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清爲張宇初召開了一次追悼大會,藉此機會答謝了各大門派派來弔唁的代表。這是面子工程,不管前來弔唁的人懷着怎樣的心情與目的,天師府都一視同仁。是敵是友,早在最初的時候便已見分曉,天師府如此安排,無非是演戲給朝廷看。
朱棣也不含糊,宣召各大門派代表覲見。修真界各派雖不懼人界之人,卻始終與人界之主友好往來,各大門派紛紛應邀。張宇清身爲天師府掌門,也在邀請之列。他自詡乃修真界數一數二大派之掌門,應當受到皇帝禮遇。誰知整個覲見過程,朱棣對他不聞不問,甚至言語數度隱晦地表達了自己對天師府的不滿,卻對創立了內家拳,使修真祕法普及人界大衆的武當派開派祖師張三丰大加褒揚。張宇清鬱悶至極,明明天師府有着活了千年的老法師,偏偏皇帝像不知道一般,非要去捧紅一個修練纔不過百年的小老兒。回到驛站之後,他忍不住向他那尊敬的護教天尊大人吐槽此事,不想趙升竟對着他面無表情地冷笑了一聲便離開了。張宇清有些摸不着頭腦,後來還是玄清塵實在看不下去,點明道:“趙無敵想要弄死朱棣那是分分鐘的事兒。你當皇帝是傻/子啊,去捧一個一言不合便能夠要了自己小命的老怪物?”
普渡靜齋乃師承南海觀世音菩薩,立派以來從不參與人界紛爭,卻在千年前那場浩劫傾全派之力與貪狼殺神抗衡,獲得了修真界各派的敬重,連天師府對普渡靜齋都要禮讓三分。
空鏡認真思考之後,慎重道:“依貧尼之見,汪掌門此次是杞人憂天了。以天尊的修爲與涵養,應該還不會爲了這些虛名與得失而遷怒於武當派。汪掌門不必思慮過多,一切都隨遇而安,順其自然吧。”
汪雁南覺得空鏡說的有理,雖然京師此時正值多事之秋,但這些天還算是平靜,各派之間,各派與朝廷之間,都相安無事。
一切都看似十分平靜,卻不知這平靜背後,正醞釀着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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