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西澈本來就被揍得有點懵了,凌書珩這一巴掌過來時他眼睜睜的看着,完全都沒有想過要避開。
在凌書珩打完之後,他也再次惡瞪着凌書珩,雙目充血,凜冽而猙獰。
彷彿下一秒他就要殺了凌書珩。
沈豔茹看着,也愈發覺得心驚膽戰。
凌書珩又指着凌西澈,雖然此時他鼻青臉腫,可是比任何時候的凌西澈都更有氣勢、更有威嚴,說:“凌西澈,給我聽好了,她本來就該是我的夫人,是淩氏集團的女主人,我欠了她的名分而之所以欠了,都是因爲你媽,因爲你”
“凌書珩”他還沒有說完,沈豔茹又着急大喊,伸出一隻手捂住他的嘴,並且彷徨悲傷的搖頭,不讓他繼續往下說。
不料凌書珩又立馬拍落她的手。如此,她的眼淚也滑落下來了,改而哀求着他,“求你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傷害孩子了”
說着說着,沈豔茹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喉嚨處哽咽住完全說不下去了。
一時間,凌西澈的眼睛更紅了,又凝望着她詢問,“你什麼意思”
凌書珩看着沈豔茹,理智稍微回籠,也變得有一絲猶豫。因爲此時此刻,沈豔茹幾乎是哀求的,所以最終他動搖了。怎麼說凌西澈也是他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這麼多年他對他付出的感情是無法抹去的。
總之,他不是他的孩子,卻也勝似他的孩子。
見突然間凌書珩和沈豔茹都不做聲了,只是紛紛略有所思,並且在用眼神交流,頓時凌西澈又有些怒了。
“你們到底什麼意思”望了望沈豔茹後他改而又怒視着凌書珩,極其冷聲的質問。還再擡起一隻手來,又想伸過去打凌書珩。
不料這時候,沈豔茹又匆匆攔住他之前,虛聲焦急衝他說:“凌西澈,你先回去”
“滾開”凌西澈又毫不客氣,粗暴的一把推開沈豔茹。
倏然,沈豔茹又被他推倒了,她的手不小心壓在了一塊碎片上,扎得很疼。可是,她沒敢喊出聲來。凌書珩卻看見了,又是一巴掌朝凌西澈扇過去。
這一回凌西澈還是沒有去迴避凌書珩,直直被他打中了。
不知不覺間,凌書珩已然淪爲了暴怒的狀態。在扇完他一個巴掌後覺得還不解恨,又繼續扇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直至扇得凌西澈臉頰大腫,眼冒金星。
並且凌書珩一邊打他、一邊講述,“你想知道過去的所有事情行,我一五一十的告訴你當年我從未看上你的母親,是她利用他們遲家的勢力,打擊了我們淩氏集團。我的父親被遲氏集團
所逼,最終走投無路,倍覺無奈之下便逼我跟她結了婚。結婚之後我跟她也是不合,後來她甚至因爲我們之間的生疏,從而出軌了鬱霄雲生下了你。而那時候,我也堅持離婚。可是很是不巧,我們淩氏集團那時候又在遭遇一場經濟危機。加之我們凌家又有把柄被遲氏集團的人掌握着,所以再次感到無奈之下我跟她離婚的事情又緩住了。不過期間,我們也談成了條件,以後各玩各的,過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涉。後來我便遇到了豔茹,當我和豔茹準備正式談戀愛時,你母親也簽下了離婚協議書。可是在背地裏,她還是諸多爲難豔茹,甚至三番幾次差點逼死豔茹。”
“那次你母親派人謀殺豔茹也沒有成功,因爲她的人是委派駱新軍動手而殺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駱新軍是於心不忍的於是最終駱新軍瞞着你母親的人,將豔茹帶到了偏遠山區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一直在找豔茹,而這一找也就是二十三年”
“我們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不起你母親,反而是你母親對不起我們。也許在嫁給我之後,她確實患上了精神問題,可是在最開始時也是她耍盡手段只爲嫁給我的。後來哪怕她的的確確出軌了,我也原諒了她,最終同意跟她繼續做名義上的夫妻,並且將你留在凌家,撫養你長大。你清楚了嗎一切你都清楚了嗎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等你母親醒了,你親口去問她吧。”
聽完之後,凌西澈雙手顫抖。凌書珩這些話,簡直就是一道沉重的巨雷,毫不留情的劈在了他的頭頂。他也完全沒辦法相信,原來他對凌書珩而言,只是一個不恥的存在。
難怪了,凌書珩從小就不喜歡他,對他那麼冷漠。哪怕給他的關愛,也是極少極少。在小的時候,他也是那麼渴望能夠成爲他驕傲的孩子,可是一直不能如願。也直到如今他才明白那是爲什麼。爲什麼不管他怎麼努力,他都不可以成爲他心愛的驕傲的孩子。
想着想着,凌西澈的精神更加恍惚,神志迷糊不清。
剛纔凌書珩的話,真的令他倍感羞辱。在稍稍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後,他又撞撞跌跌,奪門而出。
沈豔茹見此又匆忙站起身來,焦急朝他的背影追了出去,“西澈”
可是凌西澈跑得很快,已經消失在了電梯間。
而在沈豔茹客房裏,凌書珩又蹲到了地上,頹然把手指插在了頭髮裏。剛纔那番話,如一把劇毒的尖針,直直戳入了凌西澈心裏。也如一把刀,紮在他心裏,過往的一切,如電影一般放映。
他並不想去傷害凌西澈,只能怪他激怒了他。