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的想法很簡單,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此時的她已經不是前世的她了。
雖然當時先帝還在,她也只不過是個皇后,卻敢對王妃下手,但那也不過是仗着陳楓陳林對他的情意,以及她並沒有強勢的孃家罷了。
如今的她仍然是一介孤女,身份也不過是個吏目,卻不可同日而語。
到了仁壽宮之後,情況卻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除了燕長歡之外,燕帝也赫然在座。
自那日她聽了林風止的噩耗之後,便誰都不見,這還是三個月以來她第一次看到他。
陳墨一眼看出了些許不對來。
短短三個月,燕帝的臉她的還要白的多。
之前見到的燕帝,龍精虎猛,意氣風發。
如今他眼下一片青黑之色,眼也沒了那種傲然自信的神色。
她心下雖然覺得古怪,但一想陳海是何等人物,便也沒有繼續深究。
“臣叩見皇,太后。”
陳墨行禮之後便垂首不語,少頃只聽得座那人道:“宣旨。”
“太后有旨,茲有陳氏墨,知書識禮,性情溫良,特認義女,冊封大燕公主,封號柔淑。”
這句話好似驚天霹靂一般,雷得陳墨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她?燕長歡的義女?
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旁的德公公呈了早已準備好的公主的金冊、朝服和大印。
她求助一般的看了燕帝一眼,卻見他道:“母后能認你爲義女,是你的福分,還不快叩謝。”
燕長歡會那麼好心的給她一個公主的位份?
她深吸一口氣,道:“謝太后娘娘。”
燕長歡的聲音裏帶了些笑意,“如今你是大燕的柔淑公主,哀家的義女,不要叫'太后娘娘'了,聽着生分,你如今的身份,叫哀家一聲'母后'也是應該的。”
陳墨一瞬間覺得燕長歡是在噁心自己,但是沒人出聲阻止,她非要叫這聲“母后”不可。
在此時,一直不發聲的燕帝道:“許是阿墨還不太習慣,母后莫要催她了。”
燕長歡笑道:“纔有個妹妹,你開始心疼她忘了哀家了?也罷,你們兄妹要好好相處纔是。”
燕帝道:“母后說哪裏話,朕心裏母后自然是第一位的。”
燕長歡呷了一口茶,“你是皇,心應該是大燕第一位。”
“多謝母后教導。”
陳墨被這一幕驚掉了下巴,說好的皇和太后不和呢!?如今這副母慈子孝的樣子算是怎麼回事?
先前他們的關係幾乎可以說是明着撕破臉了,這宮裏宮外的,哪個人不知道他們只是勉強維持着表面的和諧?
陳墨對燕帝也是有些瞭解,因此知道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
她根本不相信三個月的時間,燕長歡肯放權了。
所以,這三個月以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看着那青磚鋪的地面,陽光照射進來,沉了一地璀璨的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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