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仗着太后身邊嬤嬤的身份耀武揚威過,但是這一點在皇上那一邊的人面前似乎都沒什麼作用。
連一句狠話都撂不出來,李嬤嬤匆匆便離開了,留下杜公公笑眯眯道:“老奴帶過來的人裏,只有一半是皇上的,另一半都是些身家清白的宮女太監,娘娘儘可放心用。”
陳墨有些呆住了,這話赤裸裸的就在說,這另一半身家清白的,就是讓陳纓親自來培養心腹的啊。
陳墨感嘆了下,這個男人的格局氣度,眼界胸襟皆是一等一的光明磊落,那些他的人,大概只是爲了讓陳纓暫時有人用,畢竟自己的心腹不是一日兩日能夠培養出來的,而太后的人又哪裏敢用。
杜公公離開之後,陳纓在陳墨的提點下有條不紊地安排好了事情,不過有一點甚好,太后派來的人並沒有上躥下跳的不滿,陳墨倒也沒過多爲難他們,反正他們最大的作用,不過是傳遞消息和栽贓陷害了。
陳墨的這些本事讓陳纓看的一愣一愣的,別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小姐是在山上養大的,雖然活潑可愛,卻也爽直果斷,不然也不會方纔受辱便觸柱而死了。
可是現在的這個人,卻有着一副錦繡心腸,好像這些事統統都難不倒她。
在現在的小姐身邊,反而更加有安全感呢!
只是,要不是她當初親自陪着小姐一路過來,她鐵定以爲小姐已經被掉了包。
陳纓不明她的用意,問道:“小姐,這人是誰啊?”
果然其中有些什麼事情是大家都不清楚的,陳墨放下筆,她畫的人,是當初追星攬月樓給的那冊子上,陳安之的畫像。
如今,一個跟了陳安之十年的丫鬟,居然說不認識他?
陳墨道:“這是我前幾日在京城中碰到的一個人,總覺得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可能是你我一同見過的,便拿來問問你。”
若是陳纓認出來了,只推說思念父親就夠了,但是現在的問題是,這個所謂的“父親”,根本就不知道是誰。
但是追星攬月樓的名聲在外,這麼多年也不曾出過問題,陳墨沒有親眼見過陳安之,也無法否定。
突然,她筆下像是着了魔一般,提筆畫下了另一個男子的樣子。
這比剛纔的更加生動傳神,一筆一畫彷彿像是蘸滿了濃濃的相思,才畫成的,形神具備,躍然紙上。
那如畫的眉眼,烏黑的頭髮,光潔飽滿的額頭,溫潤如玉,舉世無雙的面孔,正是陳楓。
“老爺?”陳纓驚疑不定地看着那幅畫,只是,畫面上的老爺,怎麼年輕了許多,要不是太過熟悉,她都不敢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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