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陸清清嗓子,屏蔽掉之前的微妙情緒,淡定地說:“你坐在最外間,因爲要做我的助理,日後如有人到訪你需要知道情況。還有至於酬勞方面,一個月四周,我按每週一千塊給你結,每月四千。”叢陸繼續說。
周嘉敏瞪大了眼睛,“四千塊太多了吧,這兼職比全職工資都高,只是每個週末來一下。”
叢陸看着周嘉敏因感嘆變得生動的臉,“週末本是假期,佔用假期工作,自應是雙倍工資。再說以後你就知道了,文化本就是無價的。”
周嘉敏點點頭,拿起手稿,“那謝謝叢教授了,我現在就去工作。”
叢陸站起身,看看窗外微蒙的雨,“不急,樓下是我的祕書蘇婉,一會兒讓她帶你熟悉一下環境。我還有個活動要去參加,如果16:30我還沒回來,你可以自己離開,走時若下雨,雨具可以找蘇婉要。”
周嘉敏也站起身,跟在比自己高一頭的叢陸身邊,送着叢陸往外走,看到窗外綠油油的竹葉,隨風靈動搖擺。一時興起,“叢教授,你院子裏都是斑竹吧,您很喜歡斑竹嗎”
叢陸邊走邊隨意應了一聲。
“斑竹又叫湘妃竹,相傳因舜帝的兩個湘妃,娥皇和女英在舜帝死後哭死在九嶷山,她們的眼淚滴在竹子上,竹子便淚跡斑斑,斑竹便因此而得名,斑竹也因娥皇和女英兩妃子的傳說叫“湘妃竹”。
叢陸邊走邊回身看一眼滔滔不絕的小女生,沒做任何表示。
周嘉敏繼續說:“南唐後主李煜的大周后也叫娥皇,在娥皇病重之際李煜再次見娥皇妹妹時,曾經對她感嘆過舜帝是雙瞳自己也是雙瞳,舜帝兩妃是姐妹娥皇、女英;而她們姐妹恰巧與之同名,他此生若如舜帝有姐妹兩妃足矣。之後李煜便有了大小周後,兩位妻子。”
叢陸又轉身看看侃侃而談的周嘉敏,特殊的眼眸中帶着特殊外人難懂的情緒,語氣淡淡地說:“小丫頭知道的還不少。”
周嘉敏跟着叢陸往樓下走,有些不捨他離開,“叢教授”
叢陸再次轉身看着眼前外表文靜,內在活潑的周嘉敏,“還有什麼事還要給我講什麼故事”
周嘉敏心知說不出什麼事,猶豫了一下,“我想說您沒帶眼鏡。”
叢陸繼續往樓下走,“我不看書,不去上課時不帶眼鏡。我走了,你有事找蘇婉吧。”
“好吧”嘉敏下樓看叢陸離開後,徑直走到蘇婉桌子前,“蘇婉姐,叢教授讓你帶我熟悉一下工作室。”
蘇婉站起身,“好,先看看一樓。”說着指了指與自己並排的卡臺,“這是陳默,負責財務也可以說是叢先生的經濟人,我們工作室的開銷、人員的薪酬、叢先
生的收支都由他負責。”
周嘉敏點點頭,“那今天他們怎麼都沒在啊”
蘇婉扶扶眼鏡笑了,“你過糊塗了,今天是週末啊正常我也不上班的,叢先生臨時有事才叫我過來。如果你只週末來,那只有等他們加班時纔有機會見到。我們是朝9:00晚16:30工作制。”
“是嗎很周輕鬆啊”
蘇婉看看嘉敏,“你剛畢業不久吧,真幸運能到這來工作。工作輕鬆賺得卻不少,咱們輕鬆,但叢生先可不輕鬆,他要忙着寫作,編纂各種書、大學授課,參加一些文化界活動,忙得很,咱們是典型的老闆爲咱賣命賺錢。”
周嘉敏聽着有點不解,“叢教授這麼忙,怎麼不讓大家一起做。”
“叢先生的事情,非他不可,誰能替代得了。你來了,也只能幫他做點文字錄入、或是文件整理工作吧,你是能幫他寫書,還是代他講課啊,當然刷臉參加活動的事情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我們只剩坐享老闆給的福利了。”
周嘉敏笑了笑,也附和着說:“真是遇到好老闆了。”
蘇婉擡頭往樓上看看,“老闆人雖好,但有幾個禁忌,你一定要記住了。第一,樓上不要輕易去,一來有些在問世出版之前要保密的資料,二來影響老闆工作。當然你就不一樣了,你只管在呆那就好了。第二,千萬不要遲到,老闆十分痛恨遲到。第三,與工作相關的任何東西不要帶出工作室去做。第四,一定不要在他面前提乾安集團的任何人、任何事,尤其不要提他們的大老闆。”
周嘉敏很不解,明明他今天上午還去看了季予乾,可爲什麼又不許別人提呢“爲什麼啊爲什麼不能提乾安集團,他本人不是還在乾安藝術學院講課嗎”
蘇婉搖搖頭,“這個就不清楚了,他據說他在那授課,是因爲和校長是好友,給校長面子,只是授課而矣,其他都隻字不提。至於爲什麼不讓我們提乾安集團的人或事,這個就不清楚了。我在這五年了,也不知道原因,只是前任祕書這樣告訴我的。”
周嘉敏帶着不解,“就算不讓提,他明明和乾安集團是有聯繫的,有點掩耳盜鈴意味。”
蘇婉繼續道:“樓上最裏一間是叢教授的會客室,除非相當重要的客人或是他極親密的熟人,否他是不會請他們來工作室的,所以以後看到來工作室、並被叢先生請進會客室的人,就要小心招待了,肯定是重要人物。”
“會經常有重要人物到訪嗎,叢教授的家人來過工作室嗎”周嘉敏問。她想通過叢陸身的工作人員,對他多瞭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