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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誅賊

    呂管家一臉懼色,渾身瑟瑟發抖,看那模樣,像是差點要跪下來。 (.. )

    花衝嘿嘿一笑:“算你識相,頭前帶路!”

    呂管家連連點頭,剛轉過身,就聽“呼啦”一聲響,從內院衝出了十幾個手持長刀的大漢。看裝束,他們是此間的護院武師,個個面目兇悍,膀大腰圓。

    頭前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將長刀一揚,高聲叫道:“保護小姐,大夥兒上!”

    花衝撇撇嘴,一臉不屑,冷聲道:“又是些送死的!”說罷,一擺手,身後那十幾個鬼堡門徒便飛身衝了上來。

    眼見便是一場慘絕人寰的殺戮,那些護院武師又怎是鬼堡門徒的敵手,這些門徒都曾是正義堂的死士,個頂個的武功高強,不亞於江湖上的一流好手。

    呂管家雖知這些武師頃刻間便要人頭落地,但也沒有阻攔,而是快步躲在了一處檐下的陰影裏。

    驀地裏,響起一陣嗤嗤之聲。緊接着,慘叫聲起,兵刃落地。定睛看時,但見那些門徒相繼倒地,嘴角鮮血長流,俱是斃命當場。

    花衝大驚失色,飛步趕上去俯身查看,只見這些鬼堡門徒頸間俱是插着一片樹葉,一片薄薄的樹葉,藉着皎潔的月色,看得分明,樹葉甚是青翠,只是沾染了鮮血。

    霎時間,院中瀰漫起濃濃的血腥氣。

    花衝一見之下,倒吸了一口涼氣,直覺一股寒氣從腳底一下子直衝腦際,頭皮一陣陣發麻,眼前發黑,腦中還伴隨着輕微的眩暈感。不知爲何,他的手臂顫抖起來,不由自主的顫抖,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這是恐懼,深深的恐懼!

    他沒有理由不恐懼!

    一片薄薄的樹葉,便可取了一名一流好手的性命,這份手勁與內力已是世屬罕見。

    內功深厚到如此境界,殺個把武林高手已是小事一樁,真的可以在百萬之中取主帥首級,也是猶如囊中取物一般。

    這種修爲已經到了“武”的至尊境界,神武通玄,坐神照化,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花衝又如何能不恐懼?

    那些護院武師驟然停住了腳步,俱是一臉錯愕,實不知這些充滿魔力的樹葉從何而來。

    相距數丈之遙,雖然月色皎潔,但畢竟還是暗夜,李十四自然看不清花衝的表情,卻看清了場中的變化,慘烈的變化。他心頭劇震,想來臉色必是慘變,因爲聲音已在顫抖,他心中也有了懼意。

    他當然會有懼意!

    他明白自己這些屬下的能耐,若是一擁而上,世間已無人能夠相抗。

    世間真正的高手已然不多。

    然,這個人絕對是個真正的高手,比他想象中的高手的手段還要高明百倍。

    對方還未現身,僅僅撒出一蓬樹葉,便結果了這些死士的生命,這是什麼樣的武功,這還是武功嗎?

    李十四的驚駭程度絕不比花衝要輕,他急聲道:“小花,出了何事?”

    花衝擡起頭,深吸一口氣,還未及開口,目光一瞥,便見從身旁丈餘外的一株花樹後緩步走出了一個身着藍袍的中年漢子。

    此人面色有些蒼白,頜下微須,但絲毫掩飾不了他那逼人的英姿。只是,身軀頗顯單薄,有些文質彬彬,絕不似武林中人,看那神情氣度,更像是一名儒士。

    他手裏還捏着幾片樹葉,薄薄的樹葉。

    他像是一陣風便能吹倒,難道出手的會是此人?

    衆人都是這般想法,花衝更是眉頭緊蹙。

    正是此人——“神刀”風睿。

    自多年前黃山蓮花峯一戰,風睿便退出江湖,今日已很少有人會認得他。

    然,呂管家像是認得他似的,忽然從檐下的陰影裏走出,滿臉堆歡,邊走邊說:“壯士,你終於出手了,我就知道你行的!”

    花衝冷冷地注視着風睿,道:“殺人的是你?”

    風睿微微一笑,正要開口,忽聽立在牆頭上的李十四爆出了一聲尖叫。

    李十四擡手指着風睿,眼神中流露出極度震驚的神色,因激動而話不成句:“你……是你……”話還未完,轉過身,腳尖一蹬地,飛身朝着遠處的黑暗中掠去。

    與此同時,但聽“咻”地一聲,一道青光帶着銳響直襲李十四後心,猶似一道閃電。

    遠遠傳來一聲慘嚎,就此再無聲響。

    花衝緩緩轉過頭,看向風睿的眼神中已有了懼色,深深的恐懼,臉色慘白若紙。

    風睿五指張開,片片樹葉從指縫間滑落。他看着花衝,微微一笑:“怎樣?”

