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上掛着的字畫,陳墨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前朝李狂花的真跡,千金難求一幅。
陳墨的臉色突然一變,雖然她不擅於書畫,兩輩子加起來的水平也僅僅限於能看懂而已,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幅畫曾經掛在陳楓的書房裏啊!
雖然做好了接受燕長歡把陳楓的東西全部都交給容凜的心理準備,但是現在容凜居然用它掛在望月樓?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姐,你怎麼了?爲什麼在發抖?”逸軒舔着臉湊上來。
陳墨道:“我沒事,只是有點冷。”
冷……
林風止和容凜一起看向她。
前者的眼神裏都是擔憂,而容凜則是慶幸,幸虧自己剛纔什麼都沒有說。
好在望月樓一向着緊着貴客,所以很快便端了上來,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容凜和林風止都有些醉意,陳墨和逸軒早就醉的抱成一團了。
林風止略帶抱歉地看着他倆,想必容相不會無緣無故地請他來喫飯的,定是有要事相談,而這兩隻看到喫的根本走不動,只能通過貪喫來讓他們安靜一會兒了,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保護。
現在能做的,只有差望月樓的夥計找了兩條被子給他們蓋着了。
“風止,我就佔着年長,叫你一聲風止,你入大燕官場這麼久,我們也算是同僚了,”容凜倒了杯酒,“作爲前輩,對長輩沒有提攜,實在是我的失職啊。”
林風止態度不卑不亢,場面話說的漂亮至極,連浸淫官場多年的容凜也不禁在心裏叫了一聲好。
若是當年的他有林風止這般氣度心胸,只怕也不會被與安王走到那一步了。
不過此時的容凜,長年手握大權養成的上位者氣息,已經無人能及,說話間反倒比尋常人多了幾份隨意,“今日我們不談公事,只談私事,你將我當做忘年交也可,只聽我把話說完。”
果然是老狐狸,剛纔那話就是爲了給林風止下套呢!
說提攜的時候,怎麼不提忘年交?非要林風止親口說出他對他有提攜,纔開始拉家常。
然而此時這當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林風止道:“相爺,請說。”
“令妹可有婚約在身?”容凜直截了當的問出來。
在一旁裝醉的陳墨差點憋不住氣,她假意和逸軒一起裝醉,就是爲了聽聽容凜跟林風止說什麼,卻沒想到聽來了這個。
要在林風止這等高手面前裝醉,須得小心翼翼,剛纔這句話差點讓她功虧一簣。
“阿墨的婚事,我是做不了主的。”林風止淡淡道。
容凜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不在身邊,兄長也是可以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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