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將軍,你馬甲掉了 >第015章 尋人(累積打賞萬點加更)
    元崢尚未答話。 (.. )

    外頭傳來金豆興奮的聲音:“我帶了二斤豬頭肉,在包袱裏,拿來給師傅下酒正好!嘿,我說師傅!本來還怕這一路沒酒喝,沒想到你也是同道人,竟然帶了兩桶酒,夠咱們師徒仨喝到開封府了……”

    “你才師徒仨呢!”燕喃笑着回嘴:“那酒可不是用來喝的!豆哥你別饞了!”

    金豆扯着繮繩,笑着擠兌燕喃:“小屁孩,你想拜師,我師傅還不收呢!酒不拿來喝還能幹嘛?難道澆花?”

    “哎哎,阿南,說你呢,你來駕車,讓我跟師傅喝兩口去咋樣?”

    爲了方便,燕喃在金豆麪前做男兒裝扮,名也隱去,自稱阿南。

    元崢被他們二人的歡樂感染,臉角微翹,揚聲道:“我不喝酒,金豆,你專心趕車,咱們得到廊坊過夜。”

    燕喃笑彎了腰:“豆哥,你師傅嫌你太吵了,你趕緊別說話了!”

    金豆揮着馬鞭咧嘴應聲:“師傅讓我專心,那必須得專心,我要再說一個字,師傅您罰我喝一杯,怎麼樣?“

    燕喃噓他,“美得你!”

    金豆嗬嗬笑着,”師傅您可坐穩了!”

    “駕!”馬兒加速往前跑去。

    燕喃一個不穩,往後跌回布匹堆裏。“哎喲!”

    一隻手剎時間朝她伸過來。

    燕喃卻沒看見,乾脆勢倒下去,懶洋洋展開四肢,籲一口氣。

    這是回來之後,最舒服的一刻。

    “你可想喫東西?”元崢不動聲色收回胳膊,找回剛纔的話題。

    “想。”燕喃盯着車廂天花板,喃喃念着:“我想喫火鍋串串香炙子烤肉鐵板燒三魚咖喱飯酸辣粉擔擔麪……”

    元崢皺起了眉,“你說的都是喫的?”

    燕喃低低“唔”了一聲,吞了吞口水,“不僅是喫的,都是好喫得不得了的。”

    “我怎麼,都沒聽說過?”

    燕喃快把口水都吞沒了,動也不動,懶懶道:“等有機會,我做給你嚐嚐。”

    她不但想喫的,還想念飛機,一個小時能從幽州到開封。

    還想念手機,想念隨叫隨到的外賣。

    想念家裏落地窗旁大大的浴缸,想念自動沖水溫暖又舒適的馬桶……

    這破神仙,若被她再見到他,一定要給他一拳!

    馬車有節奏地顛簸着,燕喃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過廊坊,一切順利,再往西南行一日,一路便能偶遇到拖家帶口往南行去的難民。

    大多是婦孺,衣衫破舊,互相攙扶着沿着官道往前走。

    有馬車騾車的,或是跑得快的,早離開,這些都是殿後的了。

    燕喃心軟,見到餓得哇哇哭的小孩,或是奄奄一息的老者,都要留下幾個燒餅和銅板。

    元崢看似冰冷,對這些人也傾其所能地給予幫助。

    金豆更是今日有酒今朝醉,完全不考慮明日的性子,對食物也慷慨大方。

    如此到了涿州,原本備下的儲糧已消耗得差不多。

    涿州隸屬大幽州,也已入了北蠻境下。

    好在北蠻騎兵沒打過來,讓涿州免了幽州的命運。

    只同幽州城一樣,換了府衙,任派聽命於北蠻的城主,算是給涿州變了身份。

    城尚算繁華,三人在涿州城內飽餐一頓,又給馬兒餵飽草料,備齊食物,從客棧出來,徑直往西南行去。

    春柳說過,她老家,在涿州城西南二十里。

    三人一路打聽過去,還算順利。

    酸棗莊並不難找,在官道旁不遠的山坳裏。

    也不知春柳如今是否到了開封,那些人究竟帶走她想做什麼?

    燕喃倚着布匹堆,透過車窗看着外頭一排排挺拔楊樹出神。

    “你見到那位朋友的妹妹有什麼打算?”元崢開口。

    燕喃嘆一口氣,“春柳姐託付了我,我定要去看看。她妹子是個啞巴,如今過得好不好,她一定很擔心。”

    她果斷道:“若她過得好,我便替春柳給她留下些銀子,若過得不好,帶她去開封。”

    “還回俞府嗎?”

    “俞府嘛。”燕喃托腮,一時難以解釋,乾脆道:“裏頭有壞人,我不想再回去。”

    在俞府內宅做丫鬟,做起事情來還是多有不便。

    若是有那種能自由在外行走,還能打探到各方消息的差事兒,倒是挺適合她。

    到時候還得靠這位四爺!

    元崢見她捧臉噘嘴,明明是個男兒模樣,卻一副嬌憨女兒神態,又直言“壞人”,似三五歲孩童天真語氣,實在忍不住,“嗤”一聲輕笑。

    糟了!燕喃流汗,她本來是想用扮無辜可憐這招的,忘記此時的模樣實在不適合!

    一眼看見元崢鳳眸微彎,眉眼間冷意驟散,直如晴空豔陽般燦爛,呆了呆。

    這四爺笑起來,還真好看。

    車廂內氣氛正怪。

    馬車緩了下來,前頭金豆的聲音響起:“老大爺,請問酸棗莊張家怎麼走?”

    春柳本姓張。

    張家是酸棗莊的望族,半個村裏人都姓張。

    按說在這樣的地方打聽一個小啞巴很很容易,可在金豆問起有個小啞巴之後,那位老大爺卻連連擺手稱不知道。

    又遇見一個農婦,同樣稱不知道。

    馬車又駛了一段路,燕喃見路旁一個農夫,親自下馬問去。

    “大伯,請問這裏可是酸棗莊?”

    農夫從地裏直起腰來,扶了扶斗笠,點點頭。

    燕喃脆生生繼續問道:“有個姓張的小啞巴,叫張春妮的,您知道嗎?”

    農夫黑紅的臉色變了變,搖搖頭,“不知道。”

    說完又埋頭鋤地。

    燕喃不死心,捏了幾枚銅板,走過去,遞到農夫跟前。

    “大伯,她姐姐託我找她,麻煩您仔細想想。”

    農夫一見銅板,心裏盪漾。

    燕喃見他模樣,伸手便把銅板塞到他手裏。

    “只要您告訴我,我還有酬謝。”

    農夫手心握着銅板發燙,轉頭看了看四下無人,埋下斗笠低聲道:“小啞巴養在村長家的,你問他們去吧。村東頭那口井旁邊的院子是。可別說是我說的。”

    燕喃鬆一口氣,總算打聽出下落了。

    她點點頭,又塞了幾個銅板給農夫,回頭踩着田埂,沉下臉往山腳下一片村舍走去。

    村人這麼膽戰心驚,春妮必定是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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