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世間始終你最好 >176 我只能求你了
    醫院大堂裏,清歌看見徐縉拿着文件袋出來,她讓顧小天做了可以檢查的所有項目,報告是挺多的,可即便看見徐縉笑悠悠的,她也無法安心。

    “沒什麼事。”徐醫生一開口,就是給了顆定心丸,“我看過所有報告,也去問了相關科室的前輩們,顧小天身體談不上很健康,但沒有毛病。”

    “談不上很健康有什麼問題嗎”清歌打開一堆報告單化驗單,她也看不太懂的。

    “過年纔剛發過腸胃炎,再加上之前之後的辛苦,他因爲還年輕,才能在你面前活蹦亂跳的,可能換一個人早就趴下了。”徐縉客觀地說,“就是累的,徹底休息一下,調節好以後的生活作息,他就可以談得上很健康了。”

    “真的嗎”

    “真的,心臟肝臟各種器官都非常健康,就是一些小數據有些晃動,但都不是大問題。”徐縉說,“你讓他休息一下,那天光聽你說,我也覺得他很累,他嘴巴上不說,不代表身體不累,就算心不累,身體也會累的。”

    清歌陷入了深深的反省。

    而徐縉笑道:“你讓他做這麼詳細的檢查,我個人推測,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他未必心裏願意,但是因爲你想讓他來做,他就來做了。清歌,放輕鬆一點。”

    清歌展顏:“謝謝你徐縉,謝謝。”

    徐縉笑:“朋友之間有什麼好謝的,我一個人在上海,說不定以後有什麼事也要麻煩你。”

    清歌點頭,笑道:“有什麼事一定要找我,不過最好是好事。”

    他們愉快地分別,去公司的路上,清歌回想着之前的事,就光體檢,顧小天的確說過不需要,可是她說有必要後,顧小天就沒再拒絕。

    一然總是說她母老虎太強勢,而她對待老公的強勢,不知不覺地就表現在這些過度的關心裏了。可夫妻之間,也需要自由空間。

    小天一回國,就在自己和孩子,還有他爸媽之間周旋,各種安撫擺平和照顧,一刻都沒喘過氣,他說他要彌補過去的兩年光陰,可明明那兩年都過去了,怎麼彌補也回不來,他們該有的姿勢,是把以後的日子幸福得過下去。

    小天需要改變一些心態,清歌更是,他們都不願意放棄工作和理想,又怕歡歡得不到最好的教育和照顧,兩個人都很努力地面對着,可長此下去,彼此越來越緊張,壓力和無形的負擔越來越大,可能某一天突然就崩潰。

    還沒到公司,清歌就下地鐵了,給助理打了個電話,她要請假一整天,接着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鼓足勇氣,給杭州的婆婆打了電話。

    顧媽媽接到電話時,顯然有些奇怪,清歌開門見山地說:“媽媽,你和爸爸最近忙嗎,你們能幫我照顧歡歡兩個禮拜嗎”

    “你們怎麼了”婆婆的聲音聽起來不冷不熱的。

    “媽媽,小天他回國後,就沒真正輕鬆過,特別是歡歡有什麼事,他總是搶着做,工作上爲了努力賺錢,也是很拼命的。”清歌怯怯地又勇敢地說,“我覺得他太累了,可是我自己的工作也放不下,我只能求你了。就兩個禮拜,我想讓顧小天輕鬆一下,媽媽,就兩個禮拜,幫我照顧一下歡歡好嗎”

    “是我來接,還是你們送過來什麼時候”婆婆乾脆地就答應了。

    “媽媽”清歌熱淚盈眶,激動地說,“我下午就送過來,我自己送過來。”

    婆婆問:“小天一起來嗎”

    清歌忙道:“就我自己送過來。”

    婆婆便說:“我在東站等你,你買好回程車票,把孩子交給我就直接回去吧。”

    “媽媽,謝謝你。”清歌臉漲得通紅。

    “買好車票告訴我幾點到。”婆婆說完這句,就掛電話了。

    清歌抹掉眼淚,立刻給李阿姨打電話,讓她準備歡歡的必需品,然後訂火車票,然後回家接孩子。李阿姨好心地跟着一起送到火車站,對清歌說:“沾歡歡的光,我也撈到兩個禮拜休息了,正好想跟小姐妹出去旅遊呢。”

    清歌說:“阿姨,這兩個禮拜工資,我還是會給你的。”

    李阿姨笑道:“我又不是爲了錢出來做,我就是解解悶呀,碰到你這樣的好人家,也是我的福氣。”

    清歌愉快地踏上了去杭州的高鐵,一個多小時後,就在火車站見到了公公和婆婆。

    歡歡被爺爺抱着,爺爺讓她跟媽媽說再見,清歌在火車上已經對女兒解釋了好多遍,孩子似懂非懂的,真要分別時,稍稍揉了兩下眼睛,抱着爺爺的脖子,依依不捨地看着媽媽,倒也沒哭。

