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霍少寒在大使館,那再好不過了。
只是,如果他沒在,要怎麼辦
如果我去了,他也沒在大使館,我怕是就不能再回這營地了
如今,我必須好好盤算一下,哪個方案更加穩妥。
所以我快速的出了營帳,又重新朝跟聶銘宇分開的地方走去。
我想着,聶銘宇是唯一可以幫我的人,或許,他在當地有可以聯繫到中國大使館的人呢
然而,當我回到那個滿是傷員的營帳時,卻也同樣不見了聶銘宇的身影。
心下一急,又一次挨着營帳搜尋起來,邊搜,邊摸出聶銘宇給我寫的那張紙條來,給聶銘宇打電話。
電話裏陣陣的傳來嘟的聲響,我的腳步不停。
直到電話裏傳來一聲,“你好。”
我嚇了一跳,因爲,背後傳來的聲音,更大。
猛然轉身,就看到聶銘宇站在我的身後。
他正從我身後的營帳裏探出頭來,看到我,一把將我抓進了營帳內,“怎麼了”
我無法掩藏眼底的驚喜,“聶先生,是這樣,我”
“葉佳宜”
還不等我把話說完,一道熟悉的聲音就突然撞進我的耳膜裏。
明明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驚的我渾身冷汗都冒了出來。
我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聶銘宇,忘了說話,卻也忘了要如何轉頭。
聶銘宇有納悶的盯着我,“怎麼了”
還未開口,我的熱淚,就已經滾燙的滾落下來,劃過臉頰,一直灌進脖子裏,癢的胸口都跟着難受。
終於是緩緩扭轉了頭,在看到眼前的霍少寒時,情緒徹底的崩潰,雙肩抖動,泣不成聲。
劍眉入鬢,墨色纖長的睫毛擔着一雙深邃迷人的眼眸,鼻樑高挺,薄脣微抿,是這模樣,這模樣,一點未變。
是霍少寒是他
而他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誰叫你來的”語氣裏,是滿滿的責備
怎麼辦我聽到的,卻是滿滿的愛意
再也控制不住的上前,緊緊的抱住他,“你還活着,感謝上蒼你還活着”
霍少寒的責怪不變,“我當然活着,還是你以爲我那麼容易會死”說着,狠狠的在我臉上抹了兩把眼淚,“倒是你你怎麼跑到這兒來的受傷了怎麼辦”
他還是在訓斥我,可這訓斥聲就從未有過的親切。
好像許久,都不曾聽到了。
明明,也不過就兩天的時間而已。
只有兩天而已,怎麼就好像過了半年那樣子長。
霍少寒又給我抹了把眼淚,這一次,要比之前輕柔了太多太多,最後,死死的將我按進他的懷裏,“傻女人”
一句傻女人,讓我之前建立起來的所有的堡壘,都轟然倒塌
“霍少寒”我喚他,聲音裏都是哽咽。
他的嗓音也莫名的低沉哽咽起來,同樣喚我的名字,“葉佳宜。”
“霍少寒”
“葉佳宜。”
&nbs
p;“霍少寒”我抓着他粗獷的後背,不可自抑。
我還沒見過霍少寒的眉眼這樣紅的時候,沒有落下淚來,卻紅的如同天邊的晚霞。
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狠狠的撞進我的胸膛裏,激起萬千的漣漪。
我艱難的開口,“霍少寒,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霍少寒的掌心,就死死的握住我的下巴,說,“葉佳宜,我愛你你聽好了,我愛你從始至終,就沒有什麼路菲,我愛的,就是你”
我嚇壞了,真嚇壞了,因爲他竟然說沒有路菲。
沒有路菲是什麼意思
“霍少寒,你”
霍少寒猛然仰起頭來,望着營帳的頂端,好像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看到他的眼珠不停的來回滾動,好一會兒,他才抑住眼角的那淡淡液體,他說,“葉佳宜,你真的蠢壞了,我是否愛你,你問問你自己的心,難道你就感覺不到嗎我愛不愛你,真的輪得到別人來攪亂了嗎”
他最後盯着我的眉眼,這樣認真的質問我。
我剛收起的眼淚,又差一點忍不住掉落下來。
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可不待我問出口,眼前男人的臉,就驟然放大,滾燙的氣息一下子噴灑在臉上,他,用力的吻住了我的脣角。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菸草香,一切,都還是那個熟悉的霍少寒。
好像這一切,就從未改變過。
唯一變得,是愈發濃厚的情義。
因爲他,竟然不知何時,纏住了我的舌,肆意的扭轉,翻攪,恨不能將我整個兒,都吞進他的口中。
他用力的禁錮着我的腰身,掌心,就在我微涼的後背上肆意的遊走。
頃刻之間,周身都變得滾燙,熱浪。
霍少寒的喘息聲,在耳邊低低的迴響,好似這世上最纏綿的情話。
如咒語般,他低喃,“我想你,葉佳宜,想你”
小腹中,彷彿升騰了一團火一樣的,再也顧不得羞恥,就那樣緊緊的纏住了他的腰身。
仿若,我們不是置身境外,不是置身在營帳之中,不是置身在衆目睽睽之下。
好像這一刻,誰都不能阻擋我們在一起。
我聽不到周遭的嘆息聲,歡呼聲,也聽不到周遭的議論聲,豔羨聲。
就只是沉浸在霍少寒這個吻裏,徹底的迷失了自己。
享受着,歡騰着。
好像周遭,滿滿的都是霍少寒對我的寵溺。
他無比仔細認真的描摹着我的脣角,好像每一個細小的敏感點,都盡在他的掌握。
這一刻,我不得不承認,他是真的一直愛着我。
用心,我感受到了。
有什麼東西衝破了那層障礙,再一次毫無保留的站在霍少寒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