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脣,看着手上的蛋殼手環,有些無奈。

    這個蛋殼手環只能保護兩次。

    而很顯然這個雪崩掉落下來的大雪快根本不止兩次。

    你就算避開了一快大石頭,還會有另外的一個石頭。

    她想把這個蛋殼手環給溫如玉。

    想把這個氣囊還給溫如玉。

    可偏偏卻根本來不及做這麼多。

    只能把手環給溫如玉帶在了手上,也來不及多解釋一句,甚至多說一句話,巨浪就已經襲來。

    上邊的白色雪塊如蓬勃大海一般一下朝着她涌了過來。

    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壓到了身下。

    她整個人都被埋了下來。

    甚至只能在最後隱約看見溫如玉那薄薄的嘴脣微微闔動了,修長的身子站得筆直,一雙漂亮的鳳眸裏帶着濃濃的擔心與不捨。

    “別怕,有我”

    這是她在昏迷過去之後,聽到的最後四個字。

    即使有後邊的氣囊保護她的脊椎與重要的身體關節,可她卻仍然感受到了那腳與腳腕那邊傳來骨頭斷裂的巨大痛楚。

    她只能感覺到濃烈的窒息,和眼前一片漆黑。

    那窒息的味道,讓她一瞬間甚至呼吸不順暢了起來,而胸口就如同壓着一塊大石頭一般,一下一下的難受得緊。

    可這些都不是問題。

    她最關心的卻是溫如玉。

    她記得,溫如玉就在她身邊不遠處。

    在她被壓下來的時候,她與溫如玉牽着的手也被阻隔了。

    在尋不到聽不到那邊人絲毫氣息時候,她一下就慌了。

    “溫如玉”

    “溫如玉”

    她用盡了身體裏最大的力氣,可是喊出聲的卻只是小聲的兩句如貓叫一般的聲音。

    剛一出口就被淹沒在了浪海里。

    她昏了過去。

    在次醒來時,她所在的上半部分因爲氣囊的氣的消散而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空間,有了小小的一個讓她可以稍微活動一下的地方。

    至少還有一星星點點的氧氣供她呼吸。

    她長呼了口氣,感受到了自己的下半身已經沒了一點知覺。

    她只能一動不能動的被壓在下邊,等着人的解救。

    阿爾卑斯山雪山崩塌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已經開始派人過來這邊救援了

    湯圓的聲音傳了過來,彷彿是一個定心劑一般讓她原本翻滾的心緒一下平靜了幾分。

    她死死的咬着牙,手攥成了拳頭,腦海裏全是溫如玉最後的那個眼神。

    欣慰擔心卻還帶着幾絲不捨。

    站在那的那個側影,修長,儘管穿着黑色的羽絨服卻仍然掩蓋不了他那矜貴的氣質。

    只是他的身影卻似乎籠罩在了陰影之中,甚至似乎離她越來越遠。

    她動彈不了,她想伸出手觸摸,卻發現怎麼也觸不可及。

    她的眼神裏閃過點點珠光,渾身從頭涼到了腳底。

    她有氣囊的保護都是這個模樣,腳腿被壓得動彈不了,堪堪撿回來一條命。

    可溫如玉他卻沒有氣囊的保護,他只有她給的一個蛋殼手環。

    只能躲避兩次雪快的攻勢,根本抵不上什麼大用。

    她淚珠漣漣,痛哭出聲。

    她第一次這麼恨,恨那一個動手腳的人。

    如果她被救出去了,一定要這個人血債血償。

    她的眼神徹底陰狠了下來,狠戾入骨,那手指甲都已經嵌進了掌心肉裏去,嫣紅的血跡在這潔白的雪地裏暈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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