    婆婆打量了一下清歌,分別前掏出一個紅包給她:“壓歲錢,是給你的,不是給歡歡的。”

    清歌愣住,婆婆說:“明年過年,要來杭州過了,往後兩邊一年一次,什麼

    時候,也接他們來杭州玩玩。”

    “媽媽,謝謝你。”清歌一下沒忍住,反而是她哭了。

    “哭什麼兩個禮拜後來接孩子,我們也很忙的。”婆婆乾咳了一聲,轉身走了。

    一然接到清歌電話時,聽見她在哭,嚇得半死,今天是出顧小天體檢報告的日子,她還以爲出大事了,結果清歌竟然在杭州等着坐回來的火車。

    “你沒跟小天商量”一然說。

    “我怕他不同意,就算吵架,也比憋着好,你放心,我不會跟他吵翻天的。”清歌說,“我就想讓他休息幾天,之前是我太自私,非要拒絕婆婆的好意,明明自己早就搞不定了,還死要面子。”

    一然開心地說:“我纔不怕你們吵翻天呢,我家小天哥哥那麼n的,直接把你按在牀上嘿咻幾下就搞定。”

    清歌笑罵:“神經病,你在辦公室說這種話,昏了頭了。”

    晚上,白紀川來接一然下班,坐進車裏的人,眉開眼笑美得不得了,白紀川笑問:“加工資了”

    一然嘿嘿笑着:“不告訴你,反正有開心的事。”

    白紀川說:“把你送回家,我有個應酬,晚飯你自己喫,我會盡量早些回來。”

    一然忙收斂了笑容:“那你就直接跟我說呀,你這樣我會很有壓力的,我明明可以自己上下班。”

    白紀川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我要回家換衣服。”

    “那好吧。”一然想這就算了。

    “你想一起去嗎”白紀川問。

    “去酒吧嗎”

    “去打高爾夫。”

    一然來了興致,但立刻就說:“可我從來沒打過,會不會給你丟臉。”

    白紀川色眯眯地看着她:“沒事,我教你。”

    他們回家換了衣裳拿了運動服,驅車來到練習場,這種夜裏打燈的被紗帳籠罩的高爾夫練習場,一然從前只路過看見,從來也沒進來過,連高爾夫球杆都沒摸過。

    到了才發現,不是跟什麼大老闆的應酬,對方也都三四十來歲的樣子,而且每個人都帶着女伴,一然忽然意識到,白紀川今天就是算計好要帶他來的。

    高爾夫比想象得難很多,一然很快就覺得捏着球杆的手痛了,又打不好,自己打還不如坐着看白紀川打來的有意思。

    女伴們很快都退了下來,大家坐在一起喝杯香檳,聊着各自的老公或是男朋友,她們都比較熟的,似乎對於白紀川會帶着女朋友出現都很驚訝。

    “陸小姐在哪裏高就”類似這樣的話題,一然應對自如地和她們聊了半天,不過相處下來,終究是不能相融。

    回去的路上,一然沒忍住問:“這些也是你的朋友嗎”

    “客戶關係,不是朋友聚會。”白紀川道,“應酬不是光喝喝酒的。”

    “那我需要和那些女伴搞好關係嗎”一然又問。

    “當然不用了,誰知道下次他們會帶誰來。”白紀川說。

    一然鬆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我不喜歡她們。”

    白紀川說:“我只是想帶你一起來玩,你不喜歡,下次就算了。”

    一然笑:“那倒不必要,你打高爾夫的樣子好看,我不喜歡她們,可是我喜歡你呀。”想了想又說:“不過你不許教別的女的打球。”

    白紀川點頭:“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一然這才放心,說她下次還想來玩,並沒有因爲那些談不來的女伴而討厭這個地方,或者說,現在只要有白紀川的地方,她都喜歡。然後一路就說着清歌家裏的事,擔心着清歌會不會和小天吵架。

    這會兒,顧小天剛剛下班,今天他有很重要的工作,連自己的體檢報告也沒法兒去拿,甚至忙得都把這件事忘記了。

    一回家,見家裏靜悄悄的,以爲歡歡睡着了,就輕手輕腳地進門,卻見桌上擺了好多菜,清歌從廚房出來,手裏捏着兩隻高腳杯。

    小天好奇:“今天什麼日子”

    清歌說:“我們兩個的日子呀。”

    小天計算着,不是結婚紀念日,也不是誰的生日他洗手想先去看看女兒,卻發現孩子不在小牀裏,也不在小房間裏,哪兒都不在。

    “一然把歡歡接走了”

    “歡歡在媽媽家。”

    顧小天愣了愣,立刻緊張地問:“我媽又來搶歡歡了”

    清歌眼睛一下溼潤了,撲上來抱住小天:“老公,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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