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順你今天咋古里古怪的?要不是你跑錯道,咱們現在都已經到家了,還能旁邊的小麪館喫碗熱乎乎的鹹菜肉絲麪呢!”
莫棟擤了擤鼻子,一想到鮮香的鹹菜肉絲麪,嘴裏的口水汩汩地冒了出來,在火車吃了三天冷饅頭鹹菜,胃酸都冒出來了,現在他只想喫碗熱乎的湯麪暖暖胃。
嚴明順任由莫棟嘀嘀咕咕數落,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也不想喫熱湯麪,只想快點回學校,他要去驗證自己的猜想,解開武眉的身世之迷。
武眉在工團這邊練習跳舞,武超也過來了,是武正道硬把他給提溜過來的,讓他好生練習,若是在春晚舞臺出了差錯,武正道表示會打斷他的狗腿!
“青青姐,你明天是唱這首歌嗎?”
武眉跳累了坐在地休息,同練嗓子的熊青青閒聊,聽她扯了一午的嗓子,耳朵都起繭子了。
熊青青興致不是太高,怏怏地點了點頭,這首《塞北的雪》她都唱一整年了,本來她是想在春晚舞臺唱首鄧麗君的《甜蜜蜜》,可工團領導都沒聽她唱,一板子打回來了。
“爲啥不讓唱?《甜蜜蜜》多好聽啊!”武眉不解。
春晚舞臺大都是高亢雄壯的正歌,當然這些歌都是很好聽的,可問題算是仙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地聽着,也會聽厭的。
不是因爲他們的表演功底有多好,太多的專業演員都他們好,而是因爲他們節目的新意,天天喫大魚大肉,突然來盤清粥小菜,肯定會讓人記憶猶新的。
熊青青頹廢地嘆了口氣,抱怨道:“領導說《甜蜜蜜》是靡靡之音,絕對不可經搬春晚舞臺,我要是敢唱的話開除我!”
武眉眨了眨眼,這時她才意識到,現在不是各式各樣音樂流行的前世,而是纔剛改革開放沒幾年的八十年代,港臺那邊的音樂管制還是較嚴格的。
很多那邊的磁帶其實都是水貨,並非正規渠道發行的,南方有很多人專門做卡帶生意,幾毛錢一張的空白磁帶,一天能錄幾百張,好幾塊錢一張賣出去,大把的人搶着買。
前世武眉看一些大佬的訪談節目,南邊好些大佬是賣水貨發家的,那個一本萬利,只要膽子大,腦子活泛,沒掙不到錢的。
可也只是前幾年,她記得沒錯的話,是這兩年,國家會嚴厲打擊投機倒把分子,那些‘倒爺’們運氣好能躲過去,運氣不好人頭落地,或是在監獄裏過完大半輩子。
想到這一岔的武眉突地心一沉,也不知道嚴明順有沒有做倒賣生意,不行,明天再去找找嚴明順,看他從外婆家回來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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