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謝凌霜忍不住心驚呼一聲。在絢爛奪目的金色陽光之,她見到了怎樣一張驚爲天人的臉龐?他白皙的膚色使他猶如一尊水晶雕成的神像,超越了這世間衆生之美;白髮如瀑,隨性成髻;眼若星辰,熠熠生輝;眉宇間掩不住的清高傲岸;鼻樑高挺,嘴角棱角分明,愈發顯得他超凡脫俗,清冷出塵,翩翩風采卻又云淡風輕。
凌霜一時看呆了,直到感覺有兩道冰冷目光直刺向自己,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他是誰?昨天那個白無常?凌霜下意識地四處張望,可似乎這裏除了他和她,沒有第三個人。那麼,他是昨晚那個醜得幾乎能嚇哭鬼的白無常?
“白……”凌霜一頓,覺得不對。面前這個美得如同天神仙般的男子,似乎昨晚讓她叫他師父來着,於是凌霜立即改口,“師父!”
“爲師並不姓白!”
依然是毫無波瀾的聲音,使得凌霜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沒錯,是他,昨晚的白無常!他的聲音依然那麼冰冷,他的語氣依然那麼刻薄。
凌霜厚臉皮地笑笑:“呵呵,原來師父您會變臉哪!這麼厲害的本事,您可要記得教我哦。”
“變臉?你以爲爲師是唱大戲的?”趙升看着凌霜的眼神愈發冰冷。
凌霜真想抽自己一下。她什麼不好說,偏偏說了變臉,竟把師父作一戲子,這回真是馬屁拍到馬腳了。這麼一來,饒是凌霜臉皮再厚,也不敢造次了。她低着頭不敢看趙升,只盯着自己的兩隻腳,都快要盯成鬥雞眼了。
“我叫……”謝凌霜三字快要脫口而出時,硬生生被凌霜咽回肚裏。她還記得孃親曾經說過,她和凝霜身份特殊,不能以真實姓名示人,爲此孃親還特意爲她們取了假名。今天才是她拜師的第二天,雖說師父是孃親給找的,可師父究竟是不是壞人,孃親會不會給人騙了,現在誰也不知道。如今只剩自己獨自一人,凡事還是自己多長個心眼較靠譜。
“我叫採萱。”於是凌霜對着趙升說了心冉幫她取的假名。
趙升不疑有他,點點頭:“萱草朝始開,呀然黃鵠嘴。仰吸日出光,口爛如綺。纖纖吐須鬣,內冉隨風哆。朝陽未軒,粲粲幽閒女。美女生山谷,不解歌與舞。君看野草花,可以解憂悴。採萱採萱,取意不錯。”
如果凌霜現在知道趙昇平時一般不輕易夸人,定會高興地歡呼雀躍。可惜現在凌霜不但不知道這點,她還跟趙升叫了勁兒:“不,師父!誰說萱草一定是柔弱的?萱草雖微花,孤秀能自拔。我願爲萱草,堅忍不拔,爲他人解憂,帶離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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