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看,是兩層高的小樓,後面應該連着不知道哪家的院子,灰牆灰瓦,一點都不顯眼,只是那大門正中掛的牌子,上書幾個大字“追星攬月樓”,筆走龍蛇,筆鋒遒勁,想來寫下這五個字的人,也是個瀟灑恣肆的主兒。
“好名字。”陳墨略略一笑,這“追星”……豈不是說他們得到消息的速度可以趕得上那流星麼?
陸驚瀾道:“自然,這裏的消息,上到皇親國戚的骯髒齟齬,下到販夫走卒的家長裏短,只要肯出銀子,還沒什麼打聽不到的。”
陳墨喜上眉梢,這真是省了太多事情了。
狼少年剛要跟着他們一起進去,卻被攔了下來,陳墨停住腳步,看着迎賓的兩個少女。
真真是美豔非凡,看來能在這胭脂街中做事的,都沒什麼俗物。
“這位公子,對不起,我們這樓裏,只歡迎戴面具的貴客。”
少女這話說的也有技巧,這胭脂街來的主顧們,都是戴了面具纔可進來的,不戴面具的,都是被買賣的“貨物”,這麼說出口,既不會顯得無禮,也告訴他們追星攬月樓的規矩。
“既然是規矩,那——”話說到一半,狼少年又用那種楚楚可憐的眼神看着她。
不知道怎的,她一看到狼少年就想到了早夭的弟弟。
“既然是規矩,那我們也不好打破,只是他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他沒有賣身契,”陳墨管陸驚瀾要了張銀票,“也請你們差人幫忙辦妥。”
規矩都是給百姓看的,作爲隨手就是五十兩銀票的主顧,自然沒什麼問題了。
陳墨點點頭,便向追星那方走去,只見屋中擺設雅緻,一架雕花屏風立在屋中,白麪男子坐在前面,“我找人。”
陸驚瀾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追星纔開口,“描述一下。”
陳墨道:“姓名是陳纓,十五歲,長相很是嬌美,身上應該沒什麼錢,大概四月初來燕京的。”
追星道:“六百六十兩。”
陳墨不禁有些肉痛,當初百曉生也沒有要這麼多!
不過在看到陸驚瀾手中的那一摞銀票之後,立馬把那些心疼嚥了回去。
陳墨又交代了一些關於陳纓的其他事情,追星一直到問清楚了才作罷。
“三天後,你過來取消息吧。”
陳墨點了點頭,她知道,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打聽起來也確實需要花時間的。
她想了想,還有她名義上的父親陳安之,也需要問問。
她看了一眼陸驚瀾,考慮該怎麼說讓他離開一下。
卻突然過來一個少女,跟他福了福身,道:“公子,請跟我來一下。”
陸驚瀾衝她點點頭,陳墨笑道:“好。”
陳墨頓了頓,重新坐回追星面前。
“這個知道的消息比較少,我只知道是餘杭的商人,陳安之,大概幾個月前,府上都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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