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本以爲歷經十萬年那麼久遠,厄難成爲往事雲煙,然而今日證實,歲月難以磨滅,它們還是如此的逆天。
大片的艦羣黑壓壓無邊,冰冷的金屬光澤暗淡,但是卻是世間最可怕的墳場,波動在擴散!
“快,進行空間跳躍!”連聖人都急了,有的人撕開虛空直接走了,而有的則構築星門,想帶走艦羣。
他們距離足夠遠,有緩衝的時間,半數的人退走了,成功躲過一劫。
唯有葉凡他們這一區域的人不能成功,因爲其中的一種虛空大道主要是衝着他們來的,確切的說因葉凡而起。
日不落王族大急,五艘母船與成片的艦隊根本沒有辦法進行空間跳躍,被一種神祕的力量禁錮住了,無法走脫。
這是一場大災!
除卻日不落王族,還有半數王侯的母艦羣被擋住,星門構築失敗,在虛空大道面前他們的空間法則根本不夠看。
“這是什麼力量,上古幽靈船的大道神則無可匹敵,我們都要葬送於此嗎?”
衆人一個個臉色雪白,想要以肉身飛遁,卻發現根本不可能,全都被虛空之力定住了。
他們不會忘記剛纔兩位聖人的慘狀,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撕扯着他們,將他們拉進死亡的門內,五官扭曲,掙脫不出。
“衝我來的!”
葉凡頭皮發麻,任他千般手段、萬般神通也無法擺脫,這是古之大帝浩蕩了十幾萬年的力量餘波。
他覺得隨時會灰飛煙滅,在這種力量面前,個人實在太渺小了,即便將要成聖了都不行。
前方無聲無息,可怕的大災難在發生,兩艘母船與數百護衛艦寸寸斷裂,化爲了宇宙塵埃。
那股波動馬上就要波及到了此地!
“我不想死,古之大帝無緣無故扼殺我做甚?”生死攸關,葉凡真切體會到力量太渺小了。
對於衆生來說,古之大帝堪比神明,沒有誰的力量能抗衡!
情況危急,那股波動快速而來,第三艘母艦與成片的艦羣粉碎,聖器此時脆弱不堪,經不起餘波一擊。
情況危急到了頂點,葉凡的心卻靜了下來,也許將死,但此時卻不能慌,身體難以掙動,唯有心明纔行。
“毀滅性的力量屬於另外兩位大帝,虛空大道不過是在蔓延,並未摧毀生靈……”
葉凡鎮定後,感覺時間像是停滯了,於電火石花間做出種種判斷,以金色神識展動他所懂得大虛空術的奧義。
“虛空大道衝我而來,我所能吸引他的只有他的道……”
金色的神識共鳴,與那無上大道交融,他發現身體能動了,不再被禁錮,判斷正確。
錚!
接着葉凡張口吐出一枚古鏡,道紋交織,古樸大氣,上面刻有日月星河,宇宙混沌,闡釋虛空奧祕。
這是一件王兵,是姬皓月留在永恆國度的,被天堂的人所得,落入他的手中,不曾想此時成爲了保命符。
此鏡一出,那懵懂的虛空大道像是有了神志,宛若一個人復活了,將其護住。
啵!
虛空鏡仿品粉碎,內部烙印的萬條紋絡成爲了一道道光,沒入宇宙中,被那大道吸收。
轟隆!
幽靈船的中心地,神靈九重棺散發出一縷縷的霞,那是仙光,交織成一片紋絡。
黑暗的虛空逐漸向光明轉化,棺槨前的一切都可以見到,另外兩種神祕的波動被壓制,毀滅性的力量在退縮。
一種原始的大帝級波動在爭雄,相互糾纏,彼此磨滅,複雜莫名,看起來異常妖邪。
“爲什麼會這樣?”
葉凡幾乎從未像今天這般震撼過,不是說大帝難以相遇,不可同世而戰嗎,可此時卻見到了三種帝紋。
虛空大道以一敵二,在無聲的對抗,宇宙星空都抖動了起來,漫天星河都要墜落了。
“哧!”
三道光自古棺中衝起,沒入蒼茫星海上方,化成了永恆,成爲了天道,融爲世界的本源。
他們扭曲、糾纏、交織,像是神明在生死劇戰!
“這是……十幾萬年前戰鬥的延續,是古之大帝對決的落幕!”葉凡聲音都顫抖了。
實在難以想象,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在這宇宙深處,在無窮的星海中見到了虛空大帝力量的餘波。
那兩個人是誰?
葉凡知道,這不是真正的大帝對決,因爲當事人都早已坐化,時間過於久遠,這只是他們的道的延續、征伐。
萬古風流人物,葬於星空,僅是餘波亦讓四位大聖飲恨,讓數十古聖殞落,形成恐怖的幽靈船。
這就是鬼船的祕密,是三位無上存在造成的,而今他們的餘波還沒有熄滅。
“是他們……一定是他們!”
葉凡覺得通體冰涼,他洞悉了另外兩人的來歷,一定是來自不死山!
當年,先有大成聖體,後有虛空大帝,奮兩世神威鎮壓了黑暗動亂,平息了不死山大劫。
世人皆知,大成聖體最後年老體衰,晚年於聖崖殞落,被人擊殺。
虛空大帝接替,抗住了一切,最後也慢慢老去,功成收手之際亦到了暮年,回到家族中不久就將自己葬入了無垠的虛空亂流中。
“那個時代太艱難了,不死山不止一位無上存在,虛空大帝曾殺過一位,後來又隻身闖入進去,懷着玉石俱焚之心與對他們對決!”
可以說那是人族最爲艱難的一段歲月,一位人族大帝與數位無上存在征伐與周旋,能夠平息動亂真的太難了,而別的生命禁區也有動作。
很難想象,當年的虛空大帝究竟面對了怎樣的困境。
後人從消逝的荒古文獻中得到過一鱗半爪,還原出了當年的一些事實,虛空大帝時代七大生命禁區都曾活躍過!
這是沒有載入史籍中的祕辛,是後人匯聚無窮傳聞才能做出的推斷,那是一個黑暗的大世,在古之大帝中,虛空大帝可能最苦,因爲他面對的困難太多了。
他一個人究竟承受了怎樣的壓力?不可想象,因爲他可能面對的是不止一處禁區之亂。
無人能知他是怎樣成功平息所有大亂的,更沒有人知曉,他到底付出了怎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