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公子, 你還要和我們合作麼”
哪怕此刻已經奄奄一息, 蔣家大少卻不得不擡頭, 虛弱地點了點頭。
就算是人生被顛覆, 可是家裏的妖魔更重要一些。
他不敢再說什麼了,擡頭,匆匆地看了一眼正趴在白曦懷裏不吭聲的黑狗仔, 叫陳蓮扶着自己走了。
“今天你最帥了。”白曦就對依舊發呆的黑狗仔笑眯眯地說道。
她還掐了掐它的小屁股。
也不知是不是喫得好,最近這狗仔兒越發胖了起來,摸起來手感好極了。
零零發:“我知道不妥,可是我不說。”
靈靈八突然想到了什麼:“我記得它第一天化形了。”
零零發頓時發出了槓鈴一樣的笑聲:“是不是特別帥”
零零發若有所思:“那確實很帥。”
零零發:“所以”
靈靈八博愛黨,表示:“可以和師兄紅白玫瑰的。”
零零發強烈地譴責這種腳踩兩條船的行爲, 堅定地站在饕餮大人的船上不動搖。
靈靈八都覺得很奇怪了, 不過它還是沒說什麼, 滾到了白曦的身邊去看白曦和黑狗仔的日常。
因爲今天吃了不少,因此饕餮大人沒有要求加餐,只是咬着一根棒棒糖作爲功臣得意洋洋地被白曦抱回了家。它很熟練地在白曦給自己日常洗澡裏翻身, 露出自己的肚皮來, 岔開了兩條後腿叫白曦給自己洗乾淨一點。
不配合的下場就是被白曦用力地掰開,還, 還是自己岔開好了。反正每天一次, 習慣了之後, 黑狗仔覺得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它含着棒棒糖等白曦給自己擦乾淨身上的毛, 就蹲在牀上,看着白曦回了自己的臥室。
房門輕輕地關上的一瞬間,牀上的黑狗仔慢慢地化成了英俊逼人,眼底帶了幾分冷酷的男人。
他依舊赤裸上身,緩緩地走到了房間的牆壁前,看着鏡子裏那張有些不善的英俊的臉,臉色陰沉沉的。
聽到隔壁傳來了一些細小的聲音,男人冷哼了一聲,坐在自己的牀上,咬着自己嘴裏剩餘的一點糖果,又看了看房間裏白曦給自己日常預備的大骨頭,兩根手指捏起一根看了看上面的油花,沉默了一下又放了回去把手擦乾淨,等到隔壁隱隱的嘩嘩的水聲消失,又有了打開門的聲音,他很快搖身一變,又變成了一隻胖嘟嘟的黑狗仔,看了看自己的爪子,仰首挺胸,一腳踹開了面前的房門走進了隔壁房間。
白曦就靠在牀邊等着它呢。
這狗仔隔壁房間不睡,每天都要爬牀,白曦也是服了。
她想到這狗仔第一天來家裏時乾的埋汰事兒,如今都十分警惕。
看見黑狗仔進門,撲騰着往自己的牀上爬,白曦先抓住它的小爪子仔細地看了看。
沒有油,很乾淨,嘴巴也乾乾淨淨的。
黑狗仔斜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嫌棄饕餮大人的人類。
“今天很乾淨啊。”從前黑狗仔非要跟自己作對似的,總是把自己弄得髒一點來爬牀,今天卻這樣乾淨。
白曦簡直都要被它感動了。
狗仔不屑地哼了一聲,窩在了她的枕頭裏,縮成一團,一雙眼睛兇光四射,見很久白曦都沒有歸位,頓時大怒,擡起自己的小腦袋吼叫了一聲。
白曦就欣賞地看着這狗仔氣急敗壞的樣子,笑眯眯地也枕在了枕頭上,擡手,摸了摸它的小爪子,小聲說道,“如果你可以這樣保持乾淨,那以後你天天都可以和我一塊兒睡。”
她一個人睡有些孤單,哪怕這饕餮小氣任性玻璃心還缺點很多,可是它窩在自己枕邊的時候,白曦覺得它暖呼呼的,叫自己安穩得不得了。見黑狗仔不屑地扭頭,她輕聲說道,“謝謝你願意和我一塊兒睡。”
黑狗仔腦袋埋進肚皮裏,當做沒聽見。
“以後都一塊兒睡,好不好啊”白曦湊過來笑眯眯地說道。
零零發欣慰地笑了。
靈靈八就覺得這句話有點兒不對勁兒。
黑狗仔抖了抖自己的耳朵,擡頭,眯着眼睛審視地看着這要求和自己一輩子同牀共枕的人類。
它沒有齜牙咧嘴,而是盯着白曦很久,慢慢地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
兇獸的承諾,自然也是一諾千金。
它會遵守和白曦的承諾,可是反過來,這人類對它的承諾,也絕不可以改變。
是她先請求高貴的饕餮,要求以後都要一塊兒睡覺的。
哼了一聲,黑狗仔突然在枕頭上蹭了蹭,挪到了白曦的脖子邊兒上,毛茸茸的尾巴圈住了白曦的脖子,這才睡了過去。
白曦覺得這毛茸茸的觸感當真不賴,更何況從前她作爲一隻狸貓精,也常常喜歡和同伴拿尾巴圍着彼此的脖子呼呼大睡,因此也不覺得不舒服。她把身上雪白的被子蓋在了黑狗仔的身上一點,這才一塊兒睡了過去。
之後的幾天,白曦就沒有理會蔣家。也不知道蔣家大少到底回去說了什麼,蔣家似乎猶豫了起來,沒有繼續聯絡凌南。只是很快就有獵妖師在蔣家鎩羽而歸的傳言出來,焦頭爛額的蔣家不得不再次找到了凌大師的頭上。
不過這種從前看不上凌大師的學生,現在又妄圖吃回頭草的單子,一向是要求漲價的。
凌南端着俊美的臉,擺出一副生意不好做的模樣和蔣家扯皮,最後得到了很滿意的報酬。
白曦聽到報酬的時候眼睛都直了。
“就超有錢的。”蔣家爲了家中出現的可怕的妖魔,出了八位數的酬金。
凌南看着抱着狗仔兒瞪圓了眼睛的小師妹,也忍不住笑了。
“你真的要去麼”他側頭問陳英。
“沒關係。”陳英微微點頭,見凌南正看着自己微笑,垂了垂眼睛避開了他的目光。她對凌南帶了幾分逃避,白曦茫然了一下,頓時就想到自己忘了跟她說起自己的心情了。
前世,最令人遺憾的莫過於凌南和陳英之間的愛情。他們深愛彼此,可是卻因爲原主的原因,永遠都無法在一起。那並不是世俗帶給他們的壓力,或是造化弄人,而是他們自己的愧疚,令他們無法心無芥蒂地在一起。
原主臨死都希望他們能夠幸福地在一起。
白曦覺得自己不應該再成爲他們之間的阻礙。
“阿英,你似乎和師兄變得生疏了。”蔣家派來了很豪華的私家車請他們去蔣家。白曦和陳英坐在一塊兒。她抱着一臉凶煞的黑狗仔,對陳英關切地問道,“你是不是和師兄有什麼誤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