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路菲被尤尊拉扯着,從機場裏追出來,那模樣,甚是可憐。
就緊緊的握了一下霍少寒的手,“是在躲她嗎”
霍少寒給我緊了緊臉上的口罩,“不管怎樣,你現在是個公衆人物,如果在機場裏鬧起來,總是不太好看。”
他說,“你得緋聞已經夠多了,再炒,怕是洗白也會讓你的公衆形象受損。”
霍少寒是娛樂公司的總裁,他比我要懂這其中的門道。
有些留戀的靠在他的肩頭,很溫暖他到此時,還在爲我着想。
只是,轉念,我又忽然想到一件事,打了個激靈坐直腰身,“那路菲呢她在機場裏鬧,會不會再次被記者當作是我”
這太正常了,因爲這種事,已經不止發生了一次。
何況,現在路菲一定恨透了我。
霍少寒就凝着好看的眉頭道,“不會的,至少這一次,不會。”
他很堅定,我很迷惑。
車子在熟悉的街道上行駛,很快,就回到了別墅。
依然是熟悉的獨棟別墅,依然是充滿了芬芳的清靜小院,每一樣,都熟悉的讓人有些着迷瘋狂。
來回明明也就只有三天多的時間,爲什麼就覺得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那種內心的轉動和改變,是從前不可預知的。
“回家了。”霍少寒站在我的身後,低沉的嗓音響起。
情緒,就一下子氾濫開來,“回家了”
不止是從越南迴家了,還是從流浪的狀態,回家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我已經搬離了這棟別墅,傷心欲絕的搬離的,再回來,感慨萬千。
只是進門以後,客廳的模樣,變了。
裏面添置了許多女人習慣用的東西,就連風格,都變成一種妖豔的紫色。
包括餐廳的桌布,窗簾,都被換成了一種惑人的紫色。
女人敏銳的嗅覺,在這一刻起到了作用。
是路菲
路菲,將這裏的一切,都變了。
在我腦子裏跳出這個人名的時候,路菲就已經闖進了門。
她的身後,依然跟着尤尊,兩個人始終保持着拉拉扯扯的狀態。
路菲身上的紅色連衣裙,都起了褶皺,一頭長長的秀髮,凌亂的披散在肩上,在進門的那一剎那,大吼一聲,“鬆手”
尤尊抓着她的手,剎那間鬆開。
路菲重獲自由,就氣勢洶洶的朝我跟霍少寒走來。
我跟霍少寒已然在聽到聲響的時候,就同時轉身,迎面看向她。
這一次,路菲走向的人不是霍少寒,而是我。
她衝過來的第一個瞬間,就是朝我伸出手,甩出一個巴掌
啪
響亮的聲音,在碩大的客廳裏迴盪,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也包括我。
她的動作太快了,誰也沒有料到,開場,就是這樣一個響亮的巴掌
。
我沒有攔住,就硬生生的接下,半邊臉,很快就傳來一陣麻木。
“路菲”霍少寒即刻擋在我的面前,朝路菲低吼一聲,死死的抓住了她伸出來的那隻手。
耳邊傳來路菲幾近哭訴的聲音。
我就緩和了一下,重新站直了腰身,輕輕的將面前的霍少寒推開,直面面對路菲,“打完了,解氣了嗎”
壓着心底看着路菲的奇特感覺,我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呈現出一種冷靜來,“解氣了,就擦乾你臉上的眼淚,面對現實”
我想,這一定是我說過的,最無情冰冷的話。
也刺激了路菲最心底的傷痛
她忽然有些瘋狂的笑了,“現實現實是什麼葉佳宜,你告訴我,什麼是現實”
我儘可能壓抑着自己的情緒道,“現實就是,你和我,只能選擇一個,既然霍少寒選擇了我,你就應該找到自己的位置。”
路菲就一下子停止了笑聲,“那如果少寒選擇了我,你是不是也要乖乖回到你所謂的位置”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她問我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裏透露着一種癲狂。
然後,在我驚愕的眼睛裏,倒映着路菲窈窕的身影,緩緩挪向一旁的霍少寒,“我說過,在這個世上,我就只有你了,少寒,如果你再一次選擇放棄我,你知道結果。”說着,她就忽然奔向旁邊的置物架,在我們都反應不及的時候,猛然將花瓶一摔
我嚇得衝上前去拽她
因爲只有我知道,她這樣的舉動是爲了什麼。
可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她已經拾起花瓶的碎片,沒有絲毫猶豫的,手腕一動,就劃開了左手的手腕
鮮血,一下子就流淌下來染紅了她的手腕,也染紅了我的眼。
觸目驚心
“路菲”我忍不住吼叫一聲。
她到底在做什麼
路菲卻猛然的後退一步,“別過來”她是衝我吼的,確定我不敢輕舉妄動之後,就對霍少寒吼,“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這一次,你就親自欣賞我慢慢的死去,少寒,我說過,我只有你,沒有你,我就是一個死人。”
說完,她就失聲痛哭起來,“你爲什麼就聽不懂呢你爲什麼就聽不懂”
老實說,我沒有見過這樣的路菲,我不知道路菲會是這個樣子的。
這樣的她,簡直就是一個愛情裏的瘋子。
她愛霍少寒,已然愛癡了。
大約是從越南迴國的這一路上,她已經壓抑的太厲害,聲音裏就透着一股淒厲的哀嚎,“少寒,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愛的是我,她只是跟我一模一樣不是嗎她只是我的一個替身不是嗎不要告訴我,你愛的是她,那我們在一起的十二年算什麼十二年,寒,你告訴我,這十二年,算什麼”
她試圖跟霍少寒表達什麼,霍少寒的眉頭就緊緊的皺起來,“放下手裏的碎片放下”他用一種命令的口吻跟她說。
路菲就笑的如同一朵妖冶的曼陀羅花,“放下可以,除非,你讓她走霍少寒,你知道,這世上,只能有一個人是我生的這副模樣,要麼她走,要麼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