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緩步走來的於老頭,他心中沒有半點緊張,相反,他躍躍欲試,他想看看剛剛得到吸收的侏儒血和羽人血,究竟有多強大。
如果依照兵的理論,現在此時的唐天,並不適合挑釁於老頭,因爲他還沒有消化剛剛得到的力量。但是唐天卻管不了那麼多,剛剛吸收的力量,在他體內蠢蠢欲動,它們也似乎感受到唐天對於老頭的厭惡和憎恨。
而且,這個老混蛋,罪無可恕!
唐天可沒有讓別人先出手的習慣,他率先發動。
腳尖一點,唐天的身形就刷地消失。
好快!
瞪大眼睛圍觀的武者們,只覺眼前一花,便失去唐天的蹤影。只有燕夏烏南屈指可數的幾人,能夠捕捉到唐天的身影,燕夏還好,烏南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唐天的速度,遠勝他!
快如閃電!
唐天的速度本來就不慢,而侏儒血不僅能夠增強力量,同樣對速度也有着極大的增強,而羽人血更是大幅度地增強唐天的速度,兩者一疊加,唐天現在的速度,比起全盛時的華容要更強。
於老頭此時已經完全進入戰鬥狀態,他眼中光芒暴漲,神色威猛凜然,手中多了一把淡藍色的扇子。
刷,扇子打開,上面寫着“波江”二字。
波江扇,波江座青銅祕寶。
於老頭手掌一翻,扇面一抖,呼,一泓碧波陡然在唐天眼中出現,仿如海天一線。扇芒如浪,並不洶涌,就像風吹起的碧波,看上去沒有半點破壞力。
唐天心中警兆忽生。
看似風和日麗微波盪漾的招式,他卻嗅到一絲極危險的氣息。
唐天對自己的直覺,沒有半點懷疑,別看他現在速度和力量都增加強常人難以企及的地步,但是他最強大的,還是他的直覺。
幾乎想也不想,唐天腳尖輕點,身形一折,倏地出現在於老頭的身側。
周圍響起一片驚呼,唐天的速度實在太快,當他們看到唐天幾乎是憑空出現在於老頭身側,齊被嚇一跳。
唐天屈指微彈,一蓬白色漩渦,從他手掌中飛出。
白鶴漩渦!
於老頭看上去不慌不忙,手腕一翻,扇芒就像大號的毛筆,飽蘸淡藍的海水,十分寫意地一捲一收。
唐天無往不利,每次都會讓敵人手忙腳亂的白鶴漩渦,這次在這些恍如海水一般的淡色扇芒中,卻無聲無息地消失。
唐天頓時大喫一驚。
他倒沒有覺得白鶴漩渦能夠幹掉於老頭,但是覺得讓於老頭手忙腳亂一陣子還是能做到的。沒想到,於老頭只不過看似不經意扇子一卷,竟然把自己這一招破解如此徹底。
心中雖驚,但是唐天的步伐卻沒有半點受影響,滑溜異常。
他的速度奇快無比,雖然白鶴漩渦有如泥牛入海沒有半點反應,但是於老頭的扇芒,同樣無法沾上唐天分毫。
唐天嘗試着從不同的方位攻擊,於老頭機警異常,均以失敗告終。於老頭腳步紋絲不動,知道自己的速度不如唐天,索性以靜制動。偏偏他的扇芒,厲害異常,唐天也十分忌憚。
於老頭老辣的表現,讓唐天無可奈何。
幾個來回,雙方陷入僵局,圍觀的武者,也看出幾分端倪。
“是啊!不過唐天的速度,真是嚇人!換一個人,早就落敗了吧。”
……
“老大,誰佔上風?”索光忍不住問。
燕夏看得雙目異彩連連,沉聲道:“還很難說。從實力上來看,雙方各有優劣,唐天速度力量佔優,而於老頭武技更強,真力更渾厚,現在又放低姿態,持守勢,唐天想取勝,遠非易事。於老頭的【三山海】爐火純青,唐天若不是不小心陷入其中,那就危險了。”
烏南接口問:“難道老大看好於老頭?”
“不!”燕夏出人意料搖頭:“我更看好唐天。”
衆人不由訝然,剛纔燕夏所說,於老頭更佔優勢纔對,沒想到老大居然又說看好唐天。
燕夏注視着場內,自顧自道:“這場戰鬥,對於老頭來說,除了勝利別無他途,壓力很大。而唐天呢,只要打平了就是勝利。而且唐天佔據道義,對於他這個年紀來說,會讓他更加無畏勇敢。最重要的是,唐天還沒有熟悉剛剛得到的力量。這其實是於老頭最好的機會,可於老頭太謹慎了,等唐天開始慢慢適應新力量,天平就會傾斜。”
宮易秀忽然壓低聲音道:“老大,我們有沒有可能趁機……”
他的手掌輕輕一斬。
燕夏搖頭:“別忘了,那個機關武者還沒有出來。我們已經低估了唐天和凌旭,如果萬一再低估了這個傢伙呢?”
衆人悚然而驚。
燕夏低聲道:“到現在爲止,我們和顧家的矛盾,不,確切地說,我們和唐天他們三人的矛盾,並不是不可調和。我們放低些姿態,
取得顧雪的諒解很容易。顧雪不追究,我們和他們就自然沒有矛盾了。可如果下手了,那就真的沒有退路。”
宮易秀默然。
看出宮易秀的不甘,燕夏拍拍他的肩膀,卻是提醒:“你不要灰心,等執事他們來了再說。”
宮易秀精神一振,他本來就擅長謀劃,頓時思路清楚。沒錯,執事來了,他們的實力會更加暴漲。而經這一鬧,於老頭這次的計劃就要泡湯了,顧家和其他家族的矛盾深深,便不會有人再幫助顧家出頭。到那個時候,顧家和這三個傢伙,不過案板上的魚。
然而就在此時,凌旭和吳澤行之間的戰鬥,率先達到高潮。
“正義本心刺!”
“清風無影!”
一道耀眼的銀光,如驚虹乍現,擊中空處。
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卻陡然浮現一把青劍。
叮!
凌旭和吳澤行同時如遭雷殛,兩人直接倒飛出去。轟轟轟!兩人連續撞斷幾根柱子,方止住身形。
平分秋色!
吳澤行披頭散髮,狀若瘋狂,臉上哪裏還有半點剛纔的淡定從容,他就像兇狠的野獸,狠狠地瞪着凌旭。
凌旭白袍上,也是一片狼藉,他背在身後左掌五指,不停地顫抖,他的目光卻沒有半點動搖。
凌旭的脊柱在微不可察地顫抖,針扎劇痛如潮水般涌來,幾欲把他淹沒。他身上的繃帶,已經完全溼透。凌旭深吸一口氣,他顫顫抖抖地擺出威嚴式,幾乎是威嚴式甫一成形,他的身體就停止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