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像從空氣中蒸發掉一般。
正命人又重新更仔細的搜查,去城外的禁衛就回來了。
唐侯聽完彙報,震驚得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
沒想到方纔在開封城外竟然發生了那麼激烈的生死戰,聽禁衛說初步統計,在河邊死傷大約兩百人,金煥和壽陽各有損傷,唐依和梁燕喃則不知所蹤。
這案子甚至比俞弈失蹤更重大
“是什麼人“唐侯蹙緊眉頭,萬萬想不到城外發了什麼事。
“還在查證。”報告的禁衛一拱手,“看馬匹似乎都是蒙古馬,用得上這麼好的馬匹的,不太像是山匪或者流寇。”
唐侯更緊張起唐依來,也先顧不得找林九淵,立即往外衝了出去。
“侯爺您去哪兒”禁衛忙追出去。
“我得親自出城看看”唐侯咬着牙。
他正翻身上馬,遠處飛奔來一匹馬,馬上人遠遠就揚着手招呼,“侯爺,侯爺宮裏有旨,請您速速進宮一趟”
唐侯猜度着定也是爲了此事,官家召見,不得不去,只好對身旁親隨道:“若唐依或二少爺回來,派人到宮裏知會我一聲。”
說完又轉頭對禁衛道:“加大搜尋範圍,包括洛河河道,還有每一艘船,貨船、漁船、畫舫,每個能藏入的角落都給我仔仔細細找遍了”
他又想了想,金煥怎麼說元四將俞弈給救走了
於是又道:“再去各個城門口排查出城人的情況,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物”
吩咐完畢方策馬往皇宮奔去。
壽陽被送回宮時,沿路瞅見她的太監和宮女都要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了。
她這人剛被送去皇后寢宮,各種流言蜚語就長了翅膀一樣在宮裏竄來竄去。
“天哪沒穿衣裳”
“人還在哼哼呢,那聲音,嘖嘖,怕是真瘋了”
“瘋了瘋了怎麼會這樣這是種病”
“什麼病”
“想男人病聽說太想男人了就會這樣,還會自個兒扯破衣裳”
“哎喲,你們都醒醒吧,聽說是私會東遼的二王子被人撞破”
“身爲公主何必還私會,讓官家賜婚不就行了”
“官家本來是要賜婚唐侯家千金的”
最後,壽陽想男人想到瘋所以和金煥在外頭私會然而被山匪撞破遇襲的終極話本子版本終於成型,飛快地飛過宮牆,往外傳去。
永寧帝得到消息,匆匆趕到皇后寢宮之時,皇后正以淚洗面,哭溼了兩張帕子。
“壽陽呢”永寧帝氣極,“讓你好好將她關在宮裏,你非得又放她出去你還不跟着我就知道這丫頭遲早得出事兒她腦子早就不正常了,難道你也跟着不正常了”
皇后又心痛又委屈,壽陽被送回來時的模樣,分明就是中了毒,眼下她還什麼都沒說呢,官家就不分青紅皁白將她連帶着一頓罵,低
低的哭泣聲頓時轉爲嚎啕,忍不住嚷嚷起來,“她是去做法驅邪的做法之時那道觀外人也不可進,我跟去又能如何我怎知這丫頭怎麼就跑城外去了”
永寧帝胸膛起伏着啐了一口,“那林九淵自己現身了還劫走了俞弈讓壽陽自個兒看看”
他說着往裏寢走去。
皇后忙起身攔在他前頭,抹着淚道:“陛下陛下暫時還是不要進去壽陽她是被人所害,遭人下了藥的模樣實在不雅陛下先別管什麼姑子什麼林九淵了,您就當他死了不就得了,還是先想法子救救女兒吧如今來的三個太醫兩個醫婆子都束手無策”
說着又哽咽起來。
永寧帝一把將她推開,憤憤道:“婦人之見林九淵既然沒死,那他和俞弈難道不會替林家軍來找咱們算賬”
他聽說壽陽被人下藥,更加憤怒起來,退回殿中踱着步子,“叫太醫局提舉來見朕,什麼藥如此厲害”
皇后方纔已經被醫婆子告知過了,漲紅了臉,示意殿中宮女嬤嬤統統退下,纔到永寧帝跟前囁嚅着開了口,“是迷情藥,聽說解毒的法子只能是和人歡好”
永寧帝八字鬍一翹,隨即氣得渾身顫抖起來,抖着鬍鬚道:“誰誰敢這麼對天家金枝玉葉這藥是哪兒來的統統給朕查”
皇后話還沒說完,捏緊了帕子爲難道:“查過了,將壽陽身邊的宮女都抓起來拷問過,說是壽陽此前讓尚嬤嬤去坊間買過祕藥,那尚嬤嬤出宮的證據也都有隻是尚嬤嬤和護送壽陽出去的侍衛都死在了外頭,至於是怎麼她自個兒就吃了那藥,誰也不知道”
壽陽此次出門護衛帶得多,宮女和嬤嬤只帶了幾個,宮裏還好幾個知曉她在外頭找人買藥的,只不知她是用來害誰的。
永寧帝一肚子火登時憋在獨自裏,愕然呆住。
這能找誰算賬去
正說着,裏間受召見的太醫局提舉林太醫弓着身子來到外殿,白鬍子一大把,顫巍巍朝永寧帝和皇后跪下去。
“參見陛下”
“公主現下如何”永寧帝皺起眉問。
這個壽陽,往常還覺她乖巧嘴甜,如今給他添了多少麻煩
林太醫一額頭的汗,頗爲爲難地瞟了皇后一眼,低着頭答道:“公主身中兩種毒,一種是外敷於皮膚的毒性藥草粉末,經藥水擦身後已有所緩解,另一種是內服的催發女子情慾的藥物,恐只能由男子精陽助其紓解,若是一個時辰內無法解除,恐毒性會致皮膚潰爛。”
至於何處的皮膚潰爛,這就不用多說了。
永寧帝想也不想,手一揮,“那就找男子來給她解毒”
“陛下”皇后失聲驚呼,“陽兒她,她可是”
壽陽她還是黃花閨女吶
這樣一來,還怎麼嫁人
永寧帝自然知道皇后擔憂什麼,一拂袖冷冷道:“都這時候了,還管那些做什麼,她不是和金煥被人一起發現的嗎找金煥來朕現在就賜婚,讓壽陽做和親公主,與他東遼結兩國兩姓之好,世代爲盟”
說着一攤手,“拿紙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