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雨後初晴乍現的彩虹,黎明初開迸發的朝陽色彩往復,心思繾綣,再複雜的東西都有源頭。它們的源頭是光,它們的歸處是光,方盛澤終於變成了林憶的光。
車子停下,似曾相識的場景,可這次方盛澤比上次更急不可耐,他甚至跳過商量,直接抱起林憶從車庫的電梯上了樓。
才進電梯,方盛澤早已按捺不住,將林憶從懷裏放下,讓她靠着牆壁,一隻手環着她的背,一隻手擡起她的下巴。
林憶微微仰着頭,兩瓣才被方盛澤熱烈吻過的紅脣鮮豔魅惑,彷彿故意的邀請,誘得方盛澤再吻下去。
所以說,情之大欲,伊甸園的亞當夏娃似乎也不該後悔辜負神諭,方盛澤和林憶寧可就此萬劫不復。
電梯門開,方盛澤收了動作,低啞聲音在林憶耳側沉沉響起,“卿卿見我,目光灼灼,似賊也。”
這種時候,方盛澤猶不忘調侃她。
林憶笑聲清脆,壓過方纔的渾厚低啞,“我本佳人,何須做賊”
方盛澤一聲喟嘆,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偷心者亦爲賊。俯身抱起她,進了房門,兩人一路丟盔棄甲,腦子中唯一清醒地,只怕唯有那幾條路,通向臥室的路,和到達女人心靈的所謂捷徑。
月光輕縱,牀上的女人墨發恣意披散,玉白的肌膚泛着淡淡光澤,男人行古老衆生的男女禮數,一路伐撻,膜拜着勾他魂魄的軀體。
樂章,不如就此奏響
放縱吧,沉淪吧,雲端誰在俯瞰衆生悲喜,誰又故作慈悲吟唱佛經
都不記得了,不重要了,今晚,是撒旦的夜,是林憶的夜,是方盛澤的夜。
一夜盡歡,一曲終了,方盛澤吻着林憶眼角淚水,低聲道:“莫哭,哭得我心肝都碎了。”
林憶靠着他沉沉睡去,寬厚胸膛似是一方牢籠,將她的心收攏,卻又何嘗不是圈禁。
夜還正好,靜謐似水,勿需燈火闌珊,只要她在他身邊,塵世的幸福,便是安穩。
林憶醒來時,天光已然大亮,陽光透過窗簾打在她臉上,恍得人睡意漸消。
轉過頭去,正對上方盛澤含笑的眼,桃花灼灼,三月春發。
想着昨夜的熱情,林憶臉頰發燙,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關係,可林憶的主動卻是第一次。
伸手去捂他的眼,“看什麼,睡夠了就起牀上班,一清早看我做什麼。”
“害羞了昨晚可不見你害羞,像只狐狸精,要生生榨乾我”
“你再胡說,我就生氣了。”
又伸手去捂他的嘴,他的眼惹人嫌,他的嘴惹人嫌,林憶一時之間,卻被他的惹人嫌晃花了眼。
“幾點了我今天還有課呢。”
“快要中午了,先起來洗漱,我做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