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淡少女的臉上也來了些興致,只不過在聽到陳墨說“捨不得離開”之後,臉上又閃過一絲不屑,陳墨捕捉到了她的神情,心道自己可不是說着玩的。
在一羣或者喜悅或者訝異的目光中,唯獨洪媽媽震驚了,“公子,這萬萬不可啊!”
聽到洪媽媽的話,幾個抱着離開的心思的姑娘頓時緊張地看着陳墨,生怕她剛纔只是隨便說說,被洪媽媽這樣一勸便打消了念頭。
陳墨冷道:“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
洪媽媽立馬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已然不算是丰儀園的老闆了,眼下是墨老闆當家,什麼都是她說了算。
許諾了好處,自然該說說不好的地方了,陳墨俏臉一冷,話鋒一轉道:“當然,若是做的不好的,我也會放你們走,改日你們若是想要回來,這門也不會爲你們敞開了。”
那些迫於生計而在當初不得不賣身到丰儀園的姑娘們聽了這話有些緊張,不管丰儀園做的是什麼生意,對於她們來說都是唯一的出路。
說完了這些事情,便讓姑娘們各自回房了,陳墨對那個姑娘的身份十分有興趣,問道:“洪媽媽,剛纔那穿着素色衣服的姑娘如何?你將她的情況說來我聽聽。”
洪媽媽一愣,道:“那個呀?別提了,那個根本就不肯接客,之前尋死覓活多少次了,要不是我心軟,換做是別人,早就把她打死扔到亂葬崗了。”
洪媽媽道:“這不是她自己賣身來的,而是抄家官員的家屬。”
又是家屬?陳墨不由得想起來逸軒,那個死小孩,應該也是罪官家屬吧。
燕長歡自打上臺之後,少不得下旨剷除了不少持反對意見的官員,有罪的也不算冤枉了他們,只是沒犯過什麼事兒,卻被下了大獄的更多。
“那些家屬不都是去十二畫舫之類的地方嗎?如何到丰儀園了?”陳墨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按理說,罪官女眷雖然沒什麼太好的下場,但也不至於賣來這種地方。
洪媽媽說起來這個就一肚子的怨憤,“當年那一批女眷,尋死的尋死,順從的順從,只有她死活不肯接客,那輕煙樓的咯梁老闆向來不會對姑娘們下手,便強賣到我這丰儀園了。”
原來當年就有這麼一段,也怪不得這洪媽媽有路子把人再賣到輕煙樓了。
“她也不肯接客,我也不能殺了她,這罪官家眷更是不好轉手,這些年來,我好喫好喝的供着她……”說起來,洪媽媽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陳墨自然不信這鬼話,怎麼看那姑娘也不像是被“好喫好喝供着”的,那素淡的衣衫上還摞着幾塊補丁,想來是不從這些,便時常幹些粗活兒吧。
做暗衛的那些年,見過的黑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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