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世間始終你最好 >165 你到底恨我什麼?
    “莉音,我們該走了。”

    不等鄭莉音看清這個陌生男人的面容,一個男人笑眯眯地走過來,伸手虛扶一把,中等身材微微發福,正是她的老闆。

    “好。”鄭莉音一笑,跟着其他同事一起上車,在小巴士上選了靠窗的單個座位,可老闆坐下後,卻對她說,“那邊會曬太陽,你坐過來吧。”

    她心裏有些尷尬,可這一排單座當真沒有人坐,她只能勉強一笑,坐在了老闆身邊。

    車子緩緩開動,經過那輛車子和男人,她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她不認得這個男人,絕不是蔣誠。

    怎麼回事陸一然背叛蔣誠,在外面有男人

    白紀川等到了一然,嗔怪她丟三落四,又提醒她防曬霜什麼的都帶好沒有,一然不服氣地說:“你一個司機話怎麼怎麼多,還走不走了,我要去拜菩薩了。”

    他們一清早驅車來拜南海觀音,拜過菩薩喫過素齋,下午就回酒店了。酒店沿着海灘,湛藍的大海,細膩的沙灘,大片的椰林,不用去別的地方,泡在酒店就很愜意。可陸一然是閒不住的,休息半天后,就在計劃明天要去哪裏玩。

    白紀川說:“你和蔣誠去度假,也是這麼跑來跑去的閒不住”

    一然點頭說:“我不喜歡在酒店裏睡大覺,當然除非是想好了要來睡大覺,但是那種日子一兩天足夠了。”她眼珠子一轉,問道,“是不是不耐煩了,看吧,我們生活上很多習慣是不合拍的。”

    白紀川笑:“之前在橫濱遇見你的時候,我一個人不是也在到處逛,到處找餐廳喫嗎去了一個地方,我就想去看看那裏,和你一樣,除非想好了是去睡大覺,不然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酒店裏。”

    “白先生,你在強行和我同步是嗎”

    “我還要強行你一輩子,只許待在我身邊。”

    一然含笑看着他,輕輕一嘆:“談戀愛的小男生,就是天真可愛,動不動就天荒地老的。”

    白紀川的手伸進她的浴衣裏,色氣地問:“小男生”

    一然嬌笑着:“白先生,威武霸氣。”

    他們在海灘上膩歪了一下午,游泳坐摩托艇,計劃好了明天要去浮潛玩降落傘,晚上在海灘邊吃了bbq自助,酒足飯飽後,就要回房間去了。

    剛到房間,一然想起自己的帽子落在了用餐的地方,因爲被罵丟三落四,她不肯讓白紀川去拿,非要自己跑去拿,白紀川就站在陽臺上看着她。

    一然拿了帽子上樓,她明明記得是在自己那層樓下的電梯,可是剛走過兩個房間,就發現門牌號的層數不對,正要回電梯繼續往上去,樓道里忽然傳來一聲“救命”

    她心裏一抽,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眼,一個蜷縮在地上的女人被男人拖了起來,捂着她的嘴強行往房間裏拖,那個女人看見這裏有人,掙扎着伸手求助。

    可是四目相對的時候,一然愣了,那個女人也瞬間放棄了掙扎。

    鄭莉音一然的心猛地揪起來,男人迅速拖着她進了房間,房門被關上了。

    一然的心猛烈地跳動着,電梯到了,她僵硬地一步一步挪回電梯,終於到了自己那一層,出了電梯後站在電梯口發呆。

    白紀川等不見她回來,就出來找,見一然傻傻地呆在電梯廳裏,忙上來問:“怎麼了”

    一然臉色很差,看着他,不知說什麼好。

    白紀川摸了摸她的臉蛋:“怎麼了,被人騷擾了”

    “我看見鄭莉音了。”一然聲音顫顫地說。

    “怕什麼”白紀川神情嚴肅,“你怕她嗎,有什麼可怕的,還有我在。”

    “不是”一然搖頭,轉身按了電梯,抓着白紀川的手說,“我們去救她好嗎,她好像會被人強姦。”

    白紀川愕然,跟着一然到了樓下,一然不記得具體的門房號碼,但是認得房間的方位,和門口那盆花。

    “這間房嗎”白紀川沒有猶豫,“你敲門,我站在邊上,他可能看到是個男人,就不開門了。”

    一然的心咚咚直跳,按響了門鈴,按了很久很久,總算有個男人不耐煩地開了門,一張嘴酒氣沖天,而門一開,白紀川就從邊上闖進去,只見一個女人被五花大綁地扔在牀上,身上的裙子早就被撕爛了。

    男人大怒,衝上來要驅逐白紀川,被他扼住胳膊,沒兩下就制住了。

    一然用被子蓋住了鄭莉音的身體,鬆開了她身上的繩子,披頭散髮滿臉淚痕的女人瑟瑟發抖,可是看着陸一然的目光,充滿了仇恨。

    酒店的人趕來,白紀川要求他們報警,鄭莉音大聲地說:“不要報警,不要報警”

