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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天地旋龍

    東方明珠聞言,俏面色變,怒道:“你這魔鬼,你不得好死,快滾!”

    那人桀桀一笑,道:“本座就是喜歡你這樣的人兒,今晚也算不虛此行啊,哈哈。”

    任問仇雖然未說一句話,但眸中已有了刀鋒般的顏色,全身蓄力,握緊了刀柄,看情形,隨時都會迸發。

    這時,鐵誠忽道:“你我無怨無仇,閣下何必要跟我們過不去?”

    那人一聲冷哼,說:“無怨無仇?若非解翔已死,你們會跟本座善罷甘休嗎?難道你們不是相助解翔來對付本座的?說什麼都太遲了,今夜你們都得死!不過,這美人嘛,嘿嘿,倒是另當別論。”

    “嗆”地一聲,任問仇已拔刀在手。淡淡的月華輝映之下,刀鍔上發散着凜凜的寒光。他冷聲道:“在下雖是武功低微,但也會拼死相搏!”

    那人似是一怔,細細打量了任問仇一番,說道:“你根本不是本座的對手,又是何苦呢!”

    任問仇吁了口氣,道:“一個男人若是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活着跟死了又有何分別?!”

    那人“哦”了一聲,說:“她是你的女人?怪不得!不過,你真能保護得了她嗎?”

    這時,東方明珠踏上一步,依偎在任問仇身旁,俏面上寫滿柔情蜜意,昂然道:“我能跟問仇哥哥在一起,哪裏都是天堂樂土。不管遇到什麼,我心裏都是歡喜的。”說着,深情地看着任問仇。

    任問仇見了明珠那片炙熱而深情的眼光,耳聽得她說的這幾句雖平凡但感人至深的話,霎時間,直覺一股暖流瞬時通遍全身,四肢百骸說不出的受用,胸中忽然豪氣百倍,直覺一切殊不足懼,即便天下羣雄至此,又能怎樣,不過是一死。當下長刀一揚,朗聲道:“出招吧!”

    那人見了任問仇的神情,顯是一怔,半響無語。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任問仇何以突然有了十足的信心,“難道這年輕人突然找到了剋制我靈力的法子?不可能呀,他只不過是個江湖人!”

    那人心念及此,又開了口,語聲中掩飾不住的鄙夷之意,冷聲道:“你們武林中人,哼哼,也配跟我魔道神功較量?好,本座便讓你死得明白!”話音甫落,雙掌一擺,隨即力推而出。

    霎時間,狂風大作,四下裏飛沙走石,地動山搖,儼然天崩地陷。風中激盪起龍吟虎嘯般的聲響,天地間一股沉猛之極的大力猶似一道罡風直襲任問仇。

    掌未到,罡風已將任問仇的衣襟吹得獵獵作響,但身軀紋絲不動。東方明珠忽然間有了一種感覺,任問仇宛若狂風中搖擺的小樹。她不禁驚呼一聲,急切的叫道:“問仇哥哥,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啊!”

    驀地裏,任問仇一聲大喝,縱身而起,半空中長刀一擺,直劈那人的腦袋。

    刀風對狂風!

    真氣撞靈力!

    任問仇雖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畢竟不願真的死去,有誰會願意一死?何況,他一死不打緊,東方明珠必然無幸,他怎能讓心愛的女人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他胸中雖是豪氣萬丈,但也知道對方是位真正的玄功高手,靈力高深莫測,絕非馬駿可相提並論。是以,他已使出了“旋龍刀法”中至威至猛的一招‘天地旋龍’,也是一記絕招。

    這一招乃是創自風睿之手,將九九八十一式刀招去其糟粕,留其精髓,提煉而成的一記至尊殺招。單就這一招而論,風天涯亦不是其對手。

    任問仇更是將無上內功心法“大力神通”提到了頂層,刀風中竟隱隱有了憤怒的雷聲,一時間,天地都爲之色變。

    他已是全力施爲,更已在拼命。無論誰拼了命,都會讓人感到頭疼,何況是任問仇!

    那人並未感到頭疼,不過也是驚訝萬分,因爲他口中發出了“咻”的一聲。

    緊接着,轟然一聲劇震,空氣中火花四濺。

    任問仇雙腳一錯,滴溜溜一個轉身,飄然掠回東方明珠身旁,臉色已有些蒼白。

    再看時,那人卻是紋絲不動,似是未受半點內傷。

    鐵誠一見之下,不禁心神劇震。

    江湖之大,卻無人能抵擋風睿之一刀,是以風睿的旋龍刀法纔會成爲武林人夢寐以求的絕世武技。而如今,這必殺的一刀卻未能將對方撼動分毫,這教鐵誠如何能不驚?

