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多,市中心,碧月閣茶樓。
遲珍麗在玫琳凱的陪同下過來這邊。不過玫琳凱沒有邁進茶樓,而是待在茶樓隔壁的網咖室。
遲珍麗一個人邁進茶樓,找到鬱霄雲所在的包廂。
此時的鬱霄雲,正一個人坐在包廂裏,神色悠閒的品着茶。
遲珍麗走來,他並沒有偏頭去望。但是他通過她的腳步聲,辨識出了她。
“來了”他輕聲而低聲說。彷彿他已經等了很久了,也彷彿他跟遲珍麗關係無比要好。
最終遲珍麗的腳步就停在門口,望着鬱霄雲。二十四年不見,鬱霄雲容顏完全變了,帶着中年男人成熟的氣息,有點滄桑卻並不顯老。若非她已經知道了是他,否則她還真認不出他。
“你是鬱霄雲,對嗎”爲了確認遲珍麗還是忍不住盯着他問。雖然從前他們有過那種很特殊的男女關係,可是遲珍麗見他的總體次數,不超過五次。
在鬱霄雲的記憶中,遲珍麗是那麼高冷、那麼平靜。此時通過遲珍麗問話的語氣,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如今的遲珍麗還是沒有變,還跟過去一樣高冷、平靜。
“是啊,我就是鬱霄雲啊。遲珍麗,好久不見是不是”鬱霄雲仍舊沒有看她,而是懶懶的說。他也不稱呼遲珍麗爲凌太太或凌夫人,而是直呼其名。
遲珍麗又不禁嗤笑一聲,而後朝包廂裏面跨進幾步,說:“是。好久不見,鬱先生”
包廂裏面只有鬱霄雲一個人,所以她感覺比較安全,沒有壓力。若是還有其他人,她會考慮要不要進去。鬱霄雲是卑鄙無恥、不擇手段、唯利是圖的黑dao中人,這一點她再清楚不過。
對鬱霄雲來說,遲珍麗就像一陣風。只要她稍稍一動,他便可以明顯的感覺到。
此時,遲珍麗已經跨到了他的正前方,站在了他的視線範圍內。他也終於擡眸,目光清淡注視着她風韻不減的身姿、美麗猶在的面容。
“請坐坐下來,我們好好聊聊,敘敘舊”鬱霄雲還客客氣氣衝她說。
來都來了,遲珍麗當然不會中途退縮。她看了看鬱霄雲對面的那張凳子,隔了幾秒鐘便坐下去,也毫不扭捏對鬱霄雲笑,問他,“鬱先生來這邊多久了今天又是何事,令你想起了我”她明明知道鬱霄雲就是過來找她和凌西澈的,但是她依然執意如此詢問。
鬱霄雲放下手中的杯子,提起桌上的茶壺,給遲珍麗倒了一杯茶,又語意很深說:“來了好久了。至於想起你嘛,當然是因爲曾經我們之間那段重要的情緣。”
倏然,遲珍麗纖細的吊梢眉緊緊一擰,眼神也於一瞬間變得凜冽,釋放着白色的兇芒。現在她的內心,真恨不得拿一把刀,直接捅死鬱霄雲。但是她的表面上,仍舊跟鬱霄雲客套,無聲輕嘆後刻意告訴他,
說:“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鬱先生,請你不要再提了每次見面你都提,被別人聽見了,對誰都不好哪天你把我逼急了,我也會選擇跟你玉石俱焚”
遲珍麗聽此又深吸一口氣,感覺上輕鬆多了。只是,她說話的口吻卻變得越來越不耐煩,又冷然詢問着他,“那你這趟過來,到底想幹什麼就爲了見見西澈或者見見我”
鬱霄雲還是一副風淡雲輕的表情,又回答她說:“是。這趟我過來這裏,就是爲了見見你們。我多年未娶,也就是由於一直惦記着你們母子”說着說着,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夾帶了幾分怨念,再抹脣冷然詢問遲珍麗,“哼,這二十幾年,你躲我躲得蠻辛苦吧”
遲珍麗的兩行眉毛又因爲心中的詫異而微微挑高。因爲之前她從未想過,時隔這麼多年,鬱霄雲竟然也還惦記着她。
雖然她對鬱霄雲的惦記很是輕視,很不在乎,可是有勝於無。
“當然辛苦。過去的好多年,我連做夢都盼望着你死卻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沒死”隨後她又回答鬱霄雲說,說話語氣是那麼陰柔緩慢,同時每一個字眼都透着狠戾和憎恨。
鬱霄雲又輕笑一聲,表示毫不生氣,說:“你那麼盼望我死,那你有沒有想過,等我死了,誰來幫你完成心願”
一時間,遲珍麗又皺緊了眉,用更加認真的目光凝視着鬱霄雲,滿腹狐疑反問,“我的心願你知道我有什麼心願”
觀賞着她的惑然,鬱霄雲的脣角又詭譎的揚起一絲弧度,說:“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深愛着凌書珩,只想趕走每一個人靠近他的女人麼”
頓時,遲珍麗眸子裏又立馬閃現一抹明亮而凌厲的光芒。因爲鬱霄雲瞭解她的程度,也超乎了她的意料。由此她也推斷出了,這二十幾年以來,鬱霄雲的人在背地裏,確實沒少觀察她。
“是。我想趕走每一個靠近我丈夫的女人,甚至恨不得殺死那些女人可是,以我目前的能力,顯然力不從心。你是不是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助我儘快達到目的”片刻之後她又詢問着鬱霄雲。
很快,鬱霄雲眉眼間盪漾的又全是愉悅的笑意,回答遲珍麗說,“我當然有辦法。只是要我助你,你也得應諾我一件事情”
“哦什麼事情”遲珍麗又挑眉狐疑且好奇詢問。現在在她的心裏,最恨的人毫無疑問乃沈豔茹和駱甜甜。所以只要能夠打敗她們母女,她願意付出很多很大的代價。
鬱霄雲還是觀賞着她,又一本正經說:“哪天晚上,你再好好陪陪我你的牀上功夫,在我上過的女人中可是一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