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不慌不忙,一字一句緩緩道來,卻擲地有聲:“只有我才能夠成漢王殿下的偉業,因爲傳說的殺神之力,在我體內!”
此一言猶如驚天之雷劈下,使得朱高煦停下了腳步,再次專注地看向縮在角落裏的凝霜。此時此刻,這個女孩兒,沒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險來欺騙他。那麼如果她說的是真的,意味着朱高燧欺不是被人欺騙了,是有意來欺騙他。
“有意思。”朱高煦乾笑兩聲,做出了決定,“你且安心在本王這裏養傷,之後我們再從長計議。”
在同一方天地之下,凌霜卻躺在臥榻之,做着繁雜而又毫無頭緒的怪夢。她總覺得夢境的一切是那麼真實,彷彿自己經歷過一般。她想要弄清楚,偏偏頭疼欲裂——有什麼強大的力量阻止着她去探究。
凌霜畢竟是天域星君下凡,廉貞星君在遠古時期便已是身經百戰的天域大將,對於兵法自然熟稔於心,不會一味蠻幹。她見阻撓她的神祕力量遇強則強,便選擇退讓,暫時放棄了探究。她從昏迷醒了過來,發現心無難過,眼角竟掛着淚珠。她這是怎麼了?
“破軍,害你擔心了。”凌霜坐起。
朱高燧從椅子跳起,衝到臥榻前。“姐姐終於醒了,這次可把我嚇得不輕。”
“我沒事。只是我從未有過這般症狀,不知這次是何原因。”凌霜看似不經意地說着。
朱高燧的刻意掩飾沒能逃過凌霜的眼睛,凌霜也不傻,她沒有拆穿朱高燧,繼續試探道:“那個趙升,他爲何舉止言行如此古怪?我以前認識他麼?”
“那個趙升啊……咳咳……”朱高燧腦子轉得飛快,想着如何搪塞凌霜,“他自然是又將姐姐當作了他那個寶貝徒兒了,姐姐不用理會他的。”
凌霜看似順從地點點頭,算是接受了朱高燧這個解釋。這讓朱高燧如釋重負鬆了口氣,藉口爲其準備喫的,逃出了房間。凌霜看着朱高燧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才陷入自己的沉思。
“萱兒,你當真將我當作陌路了?”趙升的這句話又迴盪在凌霜的耳邊。她不是那個凡事癡癡傻傻後知後覺的採萱,她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歲的廉貞星君。趙升之前也總是叫她萱兒,她只當他在叫他的徒兒採萱,全然沒當回事。可是這次她能夠確信,趙升說這句話的對象,絕對不是採萱。那麼,趙升爲什麼要對着她叫她萱兒?他們以前認識?爲何她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朱高燧的欲蓋彌彰愈發使她相信,她的生命/出現了未知的斷層。
凌霜霍地站起。她不能容忍自己的生命/出現未知的斷層,她要去搞清楚心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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