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最接近白曦心中想法的就是
狐狸
全都是狐狸
她被狐狸包圍了
她抱着一隻狐狸
黑髮小姑娘搖搖欲墜,恨不能嘔出一口血來。
這狐狸還是她的老熟人。
從前欺負她欺負的小姑娘急忙縮回手,奮力去捧住了自己身後的大尾巴
這狐狸咬禿了她的尾巴
等等什麼時候咬禿了來的
不,不重要。
總之, 狐狸與狸貓之間的仇恨比天高比海深, 絕對不能
“阿曦, 你怎麼又冷淡起來”迎面入目的是一張俊美得叫人心中屏住呼吸的臉, 這張臉上帶着一點慵懶笑意,俯身看過來的時候白曦下意識地就呆呆地看住了這張臉。
她的心裏亂跳,靈魂都在顫抖,在泛着一點奇異香氣的俊美的面容靠過來,那雙笑吟吟嫵媚的狐狸眼地桃花朵朵開的時候, 白曦就知道自己爲啥心裏跳得這麼快了。
這不是看見了愛人, 這是看見了狐狸
看見仇人那心能不跳嗎
“你, 我警告你啊, 我師姐在上頭看着呢“白曦色厲內荏,動了動自己的小肩膀, 卻只覺得肩膀被一雙修長的手輕輕壓住。
明明他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可是她就是虛弱地不能掙脫。
還希望他的手能這樣留在自己的肩膀上,攬着她,親親她, 抱抱她
小姑娘沉默了。
她覺得自己的心情怪怪的, 明明應該對狐狸橫眉冷對, 可是當他靠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撅起了嘴。
這是個什麼情況
白曦簡直恐懼了。
難道被虐成了斯德哥爾摩
看見面前那張充滿奇異美麗的俊美的臉在對自己微笑,小姑娘下意識地臉紅了。
“狐君”就在眼前的俊美男人發出了低沉悅耳的笑聲,迷得白曦下意識迷迷糊糊就要往他的懷裏鑽的時候,電梯大開的門外傳來一個清越的聲音。
一個年輕的少年笑着走了進來,見電梯口被圍得密不透風,他露出幾分茫然,走過來,卻見一羣俊男美女之間竟然圍着一隻小小的狸貓精。
小姑娘黑髮黑眼,面容雪白可愛,可是身後卻拖着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這顯然是一隻化形都不完全的小妖精。
少年遲疑了一下,對狐狸眼微微一瞥,似笑非笑看過來的男人問道,“狐君,我們該去樓上了”
“阿曦也跟我一起”俊美的男人微微一笑問道。
“誰,誰要跟你一起啊”白曦色厲內荏地說道,“狐,狐狸竟然還敢在我的面前出現滅了你”
那少年在男人微笑的目光裏默默地捂住了嘴角,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
原來這年頭兒,小精怪們的膽子都這麼大,竟然敢出口說要滅了一位狐族之中的狐仙。
而且還是在這麼多狐狸的面前。
他見到白曦周圍正興致勃勃不懷好意地端詳她的尾巴還有耳朵,不過是因那俊美的男人在而勉強忍耐,不然似乎很想一口把這小狸貓精給吞掉的狐狸們,頓時想到了許多修真界中狐狸與狸貓之間不得不說的二三事,頓時覺得小狸貓精有點危險。本是想要張嘴袒護一下,卻見那俊美的男人已經伸手把小姑娘扣在了懷裏。
他微微一笑,白曦頓時覺得小腿一軟。
“是麼。看在你這樣誠心祈求的面子上,我就是去隨便看看。”小姑娘緊緊扒着男人的手,仰頭哼哼了兩聲,之後頓時陷入了自我唾棄。
不是啊她怎麼就習慣靠在狐狸的懷裏,然後還要跟着狐狸到處走
她本能想要撒開抱住男人的手,可是卻捨不得放開。
這叫白曦遲疑了一下。
似乎,靠在他懷裏的感覺,熟悉得不得了,就彷彿是
男人突然擡頭,目光冰冷地看向電梯的頂端。
透明的電梯的頂端,遙遙的那幾乎看不見的高度之中,白曦卻彷彿看見了一雙銀色的眼睛在上方一閃而過,充滿了空茫與冰冷地落在了抱着自己的俊美男人的身上。
那雙眼底帶着幾分殺意與冰冷,白曦下意識地抱住了男人的脖子,踮腳把他擋在身後。
那是她師姐的眼睛
那雙眼睛在她動作的一瞬間一閃而過,隔空,彷彿傳來了銀月冰冷的一聲冷哼。
“怎麼,擔心我”男人低沉地在她耳邊笑道。
白曦抿了抿嘴角,有些複雜,又有些茫然與不知所措。
她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心愛的男人,可是怎麼可能呢他不僅是一隻狐狸,還是一隻有身份的狐狸。
狐族滯留在人間界的唯一的狐仙,唯一名列仙班的狐狸,與她師姐銀月並肩的強者,又怎麼會去那些小世界裏做一些很沒趣平常的工作呢
他又不是喫飽了撐的。
“白,白君意,你,你別自作多情啊我可以有心上人的”見男人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個似有似無的笑意,白曦抿了抿嘴角,卻又側頭大聲說道,“等我找到我家阿竹,看他怎麼收拾你”
她雖然這樣說,卻緊張地用大大的眼睛去看白君意的眼睛,想要看到哪怕一點波動也好。可是這俊美的男人目光毫無波瀾,不過是露出幾分興味地看着她。
那一瞬間,白曦也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難受。
她本以爲白君意是她的愛人,因爲她的心這樣告訴她。
可是他似乎無動於衷。
可是她的愛人不會對她無動於衷。
那是無論多少個世界,都會來到她的身邊,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人。
只是雖然失望,白曦卻抿了抿嘴角,又有些糾結。
狐狸是宿敵。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的
萬物皆可饒,狐狸必須死
那個什麼
小姑娘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
這狐狸曾經咬禿過她的尾巴,這仇恨比天高比海深,一定是要報仇的。
不過這年頭兒狐狸們都狡猾啊,就知道修煉,一修煉就混上了個什麼狐仙啥的,這太叫戰鬥種族絕望了。
她決定這一次忍辱負重,潛伏在敵人的身邊,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順便在這狐狸忽視自己的時候,也把他的尾巴給咬禿,叫他嚐嚐尾巴不再毛茸茸是何等的痛苦。想到養尾巴毛兒的那段歲月她幾乎成了一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