    鐵誠心神一動,卻聽那人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緊接着,他身軀一晃,踉蹌彈退數步,方纔拿樁站穩。看不見其面目,自然就看不見他的臉色。不過,想來他的臉色必是十分難看。

    那人嘿嘿一笑,笑聲中已多了一抹蒼涼,說道:“閣下果然武功超羣,世所罕見,了得!呵呵,敢問少俠這是什麼武功?”他的態度已明顯謙遜恭謹了許多。

    任問仇朗聲道:“旋龍刀法!”

    那人“哦”了一聲,說:“本座雖未聽過這刀法,但也見識到了,佩服!不過,閣下的武功已到了武的至高境界。單以武學而論,閣下可以說已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任問仇不禁一怔,但旋即便領悟了——這人既未聽過東方紅日的大名,不知旋龍刀法也在情理之中。

    他笑了笑,道:“不敢,在下只是個無名之人。”

    那人哼了一聲,說:“虛僞!本座本想網開一面,收你至麾下,但想來你必是不會同意。”

    任問仇傲然道:“沒錯,我絕不會與你魔道同流合污。你若非要猖狂,那就兵器上見真章!”

    他見對方已然受傷,態度又有了如此大的轉變,猜度對方心裏已有了懼意,已無殺氣。他如此說,滿擬對方定會託辭離開,熟料那人哈哈一笑,說:“你的武功雖然驚世駭俗,但比之本座的靈力,還是差些火候。既然你執迷不悟,那須怪不得本座,今夜便是你的死期,納命來!”

    話音甫落,那人大吼一聲,旋即搖身一變。一股黑煙冒出,院中已不見了那人的蹤影。少頃,但聽一聲震天巨響,大地劇烈顫抖起來。身後的茅屋承受不住這番震盪,晃了一晃,轟然倒坍。風中似是有了滾滾雷鳴,看情形,儼然有什麼妖魔欲破土而出。

    三人哪裏見過這種陣仗,俱是心下惴惴,東方明珠更是花容失色,嬌軀顫慄不已。

    嘩啦啦一陣響,虛空中突然幻化出一個小山般大的怪獸,模樣要多醜陋就有多醜陋,猙獰可怖。鋸齒獠牙,張着血盆大口,直欲擇人而噬,更是吞吐着紅蓮烈焰。

    這紅蓮烈焰並非凡火,而是靈力之焰,堪比仙界的三味真火,端的非同小可。

    三人俱是大喫一驚,“啊”地一聲大叫。

    那怪獸虛空中提起巨足,奔着任問仇的頭頂急速踏落。風聲呼嘯,一片黑影當頭壓來,遮住了淡淡的月華。

    這巨足如此之大,已將三人籠罩其中。任問仇陡聚全身真氣,卻也被這股狂風逼得連連倒退,欲要奮力一搏,卻已不能,身體已不聽使喚。他不禁心神劇震,眸中便有了懼色,深深的懼意。

    他並非爲了自己的安危而恐懼,更是因爲東方明珠在身邊,他放心不下。

    來勢如此猛惡,直若泰山崩於眼前。這股雄渾的大力足以拔山撼嶽,崩天裂地,任問仇的武功雖已臻出神入化之境,但畢竟還是血肉之軀,還是個人,如何能抗拒這股超自然的神祕力量?

    無法抵擋,便只有死路。

    難道任問仇等三人便要斃命於此?三人俱是心下不甘,可凡事豈能盡如人願?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半空中突然落下了一陣清脆婉轉的笛聲。

    這笛聲也非什麼妙音,更非仙曲神譜,不過是笛聲。但此刻三人聽在耳中,卻是世上最美的樂章。

    救星來了!

    來人自然是周夢蝶,可他早已睡下了,怎會來此呢?

    周夢蝶當時感到睡意來襲,並非真的困了,而是其師解翔默運靈力所致。

    解翔催眠了自己的徒兒,只是不想連累他,不想危及徒兒的性命,更不想傷害徒兒,是以並未下重手。

    周夢蝶既是解翔的高足,靈力修爲便絕不會弱到哪裏去。任問仇曾與他交過手,感覺此人的玄功修爲猶在馬駿之上。這幾個時辰的光景,夢蝶已然醒了。想起師父與那怪人相鬥之事,他實是憂心如焚,便火速趕來,正好遇到這當口,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周夢蝶還是一身白袍,還是長髮飄飄,還是悠然地端坐在樹巔,還是就口吹着笛子,曾給人一種恍惚怪異之感。

    這是東方明珠初見他時的感覺,此刻她卻絕無這種感覺,而是倍感親切,心中油然生出溫暖舒暢之感,猶如一股綿綿密密的暖流瞬間傳遍全身,精神也爲之一振。夢蝶那頭飄飄的長髮,在這一刻的下弦夜,居然透着說不出的飄逸雋美。

    笛聲響了幾聲,便嗤嗤之聲大作,數不清的巨型蝴蝶在月色中逶迤飛來,彷彿便是來自那如水的月華。蝴蝶震動着巨大的翼展,直襲那虛空中的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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