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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鏢劫

    殘陽如血,風從殘陽處吹來,殘陽正照在一面大旗上。 .白色的旗杆,烏黑的旗面,旗面上繡着的四個遒勁挺拔的大字正在迎風招展——順威鏢局。

    這順威鏢局在南方諸省中均有分局,保的鏢在南國更可謂是暢通無阻、萬無一失。

    江湖之中,即便還有不知順威鏢局的人,也絕不會不知“天南威龍”武震鳴的。此人掌中一根熟銅棍在江湖上使棍的好手中已不作第二人想,端的武功了得。

    然,近幾年來,武震鳴卻極少押鏢,因爲副總鏢頭“快劍”朱平和他的得意弟子“一棍震八方”方新在江湖中已算得上是一流好手,江湖中能勝過他二人聯手的就絕不會多。

    然,這次卻是武震鳴親自押鏢。他下意識地握緊了身畔的熟銅棍,只要這棍還在掌中,他心裏便踏實了,他的名聲豈非正是從這棍上得來的?

    四、五十人的鏢隊行進着,號子洪亮,步伐整齊,當先馬上二人正是副總鏢頭“快劍”朱平和武震鳴的親傳弟子“一棍震八方”方新。

    鏢隊中的幾口大木箱中裝有三十萬兩白銀。這趟鏢已不算輕,但真正燙手的鏢貨卻在武震鳴背上。

    武震鳴的背上絕不會長着鏢貨,只不過他背上有個包裹,漆黑的包裹,正跟他身上的衣服一個顏色,他穿的正是黑色勁裝。看來,他對這趟鏢絕不敢掉以輕心,但他背上的包裹裏又有什麼呢?

    其實,你也能猜得出,不管這包裹裏是什麼,都必定價值連城。

    武震鳴聽着車廂外得得的馬蹄聲響,心道:“再過一天一夜就到杭州城了,到了杭州,這趟鏢就算安全啦!”他一想到杭州的宋嫂魚、三十年陳釀的女兒紅,不禁心下興奮起來。再想到羣芳樓的小阿紅,他簡直就兩眼放光。

    他今年四十六歲,四十六歲對於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還不算太老。尤其是他對女人的需求,即便年輕的小夥子有時也是自嘆弗如。

    想到這些,他簡直熱血沸騰起來。便在這時,突聽得馬車外“噹噹噹”地響起了幾下兵器撞擊聲,緊接着慘呼四起,他不禁心頭猛地一緊,劫鏢的人還是出現了!

    武震鳴定了定神,提起身畔的熟銅棍,一挑車簾,已閃身立在了馬車上。與此同時,他已看見了一柄刀,一柄雪亮的刀,距他咽喉已不足半尺。

    武震鳴趕忙凌空使一個“鷂子翻身”躍下馬車來。然,他雙腳甫一沾地,便驀覺背上一輕,他不禁心頭一震,只聽頭頂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說道:“多謝武總鏢頭慷慨贈鏢,小女子有禮了,後會無期。”

    武震鳴猛然擡頭,但見馬車頂上俏生生地立着一個身着白色衣裙的美貌少女。

    這少女的容貌之美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來形容實是半點兒也不爲過,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就絕不會對她不動心。

    武震鳴自然是個正常的男人,但他動的卻不是心,而是一棍疾若奔電般向着那白衣少女當胸擊去。

    那白衣少女眼見棍到,卻是咯咯一笑,繼而腳下一點,便箭一般向着遠處射去。

    武震鳴一棍打空,不禁心中一凜,回過身來,只見那名白衣少女在這短短一瞬間便已奔出了老遠一段路。

    便在這時,忽聽不遠處傳來了馬蹄聲響。武震鳴扭頭望去,只見一名身着藍袍的年輕漢子縱馬馳近。

    那名藍袍人“咦”了一聲,道:“武總鏢頭?”武震鳴道:“是江頌揚江少俠?你……你這是意欲何往?”

    藍袍漢子江頌揚說道:“家師令我來相助武總鏢頭走鏢,發生了何事?”

    日落,一輪紅日已然落下山頭,但漫天的紅霞卻更加絢爛。

    此刻,藍袍漢子江頌揚正在日落下疾奔,奔出數裏,便遠遠望見一名白衣少女已然立定腳跟停在那裏,似是在等候什麼人。

    “她莫非是想與我決鬥?”江頌揚心念甫動,突聽那名白衣少女一聲驚呼,緊接着便見一道碧色光芒一閃而逝,那名白衣少女旋即摔倒在地。

    江頌揚快步奔到那名白衣少女身邊,只見她嫩白如凝脂的俏臉上已然籠罩上了一重黑氣,且昏迷不醒。

    江頌揚不禁一怔,心道:“這麼短的時間內便能致人昏迷,什麼毒竟這般歹毒?”心念甫動,便遊目觀瞧,但見那白衣少女腳畔散開着一個包裹,裏面一個烏黑的錦盒已然打開,但內中卻是空空如也。

