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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夜曲

    解翔聞聽任問仇之言,慵懶的一笑,說:“這說明那人動用靈力將信箋投到此處,其實人已在千里之外,或許還在更遠的地方;更說明此人的靈力修爲,百尺竿頭又更進了一步,玄功已在老朽之上。 .”

    任問仇點點頭,說:“這一次,前輩未必能將那人挫走,所有今夜必會有一場惡戰!”

    解翔道:“正是如此。”

    任問仇又道:“那人必是出手狠辣,下手不容情,所以這裏已經很不安全?”

    解翔接口道:“沒錯?”

    任問仇沉吟道:“所以前輩要趕我們走?”

    解翔輕嘆一聲,說:“老朽不想連累諸位,這本是老朽的事,諸位不必涉足這淌渾水,趕緊走吧!”

    任問仇也是一聲輕嘆,說道:“若是晚輩沒有猜錯,那位夢蝶兄弟其實並未醉酒。”

    他忽然說出這麼一句看似毫無關聯的話,鐵誠跟東方明珠不禁相視一怔,一齊轉頭看向他。

    任問仇卻沒再說話,但解翔忽然開了口,他道:“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任少俠,的確如此。”

    鐵誠與東方明珠聞言,不禁“哦”了一聲,臉色訝然。

    解翔嘆了口氣,續道:“自老朽收到那封信箋後,便敦促夢蝶離開,可他就是不聽,想是他也猜到了緣由,不肯離開。今夜是個非比尋常的夜晚,也是生死一念的決鬥,老朽不想連累愛徒性命,便用靈力將他催眠……”

    任問仇接口道:“想來前輩的密室定是個極爲隱祕的地方,那人決計找不到。”

    解翔點點頭,說:“那密室便是老朽修習靈力的地方,卻不是屋舍,而是在裏餘外的一條瀑布下面。那人靈力再強,也絕不會想到,他也未必會去想,因爲他的目標只是老朽。唉,但願夢蝶能逃過此劫,他本就是個苦命的孩子!”

    任問仇沉吟片刻,忽道:“所以我們該離開了?”

    解翔笑了笑,慈祥的笑容,釋然的微笑,說道:“時候不早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老朽送送你們。”

    任問仇也笑了笑,卻沒有起身的意思,語聲平靜地道:“我不走。”

    他的聲音雖平靜,但解翔聽在耳中,內心已不平靜,很不平靜,甚至還有了莫名的驚詫之意。他眉頭一蹙,道:“任少俠你……怎麼?”

    任問仇還是笑了笑,還是語聲平靜淡然,說道:“前輩可知道晚輩擊破蝴蝶劍法用的是何種武功嗎?”

    解翔不意他會說出這麼一句無關痛癢的話來,不由地一怔,機械地道:“什麼武學?”

    任問仇不經風塵地道:“旋龍刀法。”

    江湖中人,無論誰聽到這四個字,都絕不會無動於衷。解翔雖然早已退出江湖,還修習了靈力幻術,但他還是個江湖人。因爲,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人就在江湖,談何退出?

    解翔聞聽此言,臉色大變,但這卻不是害怕,也不是惑然,而是震驚,莫名的驚訝。他猛地起身,緊走幾步,忘形地抓緊了任問仇的雙肩,說道:“你……你是睿兒的徒弟?睿兒沒有死?”

    “準確地說,是徒孫。”任問仇仍然語聲平靜。

    “徒孫?”解翔蹙緊了眉。

    任問仇道:“徒孫就是徒弟的徒弟。”

    解翔急聲道:“我知道,睿兒呢?他在哪?他還好嗎?”

    任問仇臉色一黯,長嘆一聲,說道:“我不知道。”

    解翔臉上的歡喜色彩一下子僵住,並緩緩褪去,代之的是一抹掩飾不住的失望。他道:“你……你會不知道?”顯是內心激動不已,聲音已在發顫。

    任問仇嘆了口氣,說:“晚輩的確不知。三年前,神劍樓大俠江頌揚帶領……”他本想說江頌揚帶領譚心柔等人,不忍傷了解翔之心,微一沉吟,續道:“他帶人去野獸山滅了鬼堡的總壇,誅殺了鬼堡堡主蕭少飛,據說他已經練成旋龍刀法,被江湖人譽爲第二代神刀大俠。月餘前,晚輩無意間邂逅江大俠,蒙他青眼有加,傳授我旋龍刀法,所以我只能是風神刀的徒孫。”【1】

    解翔“哦”了一聲,說:“江頌揚是神劍樓弟子,他……他的師父是誰?”

    任問仇道:“便是三俠‘柳葉刀’程女俠。”

    解翔苦澀的笑了笑,說:“原來是小真的弟子,看來他跟睿兒有緣啊!雷大哥的神劍樓也真是可以,不愧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徒弟殺師父,師侄殺師叔!”【2】

    任問仇說:“前輩此言差矣,江大俠誅殺蕭少飛乃是替天行道,拯救武林的義舉,跟高不克的欺師滅祖實是天壤之別,不可混爲一談。”

    解翔點點頭,“咦”了一聲,說:“怎麼,你不叫江頌揚師父?”

    任問仇苦笑着搖搖頭,說:“江大俠不肯,他說技傳有緣人,我跟他只是朋友,並無師徒關係。”

    解翔沉吟片刻,說道:“他是個聰明人。對了,他沒跟你談起睿兒嗎?”

    任問仇搖搖頭。

    解翔長嘆一聲,沉思良久,方道:“看來睿兒也許已經不在人世了。不過,他與芷嫣的傳說必能流芳千古。”

    任問仇使勁點點頭,說:“這是自然,神刀的英雄事蹟會一直流傳下去。”微一沉吟,又道,“晚輩雖然不知風神刀此刻身在何處,但我知道他還活着。”

    解翔心頭一震,滿臉激動之情,急聲道:“怎麼?”

    任問仇便將那夜黑風崖上的慘事簡略的述說了一番,不夠詳細的地方,由鐵誠作爲補充。因爲,這件事本就是鐵誠告訴任問仇的,真正見到風睿的人是他——鐵誠。

    解翔聽罷良久無語,喟然一聲長嘆,說道:“不知今生還能否與睿兒見上一面,他……他活着就好。”說到這裏,住了口,眼望着窗外無盡的月色,神情一陣恍惚,顯然已沉浸在往事裏。

    猛可裏,解翔回過了神,說道:“即便如此,你們還是得走,那人的靈力已在老朽之上,我……”

    “前輩!”任問仇截口道,“您是風神刀的義伯,而晚輩是風神刀的傳人,有了這層關係,晚輩怎能眼見而心不見、袖手旁觀?若是晚輩一走了之,日後傳揚出去,晚輩怎還有臉活在世上?所以,不管怎樣,我都必須留下!”

    鐵誠接口道:“晚輩跟任兄向來是同進退共生死,也無離開的道理。”

    解翔沉吟道:“可是……這位姑娘不會武功。常言道,刀劍無眼,老朽真的不想你們有何閃失。我已經老了,縱然今夜不死,又能活到幾時?你們還年輕,還有很多路要走,還有很多事要做,決不能因爲我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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