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世間始終你最好 >098 據說那個男人很愛她
    “hr那邊經常會掛出一些進修培訓的信息,有些課程是可以申請補貼的,你可以關注一下,選擇合適你的課程。”白紀川一副循循善誘的樣子,既然一然是個對職業毫無規劃的人,也就意味着她很可能反感這些話,他謹慎地說着,“你如果選定了什麼課程的話,我會給你批假去進修的。”

    一然抿着脣,觀察着白紀川的神情,可是她什麼都看不出來,最後問了句:“白總,你是要把我調走嗎我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好”

    白紀川愣住,忙道:“怎麼會,我只是希望你將來能有更好的發展,將來的事誰也不知道,大家共事一場,作爲上司,我有責任引導你。”

    這種話,張悅從前也說過類似的,可她大多是丟一句話出來,讓同級別的同事們互相競爭,但往往大家撕一場,最後什麼結果都沒有,喫慣了空心湯圓,行政部的同事都明白在她手下是沒希望的。

    白紀川的確有資格這麼引導自己,可並不是每個上司都會有這份責任心,這是一個不進則退的世界,自己向前尚且辛苦,怎麼好再拉人家一把。老闆真是與衆不同。

    “不用馬上就去進修,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覺得合適的時候,或者什麼時候想了,又或者你現在就有計劃,都可以跟我說。不用擔心假期的問題,我會給你批假之外,大部分課程不會影響工作,只會佔用你的休息時間,就看你願不願意辛苦幾個月或是一兩年。”

    白紀川覺得一然現在散發的氣息,好像不肯上學的小朋友,又可愛,有叫人覺得無奈。

    也許是他想得太多了,她眼下的工作和收入都很穩定,丈夫能給她優渥的生活,並且愛着她,她的身邊沒有人期待她變得多了不起,她沒有任何壓力,也可能就沒動力。

    現在僅僅是因爲,自己覺得她能幹聰明,完全可以在三十歲以後,成爲更優秀的人,就希望她去嘗試。

    “謝謝白總。”一然沒有被開導得豁然開朗,反而迷茫了,離開辦公室時,又問了一遍,“白總,我有哪裏做的不好嗎”

    白紀川感受到一然不想離開銷售部的心情,本是開心得不得了,可又特別後悔,自己把一然推進了一個迷茫的世界。

    對於職業的規劃,不僅僅是慾望,伴隨而來的辛苦和不安,會時時刻刻提醒着自己要不斷向前,一點點的懶惰停滯都會變成愧疚的負擔。可一然完全有權利,選擇安於現狀。

    “你做得非常好。”白紀川說,“我已經無法想象,失去你這個助理,我以後要怎麼工作。”

    這麼高度的肯定,一然瞬間就明朗了,燦爛地笑起來:“謝謝白總,我會仔細考慮一下的,其實我的好朋友最近也有進修的計劃,如果我能跟得上她,可能會和她一起去念書,到時候我會向你報告。”

    白紀川鬆了口氣,點頭:“沒事了,出去吧。”

    但一然很快就又折回來,笑着問:“白總,你今天的午飯”

    白紀川說:“和產品部的人喫,他們會安排。”

    這會兒已經快十二點,寫字樓裏開始熱鬧起來,沒有早晨上班時的行色匆匆,人們三五成羣地穿梭在下面幾層的餐廳飯店之間覓食。

    鄭莉音已經遇見了幾個掛着那似曾相識的胸卡的人,她找到了指引欄,上面密密麻麻羅列着各家公司的名稱,排除了一些帶着公司標誌的,把那些沒帶的一家一家百度過去,終於找到了那個標誌。陸一然所在的公司可能就在37層和38層。

    辦公區的電梯打開,越來越多的人涌出來,鄭莉音轉身就朝門外走,她並不想遇見陸一然,確定她在哪裏就足夠了。

    走出大樓,毒辣的太陽讓她不得不打傘,從包裏拿傘時,自然就看到了被她靜音的手機。一早上手機震動個不停,平時她也沒覺得自己多被需要着,今天卻有那麼多人找她,突然離開,任何工作都沒有交接,那些愚蠢的男人們當然就要抓瞎了。

    她依舊沒去看手機,鑽進地鐵,迅速遠離這裏。

    豐達這邊,沒有人聯繫上鄭莉音,午休時聽見其他同事抱怨,還說要把她踢出工作羣等等,蔣誠默默地沒說什麼。回辦公室後,他看着安靜的手機,面對鄭莉音的突然離開,本以爲自己能平靜看待,可到底哪裏不正常,他在爲了什麼不安

    忽然,手機響了,蔣誠心裏竟是一顫,但是看到楊輝的電話,又安心了。

    “今天她去家裏拿東西了,她的所有東西都會拿走,晚上過來陪我喝杯酒吧。”楊輝說。

    “我大概九十點鐘才能離開公司。”蔣誠說。

    “嗯,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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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掛了好友的電話,能感受到那邊悲傷的氣息,法庭已經正式宣判他們離婚,財產分割也判定了,夫妻之間一切都結束了,四五年的婚姻,連同之前戀愛時的一切,都結束了。