    江頌揚怔了一怔,便俯身探那白衣少女的腕際,但覺她的脈搏已是極爲微弱,不禁暗道:“她若是死了,那武總鏢頭的鏢貨便永遠也莫想追回來了!”心念及此,忙伸雙掌按在那少女的胸前,內力鼓盪,一股綿綿密密的真氣便緩緩注入了那白衣少女的體內。

    過得良久,那白衣少女仍是昏迷不醒,而她臉上的那重黑氣亦未有絲毫消退,江頌揚不禁心中一凜:“這少女所中之毒異乎尋常,世所罕見,可莫要誤了她的性命!”心念及此,趕忙抱起這少女,辯了辯路徑,便飛奔而去。

    江頌揚抱着這白衣少女一口氣便奔出了二十餘里地,前方突然現出了一個小鎮。其時,歸鴉陣陣,夜幕降臨。

    “這麼一個偏遠的小鎮上不知有沒有大夫?”江頌揚剛走進這個小鎮,忽見拐街處八、九名手持木棒的彪壯大漢正在圍追一個全身打滿補丁的中年模樣的落拓漢子。

    這漢子醉眼乜斜,東躲西藏,卻終未避過這幾名彪壯大漢的圍追,被打得抱頭鼠竄,直似過街老鼠。

    江頌揚微微一哂,正欲走開,突聽那落拓漢子抱頭大叫道:“你們當我‘妙手郎中’是什麼人,只不過我今日心情不佳,要看病改日再說吧!”

    領頭的那名彪壯大漢道:“人命關天豈能改日?何況你已收了我家老爺的診金,你怎能……”

    江頌揚聞言不禁心頭一震。

    他知道這“妙手郎中”雖然不會半點兒武功,但醫術卻是甚佳,大多數的江湖人物亦不敢得罪於他。只是,此人卻是嗜酒如命,更常常拿了人家的酬金卻不給人家看病。今日之事或許便是因爲他的這個“怪癖”所致。

    這時,那“妙手郎中”忽然往地上一坐,瞪着一雙醉眼,吼道:“說不去就是不去,你們便是打死我也是不去!”

    那名領頭的大漢道:“我們找了不少大夫,但沒人能看好我家老爺的病,只有你能……”

    “妙手郎中”截口道:“姓胡的爲富不仁,老子懶得理他,你們走吧!”

    那領頭的大漢哭喪着臉,道:“你已經收了我家胡老爺的酬金,你怎能說不醫治就不醫治呢!”

    “妙手郎中”臉一沉,喝道:“老子說了不去,難道你們聽不懂麼?!”

    這時,一名彪壯大漢冷冷地道:“看來這窮郎中已經活膩味了,咱們便成全他如何?”話音甫落,突聽一人喝道:“住手!”

    這羣彪壯大漢聞聲一齊回身,只見一名懷抱着個昏睡不醒的白衣少女的藍袍青年人走上前來,只聽他道:“他欠你們多少酬金,我替他還了,今日他是不會跟你們走的!”

    適才開口的那名彪壯大漢聞言冷冷一笑,道:“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跟我家胡老爺……”未待他說完,江頌揚陡地一揚手,一道銳急的勁風過處,只聽“咔咔咔”數聲響,這羣大漢掌中的木棒頓時便只剩下了半截。

    這羣彪壯大漢的臉色變了,突然就變了。江頌揚口中的“滾”字甫一出口,他們便倉惶逃去,轉眼間便已蹤影不見。

    這時,江頌揚朝“妙手郎中”微微一笑,說道:“不知郎中今日心情可好?”

    “妙手郎中”哭喪着臉,道:“即令不好也得好,人命總不是鬧着玩的!”

    江頌揚一拱手,道:“多謝。”妙手郎中道:“你要給誰看病?”江頌揚道:“就是我懷中的這個少女。”

    妙手郎中瞥了一眼,隨即皺眉道:“你這是在爲難我?!”

    江頌揚聞言不禁一怔,道:“郎中此話怎講?”

    妙手郎中淡然地道:“鄙人的醫術雖然不錯,但是無病之人,鄙人卻也無法診治。”

    江頌揚不禁一呆,道:“你說她沒病?”妙手郎中道:“一點兒也沒有。”

    江頌揚愕然道:“難道她沒有中毒?”

    “中毒?”妙手郎中笑了笑,道,“半點兒也沒有。”

    江頌揚“哦”了一聲,不禁往懷中那少女的臉上望去,只見她臉上的那重黑氣不知何時已然消釋不見,但卻多了幾絲紅暈。

    江頌揚惑然道:“那她爲何還不醒轉?”

    妙手郎中微笑道:“無論誰身上中的毒剛剛消解,都不可能立刻便醒轉的!”

    江頌揚呆了一呆,突然笑了笑,說道:“謝謝你!”

    妙手郎中微微一笑,道:“不必客氣,我本就沒做什麼。”

    “不管怎樣,我都要謝謝你。”江頌揚說罷忽然轉身朝着一個街邊的酒攤,朗聲道,“拿一壺上好的陳年老窖!”

    “好嘞——”

    妙手郎中用鹹魚幹似地舌頭舔了舔幾近乾裂的嘴脣,說道:“鄙人雖然嗜酒如命,但也無功不受祿,你的酒……”

    江頌揚微笑截口道:“這酒是我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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