    花衝駭然道:“你……閣下……就,就是用這樹葉殺死的李堡主?”

    風睿慵懶的一笑:“沒錯,樹葉也是可以殺人的,他也的確該死,對嗎?”

    花衝呆呆地望着對方,忽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惶惶如喪家之犬,搖尾乞憐:“大俠饒命啊,我是無辜的!”

    “無辜?”風睿冷笑,“你是堂堂的採花大盜,著名的淫賊,你還無辜?”

    花衝忙不迭地道:“大俠有所不知,我雖然採點花,幹了一些壞事,可我都沒撈着呀,我只是白白忙碌一場啊!”

    風睿皺眉道:“哦?”

    花衝道:“李十四武功高強,我根本不是他的敵手。對啦,他還曾是昔年望天堡的人,自稱是望天堡主令天行的弟子,也不知真假。不過,武功端的不俗。”

    風睿聞聽“令天行”三字,心頭突地一跳,過往種種霎時涌入腦海,一時間,也不知是喜是憂,長吁了口氣:“這便怎樣?”

    花衝道:“我倆雖然稱兄道弟,但我擄來的女子都歸他所有,我只有乾瞪眼的份兒。就這麼幾天工夫,他已經做下了好幾樁惡事,這跟我都沒有關係的。就說今晚的事吧,也是他的主意,我沒有辦法啊!”

    風睿哼了一聲,冷聲道:“幫兇就無罪嗎?”

    花衝一呆,過了片刻,喃喃道:“可我……”

    這時,呂管家走了過來,道:“大俠,不能聽他的。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殺過人,此人不能留啊!”

    “殺過人?”花衝看了看風睿的臉色,知道他比呂管家好說話,膽子忽然壯了幾分,大聲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試問,有誰沒殺過人?”

    風睿聞言,長嘆一聲,臉色戚然。

    花衝鑑貌辨色,已知風睿沒有了殺人之意,續道:“你們要殺我,就是因爲我殺過人?好,若是有誰沒殺過人,儘管來斬了我的頭,我決不皺一下眉頭,來吧!”

    呂管家一聲冷哼:“這會兒還硬氣了,好!”他俯身撿起一柄長劍,一步步朝花沖走去。

    花衝雖然武藝並不出衆,但也不是泛泛之輩,倘在平時,他哪會將呂管家放在眼裏,只是風睿在場,此刻他已成了待宰羔羊,眼裏自然有了懼色。

    風睿忽然擡手一指,指風過處,花衝“啊”地一聲,仰面跌倒,口一張,一道血箭射在地上,臉色登時慘白,眸中也沒了光彩,宛若大病之人。

    呂管家怔了怔,回過身,一挑大拇指,道:“大俠的武功真是出神入化,這花衝的確該死!”

    風睿還是慵懶的一笑,道:“我沒殺他,只是廢掉了他的武功。”轉過頭,臉上登時罩了一層寒霜,語聲冷厲:“花衝,希望你以後好自爲之,否則,還是死路!”

    “明白明白。”花衝不迭的說着,擡手拭去了嘴角的血污,臉上居然帶着笑意,絕處逢生的喜悅。他掙扎着站起,衝風睿施了一禮:“多謝大俠不殺之恩!”

    風睿擺擺手,剛轉過身,便聽花衝發出了一聲慘叫。他急速回身,只見呂管家已將花衝一劍透胸,鮮血狂流。花衝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你說話不算話,好狠……”話未畢,一頭栽倒,已然斷了氣。

    風睿不覺心中有氣,語氣中已帶上了怒意:“呂管家,我已經廢了他的武功,你這又是何意?”

    呂管家丟掉兵刃,道:“小老兒知道大俠宅心仁厚,可是花衝畢竟做過不少惡事。他一天是壞人,他這一輩子就是壞人。常言道,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此人死不足惜!”

    風睿也沒再說什麼,畢竟人已經死了,何況花衝還不是什麼好人,的確死不足惜。

    危機已經解除,風睿也沒有待下去的意義了,不知爲何,他心裏忽然涌起了一種厭惡感。重出江湖,江湖依舊,還是腥風血雨,還是人心險惡,不如歸去。於是說道:“賊人已然盡數伏誅,就此告辭。”

    呂管家忙道:“大俠這就要走?”

    風睿淡然道:“莫非你還想留住我?”

    呂管家道:“是啊,大俠有恩於敝莊,我等感激不盡。若是大俠此刻就離開,日後讓莊主知道了,定會責罵小老兒怠慢恩人的!”

    風睿淡淡一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只是小事一樁,呂管家不必縈懷,告辭。”

    風睿要走,試問天下有誰能夠阻攔?

    呂管家眼睜睜地看着風睿走開,口脣翕和,想要說些挽留的話,一時之間,卻不知如何措辭。

    風睿走的也不是很快,更像是閒庭信步,但眨眼間,已走出了數丈之遙。

    驀聽一人叫道:“大俠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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