    蔣誠輕輕一嘆,還是多關心好朋友,流水的同事,不知此生幾時纔會再見面,惦記她幹什麼。

    快下班時,一然接到老公電話,說他要去楊輝家,會很晚回來,如果喝了酒可能就不回來了。一然很理解,讓蔣誠好好安慰好朋友,叮囑他自己少喝點酒。

    掛掉電話想了想,就給清歌發了消息:親愛的,今天早點下班,陪我喫個晚飯吧,我來接你。

    那邊大概是去和顧小天商量了,隔了會兒纔回復:你下班了過來接我,你來了我就走。

    晚上接到清歌,她一上車就說:“不許去貴的地方,我要省錢的。”

    一然知道她不會讓自己請客,她們從窮學生時代到現在從來都是aa制的,可今晚她想和清歌聊會兒天,便宜的地方都太吵了不適合談事情,結果開車回到家附近,一人買了一碗麻辣燙,拎了一盒炸雞,就去一然家吃了。

    “白紀川這麼好”聽完一然說老闆讓她去進修的事,清歌從冰箱裏拿了啤酒坐回桌邊,不可思議地說,“我對他的印象真是越來越好,現在還有哪個上司願意主動讓下屬變得優秀,太稀奇了。”

    一然咔哧咔哧啃着脆脆的炸雞,含糊不清地說:“他跟我說的時候,把我嚇死了,我還以爲他要趕我走,結果他又說,他現在無法想象換了別的助理他要怎麼工作。”

    清歌給她開了啤酒送到嘴邊,一然喝了幾口酒,嚥下食物後說:“你不是要讀研究生嘛,要不帶帶我”

    “你說過現在一分鐘也不想回到課堂的,讀書讀怕了。”清歌笑道,“我可不想以後帶着你,上課的時候在我邊上趴着呼呼大睡。”

    一然不服氣:“怎麼會,我也是有上進心的。”

    清歌想了想,說:“和你家蔣誠商量吧,你要是樂意,我當然開心了,能有個伴。現在小天回來,我們倆見面的時間就少了,之後能一起唸書的話,不是挺好的。”

    一然嘿嘿笑着:“你不嫌我啊”

    清歌嗔道:“開心還來不及,不過我現在還不行,最快十月份就要報名,明年一月考試,我怕我考不上,而且家裏現在錢都要算着花。我暫時打算明年報名,後年考,這樣也有時間準備考試,差不多三十歲的時候拿到學歷,升職也剛剛好。”

    一然說:“要是白紀川白天問我的時候,我也能這麼答上來就好了,結果像個傻子一樣,什麼都說不出來。”

    清歌看看她,故意說:“答不上來纔好,你幹嘛非要在他眼裏十全十美。”

    一然卻笑悠悠的:“不過他真的改變了我很多,我在公司四年,到了他手下後,纔開始有了一種歸屬感和責任感,神奇吧。”

    清歌心裏有隱憂,可白紀川看起來當真不壞,他能爲一然的未來考慮,顯然是希望一然能離開助理的位置去變得更好,既然都不打算一直圈着一然,那也是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的。或許,真是她小人之心。

    喫完了飯,又聊了會兒,轉眼就快十點,清歌就該回家了,小天帶着歡歡直接來家門口接她,一然笑着說:“真稀奇啊。”

    是啊,過去的兩年裏,都是蔣誠去清歌家把一然接回來,還是第一次看到顧小天來接清歌,而她能不擔心寶寶不擔心阿姨下班時間,輕輕鬆鬆地和自己喫個飯聊個天,就是因爲家裏有老公在了。

    “歡歡,byebye。”一然站在門口,看着電梯門合上,剛關上門回來,手機就響了,蔣誠今晚果然是不回家了。

    楊輝的家裏,像是被龍捲風刮過,妻子的所有東西都被打包帶走,臥室裏的衣櫥衣櫃空了一大半,牀上用品都被捲走了,廚房裏的碗筷杯子也不見了,蔣誠看得目瞪口呆。

    “很多都是她媽媽買的,所以她要走了。”楊輝苦笑着,招呼蔣誠喝酒。

    他從廚房走出來,看見客廳裏的電視機也被搬走了,要不是裝的中央空調,大概連空調都會搬走,這個家,已經完全不像一個家。

    “她這麼狠心。”蔣誠受到了震撼。

    “她馬上要組建新的家,大概用得上吧。”楊輝醉醺醺地笑着,“她很快就會結婚的,據說那個男人很愛她。”

    “是怎麼認識的”

    “是她的客戶”

    蔣誠心裏一咯噔,這話聽着,他怎麼覺得心裏這麼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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