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真不是你記不清的時候,要是先一步被太后的人找到了……”陳墨頓住不說,只等着陳尋表態。
陸驚瀾道:“杜太妃的事情我倒是聽說過一些,我們一起說說,或許有所得。”
三個人一邊說一邊也沒放棄尋找,因爲事發突然,誰也沒想到今天的情況,陳墨看了一眼陸驚瀾,只見他眉頭緊鎖,想必對於習慣了掌控一切的陸驚瀾來說,這有點無法接受。
最後根據陳尋的記憶和陸驚瀾收集的消息還是總結出了幾個地方。
……
“還是沒有。”隨着三更的鐘聲響起,饒是三個人武功都高,也是十分疲累。
陳墨擡起頭,越過宮牆,正瞥見一簇竹葉,清蔭宮不也是這樣的竹林一路嗎?
想到這裏,陳墨喃喃道:“都錯了,我們都錯了。”
正在急躁中的陳尋道:“你說什麼?”語氣頗爲不耐。
陳墨能夠理解他的心情,直接停了腳步,“你和太妃之前住的宮室是哪個?”
“菡玉宮。”陳尋沒有明白她的意思,直接答道。
陳墨轉身就走,她剛纔想到清蔭宮和梁紫瓊才反應過來,一個十幾年沒有見過孩子的母親,獲得自由的第一反應應該是去擁有和孩子記憶的地方,而不是想念一個死去了十幾年的男人,哪怕這個男人是皇上。
菡玉宮地處偏僻,想起當日燕長歡在燕宮中一手遮天的情形,也就知道這是情理之中了。
陳墨放慢了腳步,陳尋當先進入,哪有云郡王瀟灑淡定,指揮千軍萬馬的模樣。
陳墨看到了一個背影,清瘦、伶仃,如最細巧的一彎白月,獨自徘徊在偌大的宮苑之中,那略帶急切的姿態,似乎在尋找什麼。
明明在冷宮被磋磨了多年,此時卻衣着乾淨整潔,姿態帶着朱門綺戶纔有的矜貴和教養,卻又有着十分的急迫。
“母妃!”陳尋上前幾步,那女子身子一僵,如遭雷擊。
她慢慢轉身,露出一張飽受滄桑的臉,和背影一樣清瘦,她的臉頰也是塌陷下去的,眼窩深重的投下一片陰影,眼角脣邊都有深深的紋路。
她的視線停留在陳尋身上,似乎是不敢確認和上前,半晌,才動了動脣。
“尋兒……”
她聲音輕輕,飄散在了空中。
“是我,母妃,是我。”陳尋再也抑制不住感情,快步上前。
陳墨道:“你若是決定好了,就帶她走。”說着,便離開了菡玉宮。
“爲什麼不留住她。”陸驚瀾道,“陳尋很危險。”
“可是世界上沒什麼事情是比骨肉團聚更令人歡喜的了。”陳墨輕嘆一口氣。
陸驚瀾周身的寒意一瞬間的爆發,緊接着又收了起來,陳墨恍若未覺向前走。
他一直都知道陳墨苦,卻不知道她還有如此的感悟。
這個女子……究竟遭遇過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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