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世間始終你最好 >045 趕不走的陸一然
    薛清歌以爲,韓靖是來替女兒要回五十萬的,雖然她本就打算分期付款還給韓可欣,可一下子被找上門還是很尷尬。

    結果韓靖問清楚她和可欣的關係後,對歡歡愛不釋手,還對身邊的人說:“和院長打聲招呼,要給薛小姐和孩子最好的照顧。”

    清歌傻了,看時間要該回去上班,不能和韓靖多聊,送阿姨和寶寶回家後,就趕回了公司。

    下午空下來時,她想了想這事兒直接跟可欣說不大合適,看得出來那個大小姐很叛逆,一個寧願在朋友家睡沙發也不肯回家的人,和家人關係一定不怎麼樣,於是和一然商量,要不要告訴可欣。

    可一然遲遲不回消息,她哪裏知道,韓可欣今天下午突然跑去了一然的公司。

    不過韓大小姐搞錯了,那天參加恆遠的酒會,她就誤以爲一然在恆遠上班,結果跑到恆遠找不到一然,纔給一然打電話。

    銀河和一然的公司還沒有任何合作,根本不可能出現在董事會上,可白紀川今年是受老闆託付,要爭取拿到和銀河的合作,突然見韓可欣跑來公司,白紀川和林偉都傻了。

    大老闆迅速趕來,韓可欣也像模像樣地談了一些事,離開的時候一堆人簇擁着她,可她卻停下來,對被擠到後面的陸一然揮了揮手說再見。

    大老闆和白紀川幾人送韓可欣下去,同事們還不知道到底來了什麼大人物,好奇地來問一然,一然覺得很尷尬,敷衍着躲回了辦公室。

    但是沒多久,大老闆就跟白紀川上來了,徑直來找一然,和氣地問:“你和韓小姐是朋友”

    一然看看白紀川,不得不點頭:“是大學同學。”

    大老闆問:“現在也有往來嗎關係怎麼樣。”

    一然繼續點頭:“還挺好的。”

    大老闆特別開心,轉身拍拍白紀川:“紀川,我就說把你找來我是找到寶了,好事接二連三地來。上次你是不是還罵你的助理,你看你,差點得罪人。”

    一然連忙說:“不會的不會的,其實我和韓可欣也就”

    可大老闆根本不聽,興奮地對白紀川說:“我等你好消息。”

    白紀川從容地應對着,送大老闆走後再回來,看到一然正對着手機發呆,而外面的同事都對她充滿好奇,他敲了敲桌子說:“進來一下。”

    一然迅速回復了清歌消息,跟着白紀川進辦公室。

    “我答應過你,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和韓可欣的關係,今天韓可欣自己跑來,還表現出對你的親暱,老闆一猜就猜到你們認識。”白紀川說,“希望你不要誤會是我告訴誰的。”

    “我明白。”一然遲疑了一下,說,“剛纔她給我發消息,說她今年想在銀河做點成績出來,想找合作的公司,因爲我在這裏,就過來了。其實她還誤以爲我是恆遠的,來這裏之前去了趟恆遠。”

    白紀川笑了,很正常,業內都知道,韓大小姐根本不做事。

    “白總,我們能和她合作好嗎”一然問。

    “你是說雙贏嗎”白紀川問。

    “差不多這個意思。”

    “當然不會坑她,這是雙方合作最基本的要求。”白紀川鄭重地對一然說,“之後一定會牽涉到一些你的人情,如果你不樂意,我可以幫你解決,如果你願意跟下去,那之後我也就不客氣了。很顯然,韓可欣就是衝着你來的。”

    “既然對可欣也有好處,我願意跟下去。”一然答應了,認真地說着,“希望合作能順利。”

    白紀川溫和地一笑:“謝謝你。”可笑完,他的心又鈍痛,這下,是真的趕不走陸一然了

    晚上,一然和清歌約可欣見了面,韓可欣才知道她爸爸去找了清歌,大小姐當然很生氣,但清歌是聰明人,儘量把話說得婉轉,還說了韓靖很喜歡寶寶,叮囑醫院好好照顧什麼的。

    韓可欣冷笑着:“他大概以爲歡歡是我生的,我姑姑一天到晚跟他說,我在外面亂搞男人,把肚子搞大,他還真的信了。”

    一然勸道:“那也不會,怎麼可能你懷孕生孩子他也不知道呢。”

    韓可欣冷笑:“我和他有一年沒見了,把我送來銀河後,他就不怎麼在國內了。”

    同學重聚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聽韓可欣提起家裏的事,可欣說:“我不知道我爸怎麼做生意的,從我爺爺那裏傳下來,他做得比爺爺還好。可是他太懦弱,由着我姑姑把我媽逼走,姑姑又怕他生兒子,

    離婚後他和哪個女人走得近,我姑姑就去欺負人家,也欺負我。我爸只會做生意,不會保護女人也不會保護孩子。”