    一然說:“你怕什麼,哪怕拘留他幾天,你也能有時間去安排自己的事,現在放

    過他,他一直盯着你,下次沒有人幫你了怎麼辦”

    鄭莉音大怒:“我就死了,也不要你幫忙,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

    白紀川走來擋在了一然身前:“小點聲說話,你要是覺得我們多此一舉,我現在重新把你綁起來,我們退出去,你們盡情的享受。”

    “呵”鄭莉音雖然懼怕男人的威嚴,可是她卻在嘲諷陸一然,“這是誰,你的姘頭”

    “這是我男朋友。”一然冷靜地說,“報不報警由不得你,我不想這種畜生,下次又拖其他女人來強姦,就算給他留個案底也好。”

    酒店顯然想息事寧人,一然嚴肅地警告他們必須報警,威脅道:“前段時間北京酒店的案子,你們沒聽說是嗎,要不要找你們公關部的人來和我談談”

    最終警察來了,帶走了所有人去做筆錄,就算構不成強姦,拘留幾天也好的,鄭莉音的老闆有色心沒色膽,酒醒了後就嚇得屁滾尿流。鄭莉音被安全送回來,她本是和同事住一間的,在一然的強迫下,酒店免費給她開了間單獨房間。

    “我的電話。”一然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我還會在這裏待幾天,你有什麼事就找我。”

    一張紙片上,寫着陸一然的電話,鄭莉音冷冷一笑:“你知道嗎,我曾經寄無名包裹給你,就想套你的電話號碼,結果總是套不到,沒想到有一天,你會自己給我。”

    “你要我的號碼幹什麼,威脅我,還是騷擾我”一然很淡定,“對了,我和蔣誠離婚了,去年九月就離婚了。”

    鄭莉音驚愕地看着她:“你們離婚了”

    一然說:“離婚了,不過不是因爲你,你不用自我感覺太好。”

    鄭莉音看向白紀川:“因爲他”

    一然卻和白紀川對視一笑:“當然更不是了,是我和蔣誠自己的問題,不過不用向你交代吧。”

    “真可笑”鄭莉音突然哭了,“真可笑。”

    白紀川站在一然身邊,他始終擔心鄭莉音會對一然做出過分的事,可這個女人哭得越來越傷心,看起來很可憐。

    其實連一然都覺得,她有點可憐,爲什麼走到哪裏,都會碰見不幸的事。長得好看的確容易被人惦記,一然自己也遭遇過很多色狼,可是該怎麼說呢,這個人,又可憐又可恨。

    一然把紙巾遞給她,又拿了一瓶礦泉水給她:“你一個人可以嗎”

    鄭莉音擦掉眼淚,吸了吸鼻子說:“你們有車是嗎,明天送我去機場行嗎,我要回公司去拿些東西,然後走人,我不想再被他糾纏。”

    一然答應了,之後就和白紀川離開了她的房間。

    兩人回到屋子裏,輪流洗了澡,白紀川出來時,看見一然坐在陽臺上吹風,頭髮還是溼漉漉的沒吹乾,他拿了乾毛巾過來,輕輕地替她擦頭髮。

    “如果剛纔是個陌生女人,我可能當場就衝上去了。”一然說,“可是看見她,我猶豫了,我甚至不想救她,天知道她是不是設陷阱要害我,不過有你在,我就沒那麼害怕了。”

    白紀川說:“要是真遇見陌生的人被挾持,你不可以自己單獨衝上去,救人的前提是自己不會受傷害,今天這樣做就很對。”

    一然嘆氣說:“如果我們沒有心血來潮到三亞來,如果我們沒有住這家酒店,如果我沒忘記拿帽子沒走錯樓層,她今晚是不是就會被”

    想到這些,一然很害怕,轉身抱緊了白紀川。

    白紀川輕輕拍她的背脊:“傻瓜,你怕什麼。”

    一然輕聲問:“明天送她去機場,我可以和她坐在後面嗎,我有些話想問她,我至少要知道,她恨我什麼。”

    “有我在呢,沒事,你和她一起坐好了。”白紀川親了親一然的臉蛋,驕傲地說,“你知道你多勇敢嗎,那個酒店經理輕聲跟我說,她也想報警,可是她的立場要爲酒店考慮,她報警飯碗可能就保不住,你如果不夠強硬,他們就只能算了的。”

    “真的”

    “真的。”白紀川把一然打橫抱起來,“一定要好好獎勵纔行。”

    一然癡癡笑着:“快放開我,當心把你也去拘留幾天。”

    第二天上午,一然和白紀川來接鄭莉音,她穿得很漂亮,並沒有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坐在車上去機場,她告訴一然是公司組團來過年的,本以爲是美差,但是來了三亞後,老闆就開始對她動手動腳。

    說完這些事,一然就問:“我心裏一直挺奇怪的,但是想着永遠也見不到你了,就跟自己說算了,既然再見面了,我能不能問問你,你到底恨我什麼蔣誠說,你最初是因爲恨我,才搞出那麼多事的。”

    鄭莉音冷笑:“你還記得趙揚嗎,記得大學裏,我和你競爭過獎學金嗎,其實最刺激我的最諷刺的是,你竟然完全不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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