩子往山爬去。

    老天彷彿在存心作對似的,她們過了長白飛瀑之後沒多久,便似乎一直在兜圈子。爲了證明自己的想法,女子開始一路做標記。走了估摸一個時辰之後,她拽着兩個累得搖搖晃晃的孩子停了下來。她一個時辰前做下的標記,如今赫然出現在她前方。女子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山林漸漸起了迷霧,女子擡頭仰望,又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看來今晚得在這裏囫圇一宿了。女子從包袱取出兩個冷饅頭分給兩個孩子。其一個看似乖巧的女孩兒默默接過狼吞虎嚥起來,另一個嬌氣十足的女孩兒卻開始大鬧。

    女子拿那女孩兒沒有辦法,只得對其好言相慰,許以一切在她看來是美好卻又無法實現的諾言。說到最後口乾舌燥,好不容易嬌貴女孩兒漸漸安靜下來,女子滿以爲可以鬆一口氣,沒想到下一秒,嬌貴女孩兒的尖叫聲便刺透她的耳膜。

    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女子忍無可忍,剛想出言訓斥,卻沒想到一向與她疏離的嬌貴女孩兒一下撲進她的懷,渾身簌簌發抖,一邊還厲聲慘叫:“鬼啊!”

    其實乖巧女孩兒早已發現那個所謂的鬼。她在拿到饅頭狼吞虎嚥的時候,發現了遠處迷霧出現的那個鬼影。那個鬼影慘白慘白,隱在白色迷霧之若隱若現,可是一陣迷霧飄過,在黑夜之又特別刺眼,讓人看着心裏瘮的慌。

    那個白色鬼影正慢慢靠近她們,嬌貴女孩兒已經嚇得哇哇大哭,乖巧女孩兒彷彿嚇傻了一般,怔怔地盯着鬼影,一動不動。

    “還不走嗎?想獨自一人露宿山野?”冷冷的聲音飄來,彷彿是來自陰間地府,在這漆黑靜謐的夜裏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乖巧女孩兒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四下環顧,卻發現女子和嬌貴女孩兒都不見了蹤影。乖巧女孩兒好想問問面前的鬼影,可是看着鬼影沒有五官的臉,尤其是對他那雙追魂奪魄的雙眸,還是縮了縮脖子,把問題嚥了回去。

    鬼影也不管乖巧女孩兒是何反應,轉身便走,轉眼已經在一丈開外。

    乖巧女孩兒看了看,忙拔腿跟。鬼影速度極快,女孩兒幾乎要跑着才勉強不落下。他們一大一小,一人一“鬼”在這靜寂的山路連夜趕路,傳入耳的,只有單調而又詭譎的“沙沙”聲。這樣的感覺實在太過恐怖,女孩兒終於鼓足勇氣,打破了沉寂:“我認識你,你是白無常哥哥!”

    “哥哥?”鬼影終於停下,轉身看向女孩兒。

    四周一片死寂,女孩兒在鬼影的逼視下已經開始冷汗涔涔。

    “我看去那麼像毛頭小子?”許久,鬼影問道,聲音一如既往地冰冷。

    “呃?那好吧,白無常叔叔!”鬼影的不屑激起了女孩兒心底的不服。

    “難道你孃親沒有教過你尊師重道嗎?你得叫我師父!”鬼影的臉依然毫無表情,語氣依然是那麼冰冷與不屑。

    師父?女孩兒一下子愣在當場,在心哀嚎:“拜無常鬼爲師父?熾哥哥要是知道了,會不會從此不理我了?嗚嗚,孃親啊,你給凌霜找了一個什麼樣的師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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