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臥榻之的凌霜,很快陷入了沉睡。一來/經過剛纔一番折騰,她的確是累了,二來她需要爲入夜之後的離開積攢體力。期間心冉進房看了她幾次,本欲喚醒她進食晚膳,可見她睡得如此香甜,也沒忍心叫醒她,只默默退出爲她準備宵夜去了。
夜間凌霜醒來,按照往常那般乖乖地喫飯喝藥,安靜地聽心冉絮絮叨叨,時不時用打着手勢來發表自己的意見。自從她的聲帶損壞以後,她便嘗試着用肢體語言表達自己,久而久之,心冉和雪帝已然能夠看明白她所表達的每一個短語。
此時的凌霜是這樣跟心冉交流着:“娘/親,您勞累了一天,早些去休息吧。”
“沒事,娘/親不累。你剛睡醒,想必還不累,娘/親陪你聊聊天。”心冉微笑着替凌霜擦拭了一下嘴角,坐在了凌霜身旁。
凌霜不好推辭,否則會讓心冉起疑心,於是便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娘/親跟你說說你和凝霜的身世吧,如今你已長大,有權知道自己的身世。”心冉的目光投向窗外的天際,思緒飄回了十五年前的那個冬日。
心冉敘述時,故意略去了朱棣,她不想把凝霜的身世過多地透露給凌霜。她已經決意忘了凝霜這個女兒,那麼有關她的一切,她將深埋在心底。而對於凌霜,這種皇家祕辛,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凌霜呆呆地望着書房擺放得錯落有致的書籍出神,從這些分門別類擺放着的書籍可以看出,書房的主人是怎樣一個條理清晰且一絲不苟的人。她的師父是那樣優秀,像她這樣整天只想着喫喝玩樂的人,在他身邊只能自慚形穢,更何況如今她是個連自理能力都沒有的廢人。她該清醒了,該死心了,可是她依然想去看看他,看他最後一眼。
松美房間的燭光暗了下去,仙逸峯陷入一片寧靜的黑暗之。凌霜又等了約摸半個時辰,估計心冉已然熟睡,才悄悄地、艱難地起身爬下臥榻,向着書房外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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