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譽倒是一臉坦然的看着她,“你這樣看着我,我會誤認爲你喜歡我的。”
陳墨一怔,笑道:“我一上車就說過了,你的美色讓我不自覺的淪陷。”
“那我就欣然接受了。”裴譽笑道,那口氣中的得意任誰都聽得出來。
陳墨不由嘴角微翹,雖然車上有一個自戀狂裴譽,不過這馬車她是真的不想下,實在是太舒服了。
……
而先回了燕京的陸驚瀾就沒有那麼輕鬆了,他不知道自己心頭的那一股子火氣是哪來的。
十萬兩,十萬兩,那個女人就這麼愛錢嗎?
被怒火燒昏了頭腦,他絲毫沒注意到自己是在往哪裏走,等到了地方,才發現自己竟然回了英國公府。
偌大的國公府,婢僕如雲,見到他絲毫沒有行禮的意思,他也渾不在意,一直走到了他自己的院子,西南角最大的院子。
小池塘、太湖石堆成的假山、一小片密匝匝的竹林……一切一切都裝飾清雅卻盡顯奢華,彷彿在昭顯着曾經住在這裏的人是多麼的受盡寵愛。
只可惜如今卻冷冷清清的沒有一絲人氣,甚至連打掃過的痕跡都沒有,十幾年的時光似乎沒有絲毫的改變——他從小就是住在這樣一個地方的。
他用了很多年也沒想通,爲什麼父親並不寵愛他,卻要將最好的院子給他。
同樣的,他也沒有想通另一件事。他或多或少的聽府中下人說過,他娘在世之時,是多麼的受盡寵愛。
索性想不清楚就不想了。
陸驚瀾冷笑一聲,他的父親也真夠冷漠的,心裏心心念唸的,只有那個不學無術的陸驚濤吧。
而昨夜那個吻了自己的女人……陸驚瀾摸了摸嘴脣,似乎那令人留戀的溫度和柔軟還停留在脣上。
雖然看着不怎麼樣,但是出乎意料的,她的味道是那麼的甜美,少女的甜香混合着酒氣,讓他差點破了功。
對了,想起來他那父親偏愛飲酒,他輕車熟路的走到酒窖,拿了幾罈美酒上來,似乎想找回昨夜的感覺。
夜色漸漸降臨,彷彿是不知道他回府了一般,陸驚濤和他那父親誰也沒差人過來問。
陸驚瀾一個人坐在小院的假山之上,酒罈子砸碎了一地,空氣中氤氳着濃郁的酒香,卻沒一個人進來問一句。
他看到國公府的中央,燈火通明,歌舞昇平,他幾乎能想象的到,他親愛的哥哥和父親在一起其樂融融的場面了。
“撲棱棱——”
一隻毛絨絨黑黢黢的小東西落在他的肩頭,這是樓裏用來傳遞消息的墨鴉。
陸驚瀾從它爪子上拆下來內容之後,有些頭疼,就這副醉醺醺的樣子,龍椅上那位見到他,又要開始喋喋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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