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韻依不再說話,等待駱甜甜喫完了那塊餅乾,又拎起另一塊餵給她喫。謝韻依的面容上始終掛着笑容,可是她的心中還是忍不住咒罵駱甜甜。因爲不管怎麼樣,今天就是駱甜甜搶走了她接近凌西澈的機會
駱甜甜總是張開小嘴,一一接下謝韻依的好,慢慢喫着那些餅乾。而她的心裏,也在打着自己的主意。
其實她再清楚不過,謝韻依纔不是什麼好人。只是因爲謝韻依在極力僞裝,所以她也極力僞裝。畢竟職場如戰場,就看誰的演技最好,演技最好的才能笑到最後,不是嗎
喫着喫着,陳彩雲突然推門而入,過來喊駱甜甜。
陳彩雲一進門,所有人即刻肅然起敬,停下了手頭的事,正襟望向陳彩雲,聽聽她是不是有什麼事。
“駱小姐,你去四樓,凌少找你”陳彩雲說話時語氣冷漠。駱甜甜呆着依然有點不知所措,沒急着動身。
陳彩雲又面無表情說:“對了,今天你還得一直待在四樓,聽候凌少差遣。”
駱甜甜心口顫了一下,有些驚訝,點頭應道,“哦,知道了。”
到洗手間洗乾淨手,再將水漬烘乾,而後駱甜甜來到四樓。
這時候,時間已經十一點多鐘了。駱甜甜站在副總經理辦公室門口,敲了一會門,可是沒人應她。
她不扭捏,又敲了幾下還是沒人應便直接推開了門。
凌西澈戴着一副黑框眼鏡,正坐在辦公桌上,專注盯着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屏幕看,恍若她沒有進來。
駱甜甜一手扶門把站着、一手握了握拳,一副很是氣憤恨不得去打他的樣子。
因爲他明明人在裏面,但是她敲門那麼久卻不應聲,沒禮貌的傢伙
“凌少,你找我”駱甜甜問。
聽到駱甜甜的聲音,凌西澈的視線也沒有轉移,點了下頭應她道:“嗯。”
“什麼事”駱甜甜又問的煩躁和不耐煩,心中還吐槽凌西澈戴着一副眼鏡,真是假斯文、真liu氓
凌西澈纔不管她怎樣的心情,上午急急忙忙,隨她趕來這裏,他忘記了喫早餐,說:“餓了。”
“餓了關我什麼事”駱甜甜忍不住瞪眼睛,不客氣問,他不是小孩子,她也不是他媽。
凌西澈面色一沉,本不停移着鼠標的右手忽然頓住。
駱甜甜見形勢不妙,烏溜溜眼珠子又轉了一圈,突然想到說:“你餓了就去喫飯,正好到午飯時間了,我也要去喫飯了。”
凌西澈終於擡眼,直視前方駱甜甜,很不講情面說:“不關你的事那你可以從這個公司滾蛋了。”
“你”駱甜甜果敢與他對視,眼神恨戾,嘴上卻語塞,他又拿這個說事,以爲她真稀罕待在這裏上班
殊不知,狗急了是會跳牆的。
凌西澈瀲灩的眸子也噴着闇火,四目相凝,定力非比尋常,誰也不輸誰。
突然駱甜甜轉念一
“好,我給你去弄飯喫,你要喫什麼”駱甜甜想通了,語氣立馬軟下來說。
凌西澈依然斂眉,薄脣一撇,勾勒出一絲詭異的笑,視線落回電視屏幕,說:“隨便。”
“沒有隨便喫。”駱甜甜說。她一直覺得,說隨便的人其實最麻煩,不問清楚他具體想喫什麼菜,萬一她把飯菜打過來了,是他不喜歡的,她又得重新去打。
凌西澈說:“喫牛排。”
“牛排”駱甜甜怔然吃了一驚,山上食堂哪來的牛排
“你確定中午要喫牛排”駱甜甜向他確認一遍。
凌西澈點頭,“嗯。”
駱甜甜噓一口氣,無奈道:“也行,我去給你買牛排。”說完跨步進屋,直接走到凌西澈面前,手伸向他,“給錢吧。”
凌西澈望眼她的手掌,小小的,就像小朋友的手掌。心中不禁嗤笑,她個頭至少1米65,手卻長得這麼小,真是畸形。
“懶得拿,你先墊着。”凌西澈似乎連說話也懶得費力,懶得真謂一塌糊塗。
駱甜甜不知道他活着幹什麼,又不是殘廢或弱智,幹嘛衣食住行都得人伺候
不過她也管不着,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就行了,把手收回裝進口袋,說:“好,我先墊就我先墊。另外,你要什麼口味,黑椒、還是”
“黑椒。”
“幾成熟”
“七成。”
“那什麼價位的”駱甜甜記得自己的錢包裏只有三四百塊錢。
“貴點的。”
“套餐”她又問,擔憂自己的三四百塊錢,可以買得起貴點的單份的牛排,但是套餐的話就買不起了。
凌西澈明顯不耐煩了,偏頭望駱甜甜,冰冷的眼神鋒利的像是要戳穿她的心,說:“你廢話敢不敢再多一點照你這個樣子,老子至少得一個小時後才能喫到午餐。”
駱甜甜被訓的臉色一灰,有些委屈。這當然得問清楚啊,不問清楚買錯了怎麼辦,多浪費人力物力財力啊。
但是她嚥下這口苦水,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說:“好吧,不問了,我這就去了。建議你也運動一下,老坐着,什麼都不做,小心腎虛。”
她只是隨口好心的提醒一句,她家裏開藥店,許多都市白領每天都坐在辦公室,坐久了犯上腰疼腎虛的毛病,便到她家煎熬中藥喝。
不想凌西澈不識好人心,衝她背影,不安好意道:“行啊,下午咱倆就好好運動運動,切磋切磋那功夫。”
駱甜甜走着走着,凌西澈此話令她頓了頓步。
算了,不跟他一般見識,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駱甜甜換了工作裝,又離開四樓,離開售樓部,冒着嚴寒,往兩三裏之外的鬧市區去,那裏纔有商場、纔有西餐廳。
她好鬱悶好憋屈,上這個鬼班,一天之內工作裝便裝,來來回回得換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