    清歌問:“你媽媽呢”

    韓可欣說:“在美國,因爲恨我爸恨我姑姑,也討厭我,從來不和我見面。”

    一然問:“你爸爸後來一直沒娶嗎”

    韓可欣滿目鄙夷:“有我姑姑在,誰也別想嫁到我家來,我不是說了,她怕我爸有兒子嘛。就連她自己的兒媳婦,逼得他們夫妻不和,最後我弟妹跟人跑了,說是走也要讓她丟盡顏面。”

    一然託着腮幫子說:“我家婆婆跟你姑姑可能很談得來。”

    清歌踢踢她,一然不服氣:“是事實啦。”

    韓可欣羨慕地看着她們:“你們嫁了好男人,我很羨慕,我也不是非要結婚也不是沒男人就不行,可是我身邊的人都是圖我爸爸的錢,每一個都是。”

    清歌卻忽然低沉地說:“像一然嫁給蔣誠這樣纔是好的,我沒什麼可羨慕,爲了讓肚子裏的孩子名正言順才登記結婚,結果所有的事我一個人扛,那我不結婚也沒關係是不是當初就爲了給孩子上個戶口,可我既然能闖到上海來,帶着歡歡回老家落戶口又怎麼樣,孩子將來也可以憑自己本事”

    “別說了。”一然攔住了清歌,“你怎麼啦,怎麼突然說這種話。小天很快就會回來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清歌是幾杯酒下肚,有些激動,可這些都是她的心裏話,她怨了。

    夜裏三人各自離家,清歌走到家門口時,手機響了,徐縉的名字出現在屏幕上,她想了想,接通了。

    “我剛下班,就在附近,要不要出來喫點東西”徐縉說,“不過你要照顧寶寶,不方便吧。”

    清歌心裏很明白,換做別的人,或許還能看做單純的男女友情,他們既然曾經相戀,哪怕在大人眼裏只是小屁孩兒過家家,彼此的感情是真是假他們自己最清楚。

    這一次重遇後,徐縉的一次次靠近,都不可能那麼簡單。

    “好啊,我還想喝兩杯。”清歌答應了,剛纔一然不讓她再喝,可她心裏的怨氣上了頭,總要想個法子發泄掉纔好。

    一然回到家,蔣誠已經下班了,雖然回來得早,也不過是換個地方繼續工作,關心了一然幾句後,就繼續埋頭在圖紙中。

    洗澡洗衣服收拾家,忙忙碌碌一圈轉下來,泡了兩杯熱牛奶,一然還知道不能放在書桌上,要放在一邊的櫃子上讓蔣誠離開書桌出來喝,不然牛奶打翻了弄壞電腦或是圖紙,罪過就大了。

    但一然自己喝完牛奶來收杯子,發現牛奶都結了一層奶皮了,蔣誠還盯着電腦一動不動,生氣地說:“你再這樣坐下去,又要發痔瘡了,站起來走走啊,牛奶都冷掉了。”

    “怎麼不說點好聽的話。”蔣誠嗔道,伸了個懶腰出來,把溫了的牛奶喝掉,知道然然有點不開心了,很老實地拿着杯子去洗。

    一然跟到廚房,靠在門上撅着嘴說:“我每天回來都有新鮮的事要跟你說,可你只和大老婆好,不睬我。”

    蔣誠用手裏的水珠子灑在她臉上:“又胡說了。”

    一然轉身說:“哪天我光火了,把你的電腦都扔出去。”

    蔣誠從後面抱住她,摸摸小肚皮:“是不是那個要來了,又毛躁起來了,好好的怎麼了”

    一然說:“清歌今天哭了,本來大家開開心心地聊天喫東西,說着說着她突然就哭了。我聽說產後抑鬱症也是有潛伏期的,你說她是不是抑鬱了”

    蔣誠嘆道:“那只有顧小天能治好她了。”

    一然擡眼看到窗前的遮光布,心裏一沉,她將來要是懷孕生子,講不定也會抑鬱,光看到這遮光布就夠抑鬱了,希望王梅能放過她,千萬別折騰她和她的寶寶。

    “老公”一然想說,以後有了寶寶不要婆婆帶,可想了想,現在連影子都還沒有呢,她說多了蔣誠肯定煩。

    “怎麼啦”蔣誠耐心地聽。

    “我給你捏捏。”一然溫柔地笑起來,推着蔣誠到沙發上,騎在他身上給他捏肩膀捏脖子。蔣誠舒服極了,慵懶地說着,“你這樣捏,我精神起來要通宵了。”

    一然趴在他背上,輕輕咬他耳朵,曖昧地問:“通宵做什麼”

    蔣誠剛翻過身要抱一然,他的手機響了,只能推開一然,說着“乖乖的”,走去書房拿手機,手機上顯示着“鄭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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