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眸子黝黑,深不見底。 .

    陳纓被這眼神一看,如墮深淵。

    皇上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永遠都是彬彬有禮的樣子,雖然沒有林風止那般溫文爾雅,卻也沒有這樣冰冷過。

    陳墨在一旁看這兩人的互動,難道說燕帝寵幸陳纓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陳纓的聲音涼涼的,平日裏富麗的大殿在這一刻顯得有些冷清,“是皇上的孩子,中秋節那夜,皇上寵幸了臣妾,元帕臣妾留着了,杜公公也可以爲臣妾作證。”

    他寵幸了她!?中秋節!?

    陳海從來不是一個憑感情用事的人,但是此刻卻相信了她所說的。

    因爲……他並非無感!即使是醉了,他也隱隱約約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只是當時以爲是因爲和陳墨接觸太多而做的夢,沒想到是真的!

    一般女人被他寵幸了,不是要來邀功嗎?

    如果今天她沒有懷孕,這件事情是不是要隱瞞他一輩子?

    漸漸地,燕帝冷靜了下來,一個半月前,那正是中秋的時候,那夜……他喝醉了,也留宿在了春錦宮中,他心裏相信了陳纓,但是證據也必須要看一眼,“叫杜公公進來。”

    陳纓笑了笑,皇上還是不信她,明明她纔是最愛他的那個人不是嗎?

    陳墨快步走出大殿,將杜公公叫了進來。

    “中秋家宴那天,朕是在哪裏留宿的?”

    “回皇上的話,是在春錦宮。”杜公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屋裏的氣氛有些古怪,但是幾十年的宮闈生活已經讓他知道了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是否記錄在冊?”

    “回皇上的話,那天皇上本要去貴妃娘娘那裏,所以記錄的是貴妃娘娘。”

    “那你爲何不記春錦宮?”

    杜公公心裏委屈,那天他問過了皇上,皇上說不要記,“是老奴的錯。”

    這就麻煩了,留宿在貴妃宮中,最後有孕的卻是平婕妤。

    燕帝面色不改,道:“那你改一下,那天朕是留在了春錦宮中。”

    杜公公沒想到皇上這麼任性,不過這個鍋怎麼都要他來背,讓皇帝背鍋的事誰敢做啊!

    “你正好擬個旨,敕:平婕妤陳氏纓位亞長秋,道毗內理,必資懿範,方被寵章。有柔婉之行,既表於天資,有恭儉之儀,可施於嬪則。慕班氏之辭輦,偉馮媛之當熊,思在進賢,義高前史。是擢升昭儀,爲九嬪之首。”

    陳墨心中一喜,她早就聽聞陳纓失寵的傳言,如今這一升,大可破盡謠言了。

    “陳墨,你這段時間就住在摘玉閣吧,在宮裏住也好方便照看昭儀。”燕帝吩咐道,“杜公公,你把這個旨意也擬一下吧。”

    杜公公眼觀鼻鼻觀心,絲毫不露多餘的表情,“老奴遵旨。”

    陳纓握緊了手,那些皇上正兒八經的妃嬪們,林婉華和馮才人那些的,幾個人才住一個從玉宮,陳墨卻是能獨佔一個摘玉閣。

    雖然那不過是個小宮室,但是這份殊榮,誰又能及的上?

    她剛剛還以爲自己是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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