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世間始終你最好 >201 願意嫁給我嗎?
    一然很奇怪,在微信上找白紀川,沒反應,直接打電話,電話也沒接,她有些擔心又有些生氣,想起之前大家在羣裏討論的事,又安撫自己,要給白紀川自由空間。

    清歌那邊,一家人下午去拍照,清歌發來一些花絮照片,說顧小天亂花錢,買了很貴的套餐,要拍八九套衣服,晚上不知道能不能來得及喫飯,要是來不及,他們就不過來了。

    照片上的清歌美美的,可一然難免又有些掃興,擔心清歌今晚來不了。

    白紀川一整天都沒聯繫一然,她漸漸有些毛躁了,就快到去餐廳的時間,男人終於回來了。

    “你到哪裏去了”一然已經穿戴整齊,生氣地說,“你至少跟我說一聲吧。”

    白紀川打量着她,笑道:“不是回來接你了嗎,我們出發吧,工作上的事,事事都跟你解釋,你也不一定想聽不是嗎”

    “可你至少”一然渾身不自在,馬上要聚餐了,要吵架也晚上回來再吵。

    白紀川好脾氣地拉着她的手出門,問道:“清歌他們來得了嗎”

    一然不開心地說:“好像還沒拍完,顧小天真是的,他們回去肯定也要吵架。”

    “也要吵架”

    “因爲我晚上就打算跟你吵一架,竟然有膽子失蹤一整天。”

    白紀川大笑,好生哄着:“等下喫到好喫的,就不生氣了,你有喜歡的,我就把我那份也給你喫。”

    一然不屑地說:“在座有一位身家過億的大小姐好不好,我稀罕你盤子裏的那點東西可欣分分鐘給我把人家餐廳買下來。”

    發着小牢騷,到底是出發了,一然在車上問白紀川一整天到底去哪兒了,白先生疲倦地說:“我很累了,晚上再說好嗎”

    一然心裏很不安,覺得自己管得太多,又覺得白紀川有什麼瞞着她,今晚這頓飯,是註定喫不好了。

    車子緩緩開向聚餐的地方,一然有心事,也就沒在意,等到了地方下車,才覺得不對,問白紀川:“是這裏嗎地址不對吧,白紀川你”

    白紀川卻朝背後一指:“你看,可欣不是已經到了”

    此時此刻,清歌已經精疲力竭,終於拍到最後一套衣服,是和歡歡一起穿白紗禮服,女兒下午哭了好幾次,剛開始的興奮被疲倦代替後,就不樂意了。清歌哄,顧小天哄,攝影師哄,哄到最後,顧小天連帶着老婆也要哄。

    這會兒剛剛走到佈景前,歡歡又哭了,清歌已經失去了所有耐心,顧小天只能抱着女兒離開攝影棚。

    攝影師和化妝師也趁機去喫口東西喝口水,大家都已經精疲力竭,清歌穿着禮服站在那兒,簡直要懷疑人生,恨不得把顧小天大卸八塊。

    “不拍了,拍什麼拍”清歌終於爆發了,提起裙子,準備離開。

    忽然,她身後的幕布轟然落下,把清歌嚇了一大跳。

    外頭黑洞洞一片,就在她發愣的當口,燈光齊刷刷亮起來,眼前是白玫瑰做的拱形門,長長的紅地毯通向前方,地毯兩側有四五桌人圍坐着,一然、可欣、白紀川還有,公公婆婆,媽媽,弟弟

    薛清歌僵硬地轉過身,她是不是累得昏睡過去,在做夢

    而此刻,婚禮進行曲莊重地響起來,身材頎長英俊非凡的顧小天在遠處走上了舞臺,而另一邊,清歌那已經變得矮小的爸爸,破天荒地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笨拙地朝他走過來。

    清歌辦公室裏的小助理,穿着漂亮的小禮服,一路小跑着出現,把捧花塞進她手裏,給她戴上頭紗,然後對清歌的爸爸說:“伯伯,你現在把新娘送過去。”

    “vicky,怎麼回事”清歌的聲音顫抖了。

    她的助理笑眯眯地說:“我來給你做伴娘呀。”

    那一邊,剛剛的攝影師變成了司儀,拿着話筒說:“有請新娘入場。”

    清歌的爸爸,勾起手,把女兒的手放在臂彎裏,笑着說:“清歌,爸爸送你過去。”

    “爸爸”

    清歌已然語無倫次,顫抖着挽着爸爸的臂膀,婚禮進行曲再次進入高潮,在紅毯的那一端,顧小天正在等待她。

    鼓掌聲歡呼聲,會場裏頓時熱鬧起來,小朋友們來撒花瓣,顧小天風度翩翩地走下來迎接,他們在紅毯的中間相會。

    “小天,我把女兒交給你了。”爸爸僵硬地說着被要求說的話,雖然很緊張,可也動了情,把清歌交給小天之後,抹了抹眼淚,走到一邊去。

    “姐笑一個”清歌的弟弟在邊上,抱着他兒子衝他招手。

    清歌早已懵了,哪裏笑得出來,而手被小天輕輕地勾在臂彎裏,繼續往前走。

     

