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還沒有入睡,她知道焦冰會在今日把東西帶過去,剛剛好梁湛對燕回閣下了封禁令。!

    她藉着梁湛的命令,安插自己人把二門牢牢看好,一大早便約着梁二太太出門玩耍看戲,到晚間方回來。

    得知燕回閣那邊已亂作一團,又是欣喜又是忐忑,一面派人去探詢最新消息,一面在屋內來回踱步焦急等待結果。

    “殿下!”紅燭已燃了一半,馮嬤嬤從外頭急急跑了進來。

    “如何?”長公主剛開口,見軟紗簾外過來一個人影,她一擡眸,心尖微微顫了顫。

    “阿湛!”長公主強穩住聲音,露出一絲擔憂迎去。

    “聽說三娘子出事了,是怎麼了?”

    梁湛看了眼馮嬤嬤,“出去。”

    長公主捏緊了帕子。

    馮嬤嬤看了她一眼,長公主一點頭,馮嬤嬤退下。

    “阿湛。”長公主見梁湛面色陰沉,再往前一步,想要去拉他手。

    不料梁湛手一擡,“啪”一聲脆響,巴掌狠狠扇在長公主臉。

    “你!”長公主眼淚奪眶而出,手捂着臉頰,“你瘋了?”

    “誰允許你動她的。”梁湛咬着牙,清雋的五官猙獰起來,眼眶紅似血,死死盯着長公主。

    長公主嘴脣皮都差點咬破,捂着臉頰的手抖若篩糠,猛地朝梁湛撲過去,尖利的指甲狠狠往梁湛臉亂抓,一面歇斯底里狂吼,“你瘋了吧!憑什麼說我動她的?你有什麼證據?她梁燕喃跟我有什麼關係?”

    梁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死死扼住她,咬牙切齒道:“我是說眉娘!除了你,還有誰有本事去取她的血?!還有燕喃,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怎麼想?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有多毒?有多恨?只因她是眉孃的骨肉,你便想她死是嗎?”

    長公主一片茫然,擡眸看向梁湛,“你說什麼?取什麼血?關燕眉什麼事?”

    梁湛鬆開她手腕,一把扼住她脖子,狠狠道:“我可以滿足你,你想要我,可以,你想要我掙下的全部家產,也可以。但是我早說過,我要保的人,你絕對不許動!”

    長公主察覺到梁湛的怒意格外洶涌,慌了神,使勁兒掰着梁湛的手,眼角滲出淚來,連連搖頭,費力張開嘴,“我,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梁燕喃,跟我沒關係,至於眉娘,她已經是半個死人,我要對付她,早下手了!你說取血,到底是什麼意思?”

    梁湛手絲毫不松,恨不能把長公主生吞活剝,冷冷道:“還裝?”

    他聲音低下去,像毒蛇涼涼的身子把長公主纏起來,“我們確實是一條船的人,可不代表我不敢動你!算沒了你,王爺也還會需要我,你信不信?”

    長公主臉色已經泛青,顫抖着嘴脣,雙眸切切看着梁湛,試圖替他找回理智,“阿湛,阿湛,你信我!我想要你,不是因爲那件事……而威脅你,我只是真的愛你,阿湛……”

    梁湛額的青筋漸漸平復下去,手一鬆,長公主無力跌落到地毯,拍着胸脯咳嗽起來。

    梁湛蹲下身,靜靜看着她,“這只是一次警告,也是最後一次,別再瞞着我做些小動作。春妮被動手腳害我認錯的事,我知道和你脫不開關係。看在你也幫了我不少忙的份,我不和你計較,不代表你可以得寸進尺!”

    他聲音漸漸柔和下去,又恢復平日的平靜,“如惜,再過兩年,你便知道,我說的都是對的!”

    長公主擡起頭來,臉已是淚水漣漣,悲痛欲絕看着梁湛,終究點了點頭。

    梁湛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轉身走開。

    長公主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門口,匍匐於地,嚎啕大哭起來。

    馮嬤嬤小心翼翼進了廳內,心疼地慌亂來扶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哭得氣不接下氣,由馮嬤嬤扶着坐回榻,抽噎着吩咐,“拿酒來。”

    馮嬤嬤小跑着端了酒進來。

    長公主取過酒壺一仰頭,直接對着壺嘴喝了兩口,烈酒嗆喉,火辣辣一道燒進嗓子裏,她又猛地伏榻嗆咳起來。

    “殿下!”馮嬤嬤心疼地替她拍背順氣。

    待咳得差不多了,長公主喘着氣問道:“那取血,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何阿湛會說我動了燕眉?”

    馮嬤嬤眉眼鼻子都揪到一團去了,苦着臉答她,“恐怕只有焦冰知道,但她現下被關在小綠天受審,只怕活不到明日了。您放心,算爲了她一雙兒女,她定不會拖累您的。”

    長公主一聲冷笑,神色有幾分淒涼,“拖累不拖累又如何呢?你沒發現嗎,連我沒做過的事,他也一概怪到我頭呢。是,我是嫉妒,我是喫醋,那又怎麼樣,算燕眉死了,我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和他走到一起,我爲他做了那麼多事……”

    梁湛回了小綠天,應龍迎來,“大人,二人都已經招了。”

    “嗯。”梁湛淡淡道:“是長公主的安排吧?”

    “那道婆不知道,她只和焦嬤嬤接觸。”應龍沉聲答:“焦嬤嬤招了是。”

    梁湛點點頭,這和他的推測也無誤,除了蕭如惜,他想不出還有別人會對燕眉和燕喃下手。

    “照看夫人的人都控制起來了嗎?”

    “都綁在後院,一個個審。”

    梁湛吐出一口氣,眉間鬱色卻不散,揮一揮手,“儘快審出來。”

    說完往綠竹小院行去。

    小院外一排護衛,裏頭兩個婆子正圍在牀榻旁邊,見到梁湛進來,忙讓開行禮。

    “大人。”

    “找到是怎麼取血的了嗎?”梁湛坐到牀榻邊,握住燕眉搭在錦被外的手。

    其一個婆子躬身道:“在夫人左腳踝找到一處傷口。”

    梁湛眼閃過疼惜,揮手示意二人退下,再掀起錦被一角,摩挲燕眉光滑的左腳,扳過來映在燭光下細細看着。

    果然,一道極細長的口子,還帶着絲血痕。

    梁湛將她兩隻腳都抱起,放入懷摟住,嘴角浮出一絲苦笑,“還是沒護住你,還差點害了燕喃,只是,這孩子太有主見,纔回來多久有屬意的人了,可惜,我只能棒打鴛鴦。我知道你還是不會理解,眉娘,你難道不想醒過來罵我嗎,像以前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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