    ;到了臺上,小天緩緩掀起清歌的頭紗,清歌眼含熱淚,看着他,哽咽道:“你搞什麼”

    “我們的婚禮。”小天說,“我們沒有辦過婚禮,我總覺得你還沒嫁給我。”

    清歌氣道:“所以你偷了兩萬塊錢”

    小天笑:“是啊。”

    此時賓客裏又熱鬧起來,是剛纔的化妝師姐姐,帶着歡歡來了。

    小公主穿着蓬蓬裙,挎着小花籃,一搖一擺地朝爸爸媽媽走過來,小花籃裏是戒指盒,小天拿過戒指盒,親吻了女兒。

    接着,他退後一步,單膝跪地,打開戒指盒,對清歌說:“這句話,一直沒機會問你。當初我們匆匆忙忙結婚,婚後分居兩地,你一個人懷孕一個人生孩子,一個人承擔所有辛苦,那兩年,是你人生中最辛苦的兩年,也是我一輩子對你的愧疚。”

    清歌緊緊咬着脣,眼前已經是一片模糊,她從來沒說過她想辦婚禮,對一然都沒有說過,可是沒能穿上婚紗,沒能像模像樣地嫁出去,始終是她心裏的遺憾。可是今天

    顧小天虔誠地望着他最愛的女人,大聲地問道:“清歌,今天爸爸媽媽在,我們最好的朋友都在,我想問你,薛清歌,你願意嫁給我嗎”

    清歌哭得渾身顫抖,顧小天又大聲問她:“薛清歌,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清歌哭着點頭,“我願意”

    底下一片歡呼聲,小天給清歌戴上戒指,站起來,司儀說:“新郎,現在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

    小天輕輕捧起清歌的臉頰:“老婆,我要”

    不等他說完,清歌踮起腳尖主動吻了上來,兩人緊緊相擁,纏纏綿綿天荒地老,好久好久都沒鬆開,底下一片尖叫聲歡笑聲。

    司儀腹黑地說:“請新郎新娘顧忌一下在場的未婚人士。”

    衆人鬨堂大笑,小天終於鬆開了清歌,輕輕擦去她的眼淚。

    司儀說:“請新郎新娘向雙方父母行禮。”

    小天牽着清歌的手,走向岳父岳母,再走向自己的爸媽,岳父岳母和小舅子一家是昨天到上海的,而自己的爸媽,是今天剛剛到上海。

    昨晚兒子跟他們說,邀請他們來參加婚禮,雖然兒子做事永遠都這麼突然不和人商量,顧媽媽並且當場回絕,可是今天一早,想了一整夜後,他們還是來了。

    就在剛纔,媽媽還對爸爸不屑:“這麼寒酸,就要結婚了”可是看到兒子爲兒媳婦戴上戒指,看到他們深深擁吻,媽媽還是掉眼淚了。這會兒雖然匆忙擦去了眼淚,也掩飾不住紅了的眼圈。

    “爸爸,媽媽。”小天憨笑着,摟過清歌,“你們的兒媳婦,是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顧爸爸歡喜地說:“漂亮,漂亮。”

    媽媽看了他們好久,卻說:“清歌,謝謝你。”

    清歌雙頰緋紅,含着淚和婆婆擁抱了一下。

    這一邊,一然已經把妝都哭花了,軟軟地靠在白紀川懷裏,一下下抽噎着。

    這個驚喜太大了,剛纔看見清歌穿着婚紗走上紅地毯,一然彷彿比自己當初和蔣誠結婚那會兒還要激動。不,該是想起了什麼,又或許是在悼念什麼,她的眼淚,早已經不單單是爲了清歌。

    新郎新娘來和賓客相見,清歌一見一然,眼淚也控制不住了,姐妹倆緊緊擁抱,哭成一團。

    就在三年多前,一然穿着婚紗擁抱清歌的情景歷歷在目,三年多後,清歌終於穿上了婚紗,一然卻結束了那段婚姻。

    人生,總有無數坎坷,但也有無數驚喜和幸福,在前方等着每一個人,只要你願意勇敢地走下去。

    婚宴很簡單,人雖不多,反而異常熱鬧,來的都是關係最親密的人,沒有七大姑八大姨那點禮尚往來的人情,所有人都衷心祝福新人,大家祝酒、唱歌、跳舞,一直鬧騰到半夜。

    喜宴結束,顧爸爸主動安排車子,送親家回酒店,據白紀川說他們今天上午就見過面,顧媽媽並沒有看不起親家,表現得很友好。

    至於白紀川,今天失蹤一整天,就是來爲小天安排婚禮現場的事,小天說告訴一然她肯定會太激動,怕露陷,他早就籌備了幾個月了,但即便是白紀川,也是昨晚剛剛接到小天的電話,小天把什麼都安排好了,就差一個人幫忙看現場。

    因爲白紀川喝了酒,一然今晚就沒喝酒,回家換她開車,可是半路上,一然又哭了。

    白紀川擦去她的眼淚,心疼地說:“你再哭,要脫水了。”

    一然抽噎着:“那我高興嘛。”

    白紀川道:“回去還要跟我吵架嗎”

    一然使勁搖頭:“我還罵你,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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